正廳之中,氣氛陡然張起來,落針可聞。
盛老板不認識莫寒,此刻便一目不錯地盯著他,但莫寒始終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莫寒看起來虛實難辨,盛老板也不敢貿然進退。
他徐徐笑起來,道:“王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夫不明白。”
莫寒把玩著手中的玳瑁扇子,笑道:“誰不知道盛老板去年得了一批好貨?既然是好貨,自然要出給好主顧……只不過……”
莫寒說罷,目定定地看向盛老板,道:“好主顧不止一家……盛老板可以出給別人,也可以出給我……我的價格,無論如何也比您之前的主顧好,難道不是麼?”
他表輕松,仿佛在閑話家常,而這些話落在盛老板耳里,卻字字如驚雷一般。
“王公子真是神通廣大,您這些消息,都是從哪里來的?”
盛老板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企圖從他面上,尋找出一點蛛馬跡,但卻毫無破綻。
莫寒看出了他的詫異,淡淡道:“盛老板別管我這消息是哪里來的,我們都是生意人,只看付出和回報,若我要的量,盛老板能給我個公道價……那自然最好不過,若盛老板實在不愿得罪北疆的主顧,那我也不強求。”
說罷,莫寒輕抬折扇,禮貌指向盛老板,道:“如何抉擇,全看盛老板的意思。”
盛老板面有些復雜,他看看莫寒,又轉而看向沈映月。
沈映月自進了門,便沒有說過話。
盛老板見多識廣,眼前這兩人以兄妹相稱,又著講究,魄力十足,不像是本地人。
盛老板思忖片刻,道:“這麼大的生意,老夫也要與掌柜的商量一下……不若兩位先坐著吃口茶,給老夫一點時間?”
莫寒一笑:“盛老板請便。”
盛老板報以一笑,揚手讓小廝看茶,自己便退回后堂了。
正廳之中,一時間只剩下莫寒、沈映月和小廝。
小廝幾步上前,為莫寒添茶,低聲道:“屬下林宏,見過將軍、夫人。”
沈映月微微一愣,原來這小廝是莫寒埋在興盛糧行的人。
莫寒不聲地端起了茶,低聲音道:“可看清了那米是從哪里來的?”
林宏低聲道:“屬下之前找遍了所有的糧倉,都沒有找到去年那批軍糧,方才掌柜的去找盛老板取糧時,屬下看到,他們進了一室。”
“室?”莫寒抬眸,看了林宏一眼。
林宏聲音極小,道:“若屬下沒猜錯的話,這室應該通往地窖……這整座宅子下面,便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地窖,藏著去年被換走的軍糧!”
此言一出,莫寒面微沉。
正廳后堂。
盛老板站在屋,手中玉球越轉越快,心思非轉,眸變幻莫測。
掌柜的見盛老板似乎有些猶豫,便道:“盛老板,咱們那糧食屯了都快大半年了……孫大人一直說會付錢走貨,可我們等了這麼久,錢沒有等來,卻等來了他被抓的消息!這王公子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小人覺得,咱們還不如把這筆糧食,轉賣給王公子?”
“你懂什麼!”盛老板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起,道:“那孫賈誼不過是個傳話的,這批糧食,最終可是要送到北疆,給那位大人的。”
掌柜的賠著笑:“這個……小人自然知道,但就算是大人,也得付銀子呀……咱們按照他們的吩咐,屯了這麼多糧在這兒,且不說倉儲、打理的人手要花錢,萬一發霉長蛀,這算誰的?”
掌柜的這麼一說,盛老板也有些猶豫起來。
他本來是個正經生意人,并不想摻和朝堂的事,但他自從前幾年開始與孫賈誼打道后,孫賈誼便時常假借籌措軍糧為名,與他一起謀取私利。
一來二去,兩人便越綁越死。
去年中旬,孫賈誼甚至送了一批頂好的糧食過來,將盛老板倉庫里霉爛的糧食要了去。
盛老板當時以為,自己占了個天大的便宜……可沒想到,孫賈誼送來的居然是一批軍糧,是大理寺、莫家軍都在追查的軍糧!
盛老板自然不敢將這批糧食出手,和孫賈誼差點鬧翻了臉,最終,孫賈誼承諾年后一定將軍糧提走,還會付給他對應的銀子。
可如今孫賈誼人已經了大理寺,他的承諾……盛老板自然是不指了。
直到幾日之前,盛老板接到了京城的消息,說是宣王會安排人接管這批糧食,讓他將糧食送去北疆。
可到了現在為止,盛老板仍然沒有看到一錠銀子。
掌柜的見盛老板面松,便道:“盛老板,您還猶豫什麼?北疆那位爺,雖然財大氣……但他與咱們比起來,好像是大象和螞蟻,他就算不給銀子,我們又能拿他如何?”
盛老板沉著臉道:“但我們得罪不起。”
掌柜的聽了,也明白他的顧慮,道:“不錯,咱們是得罪不起……但若他真的不守信義,只怕這批糧食,咱們就算是掏空了家底,給他們作嫁了!”
掌柜的日日算賬,一提起孫賈誼和宣王,他便十分反。
盛老板思量了一瞬,道:“今日這位王公子,雖然看起來一切如常,但我總覺得他不簡單……這批軍糧的事,如此蔽,他是如何得知的?”
掌柜的想了想,道:“他只聽說您得了一批好貨,可沒說是軍糧,興許……并不知道太多。”
掌柜的這麼一說,盛老板倒是放心了幾分。
“這王公子若是真的要五千石,那便占了這批糧的二分之一……”掌柜的習慣算起賬來,道:“盛老板不若一半按照計劃,將糧食送去北疆,另外一半,就以更好的價格出給王公子……這樣一來,咱們的庫里便能清干凈了,而且咱們也能先拿到一半銀子。”
盛老板想了想,心道這倒是一個折中的主意。
“不過……如果只送一半軍糧去北疆,只怕那位知道了……會與我們翻臉。”
掌柜的理直氣壯:“就算翻臉,也是我們與他們翻臉才對!我們不過是普通的生意人,已經為他們保管了大半年的軍糧,已經仁至義盡!如今他們要提糧,只說送貨,只字不提銀子……哪有這樣的主顧!?”
盛老板卻道:“你說得雖然沒錯,但這王公子也有些來歷不明,我們還是謹慎為好……此事,容我再想一想。”
正廳之中,一杯茶已經見底。
沈映月百無聊賴地了手上的戒指,默默嘆了口氣。
莫寒轉頭看,低聲道:“怎麼,不喜歡這戒指?”
沈映月道:“礙事。”
莫寒見連抱怨都如此簡短,忍不住笑起來。
沈映月低聲問道:“你覺得……他會答應麼?”
莫寒沉片刻,道:“于于理,他都沒有理由不答應……不過,就算他不答應,我們此行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沈映月與他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原本,他們查到這興盛糧行似乎和去年丟失的那批軍糧有關,但一直沒有找到證據……如今,這批糧食應該就在他們腳下的地窖里。
第二點,便是這軍糧的用途問題。
方才從莫寒與盛老板的談中,已經提到了北疆的生意,但盛老板并未否認。
北疆是宣王的地盤,這麼大一批糧食,足夠幾萬人吃上一兩個月了。
若是真的送到了北疆……只怕莫將軍的軍糧,便了宣王守軍的軍糧了……屆時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準。
沈映月側目,看向莫寒,低聲:“若我是盛老板……我不會在此時鋌而走險,宣王不是他能開罪得起的,而我們來得突然……將我們就地殺了,才是最保險的做法。”
莫寒笑了下,低聲道:“我們可以賭一把,我猜他不會殺我們,還會與我們合作。”
沈映月挑眼看他,道:“賭什麼?”
莫寒道:“賭……無條件聽話一次。”
“聽話一次?”沈映月眨眨眼,有些茫然地看著莫寒。
莫寒角微揚:“怎麼,阿月怕了?”
沈映月垂眸笑笑,道:“兄長別小看人了。”
話音一落,后堂便傳出了腳步聲。
兩人都斂了斂神,莫寒的目落到屏風后面,過了一會兒,盛老板果然出現了。
盛老板徐徐走向主位,穩穩落座。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莫寒一眼,道:“方才王公子說的……老夫已經和掌柜的商量過了……”
“這糧嘛……恐怕不能賣給王公子。”
莫寒審視他一瞬,問:“為何?”
盛老板手中的玉球圓潤,慢慢悠悠地滾著,他開口道:“北疆的生意如何,老夫心中有數……但王公子是什麼背景,老夫卻不知……小心駛得萬年船,如今,便只能對不起王公子了!來人——”
“唰”地一聲,四面門窗打開,有十幾名護院,長刀一亮,其中還有人手持弓箭,一看便做了充分的準備。
莫寒面微沉,他緩緩上前一步,下意識將沈映月攬在了后。
沈映月與他比起來,形小,只輕輕說了聲:“我贏了。”
莫寒輕笑了聲,沒有答,卻看向了盛老板,道:“盛老板要殺我們,也得讓我們做個明白鬼罷?”
盛老板眼中滿是冷,道:“王公子就是知道得太多了……這批糧可是從……”
“我才不管這批糧的來歷。”莫寒打斷了盛老板。
盛老板有些疑地看著他。
莫寒繼續道:“我只關心,這批糧能不能為我所用!況且,商行人多口雜,起止我一家知道盛老板有這批糧?若是連這都要殺人滅口,盛老板要殺的人可就多了。”
頓了頓,莫寒又道:“我們商人,為的是謀財,不是害命。我是來談生意的,買賣不仁義在,盛老板此舉若是傳出去,還如何在商行立足?”
莫寒說完,正廳頓了一頓。
盛老板哈哈大笑,一揚手,便讓護院們退下了。
“王公子莫怪,這生意非同小可,我不過是試上一試……還請公子不要介懷!”
沈映月眼角微。
莫寒與盛老板又虛與委蛇了一番,相談甚歡,末了,還不忘回頭看——
“我贏了。”
童少懸第一次見到家道中落的唐三娘唐見微,是在長公主的賞春雅聚之上。除了見識到她絕世容貌之外,更見識到她巧舌如簧表里不一。童少懸感嘆:“幸好當年唐家退了我的婚,不然的話,現在童家豈不家翻宅亂永無寧日?”沒過多久,天子將唐見微指婚給童少懸。童少懸:“……”唐見微:“知道你對我又煩又怕,咱們不過逢場作戲,各掃門前雪。”童少懸:“正有此意。”三日后,唐見微在童府后門擺攤賣油條。滿腦門問號的童少懸:“我童家
隱世家族最有實力的繼承人陸嬌然竟然穿越了! 一開局就頂著滿身腐臭味爬出亂葬崗,一身喜服直闖喜堂! 原本她只想安安靜靜的找辦法穿回去 卻被迫營業:腳踩渣男賤女,手奪赤炎令 直到某天,她看到了某男...... 陸嬌然(激動):師哥你也穿了啊! 祁玉宸一臉嫌棄的拍開抓著自己的小爪子 陸嬌然(委屈):師哥~我是小然然呀~ 祁玉宸(皺眉):這位夫人請自重! 後來,洞房花燭夜...... 陸嬌然嘴角一勾:師哥還要人家自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