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點了點頭,說道:“那真話又是什麼?”
華櫸想了一下,把手里的棋子落在兩顆黑子之間,說道:“絕不能答應。遼王是國主,陛下是天子,大家同樣都是一國之君,憑什麼他寫一封信來說要加歲貢就加歲貢,難道他比陛下高一等嗎?”
為大宋之皇,徽宗最開始對每年向遼國納歲貢也是不愿意的。
只不過長期以來宋朝員已經形了對遼國的畏懼,只要他們不南下惹事,也都樂意花錢買平安。
徽宗長期在這樣的畏戰氛圍中,再加上蔡京、貫等臣的刻意引導,也就慢慢的改變了心態,把花錢買平安當是順理章之事。
現在聽華櫸一說,心里也覺得有點不舒服了。
“是啊,同樣都是一國之君,而且寡人乃堂堂天朝上國之君,憑什麼他一個蕃邦之君就敢提這樣的要求,難道寡人是他的臣子嗎?”
華櫸看到徽宗的臉有了些許不悅,就知道自己已經功激起了他的不滿,雖然這不滿是如此微弱,但只要他心里有了,就不怕說不他。
“話雖如此,但兩國開戰總是不好,將士會有死亡不說,百姓也會跟著害,寡人于心不忍啊。”徽宗說道。
華櫸心里鄙視道:“什麼于心不忍,還不是自己害怕,居然還給自己戴上這麼仁善的帽子,你重用臣把天下搞的這麼,害得多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怎麼就沒見你于心不忍?”
不過,雖然華櫸心里很鄙視徽宗的假仁假義,但表面上卻不敢這麼說,把棋子放下,看著徽宗坦然說道:“陛下放心,就算您拒絕增加歲貢,遼國也不敢對大宋開戰。”
“哦,這是為什麼?”徽宗急忙問道。
華櫸淡然一笑,一副高深之態說道:“陛下可知遼國為何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大宋增加歲貢?”
“為何?”
“因為金國。”
“金國!”
華櫸點頭說道:“金國本為遼國統治下的真部落,因為不滿遼國對其部的榨,最終起兵反抗遼國,進而建立了金國。
遼國對于金國的建立非常惱怒,連續派重兵鎮,但不僅沒有滅得了金國,反而被金國重創,損兵折將,丟城失地,被金國占據了大片的領土。
到現在為止,兩國已經發生了多次大規模戰爭,遼國被打的節節敗退,再加上遼國部百姓不堪沉重的苛捐雜稅,很多地方出現了反遼勢力。
另外這幾年遼國也出現不同程度的天災,商貿也不景氣,各種質匱乏,百姓缺食,憂外患,已經嚴重影響到了遼國的生存安危。
因此,他們才會把主意打到我們大宋的上,希能夠從大宋這里得到錢力和力的支援,以緩解他們的力。”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徽宗這些事,他聽的很震驚,問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華櫸說道:“臣敢以人頭擔保,絕對是真的。”
“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這些?”徽宗問道。
華櫸微微一笑說道:“陛下,您忘了臣家里是開酒樓的了,每天都有天南海北的人到我們酒樓吃飯,其中不乏遼國和金國的商人,我所知道的這些都是從他們那里知道的,沒有經過任何篡改,全是最為真實的。”
作為穿越者,華櫸知道金國的崛起不僅讓遼國滅亡,同時也造了北宋的滅亡。
為了避免曾經的歷史重演,所以早在兩年前金國剛剛建立的時候,他就開始留意遼國和金國的消息。
借助酒樓的優勢,他從不的遼國和金國商人那里知道了很多遼國、金國況。
一直到現在他都還讓酒樓的伙計注意這方面的消息,一旦有遼、金商人到酒樓吃飯,伙計就會去通知華耀祖,由華耀祖出面請他們吃飯,然后從他們那里了解最新的況,回去以后再告訴他。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他所知道的遼金況,比大宋方知道的多的多。
徽宗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華櫸說道:“所以,陛下就是拒絕遼國的要求,遼主也不敢真的跟大宋開戰,因為一旦他跟大宋開戰,于他后方的金國就會趁機發攻擊,到時他腹背敵,大遼就有滅國之險。”
徽宗心里原本還有疑慮,聽華櫸這麼一說講,心里的愁云頓時消散,眉頭也舒展開了,笑道:“朝堂重臣爭論數日都拿不出一個結果,華卿一番話便讓寡人茅塞頓開,華卿果然是國之棟梁啊。”
華櫸趕說道:“陛下過獎了。”
徽宗抬手準備落子,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說道:“對了,遼王還在國書中提到要五十位,你看這個要求要不要答應他?”
“也不能答應。”
華櫸說道:“他們遼國沒有人嗎,憑什麼要大宋把人送給他遼國人,他怎麼不把他們遼國送給陛下,陛下的后宮里還沒有遼國呢,想要大宋,那就先送五十名遼國給陛下,否則免談。”
徽宗聽的開心極了,說道:“華卿說的不錯,我大宋的可不是白送人的,想要我大宋就先送五十遼國來,否則一切免談。”
這個勸人真的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有的人勸人就只會一個勁的傻勸,不僅沒有效果有時還適得其反。
而有的人勸人,懂的從當事人的格,份、面子方面手,使對方完全跟著他的意思走,最終達到勸說的目的。
華櫸現在就這樣,從徽宗一國之君的份地位和天子面手,使得徽宗既聽的順耳舒服,又不知不覺達到了勸說的目的。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敲門,吳呈海走過去把門打開,只見是王忠,問道:“什麼事?”
“崇德帝姬來了,要見皇上。”王忠說道。
吳呈海從書房出來往左邊看了一下,只見趙金奴帶著他的宮雪竹站在數丈外,雪竹的手里還端著一個木托盤,上面有一個盤子,盤子上面蓋有蓋子。
“奴婢參見崇德帝姬。”吳呈海走到趙金奴跟前施禮道。
“吳公公不必多禮。”趙金奴輕輕抬了一下手。
“謝帝姬。”
吳呈海問道:“帝姬見皇上有什麼事嗎?”
趙金奴笑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今天我學著做了幾塊紅豆糕,送來給父皇嘗嘗。”
“帝姬請稍后,奴婢進去給您通稟一聲。”
“有老勞公公了。”
吳呈海進到書房里,對徽宗說道:“陛下,崇德帝姬親自做了糕點給您送來,在門外候著呢。”
“哦,奴兒來了,讓進來吧。”徽宗聽到趙金奴給他送糕點來,高興的。
吳呈海出去對趙金奴說道:“帝姬,陛下請您進去。”
趙金奴這雪竹進到書房里,華櫸趕站起來垂首看著地面。
“奴兒來了。”
“兒拜見父皇。”趙金奴行禮道。
徽宗笑著說道:“免了。”
“謝父皇。”
趙金奴從雪竹拿著的托盤里把盤子取過去放在徽宗面前,輕輕的將上面的蓋子揭開,出七塊方形暗紅糕點。
“這是兒今天學著做的紅豆糕,父皇嘗嘗合不合口味。”趙金奴說道。
“既然是奴兒親自做的糕點,那父皇是一定要嘗嘗的了。”
徽宗仔細的盯著紅豆糕看了一下,然后手拿過一塊準備吃,吳呈海急忙喊道:“陛下——”
徽宗明白他什麼意思,略帶不悅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是奴兒親手做的,他是寡人的兒,難道還會害寡人不。”
原來,為了確保徽宗的安全,任何人送來的食品都必須經過銀針測試和專人親嘗,確信無毒之后才能讓徽宗食用,否則要是出問題了,所有的人都得問斬。
“陛下,帝姬是不會害您,但為了您的安全,還是檢查一下吧。”
吳呈海雖然也知道趙金奴不可能害徽宗,但難保別人不會借這個機會下手,要是因為一時的疏忽而讓徽宗出了事,那麻煩可就大了,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活不了。
趙金奴笑著對他說道:“公公放心,這糕點是我親手在我宮里制作的,全程只有我和雪竹兩個人參與,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大風小說
“帝姬您肯定是不會有問題,但別人——”
吳呈海朝雪竹看了一眼,顯然他不相信的是雪竹。
趙金奴說道:“公公,我愿意用命為雪竹擔保,如果雪竹有問題,我愿凌遲之刑。”
“這——”
趙金奴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吳呈海也不好再講什麼,但明顯看得出他還是有點擔心。
徽宗沖著吳呈海瞪了一眼,說道:“行了,寡人自己都不怕你擔心什麼。”
吳呈海心里說道:“這出了事可是要掉腦袋的,我能不擔心嗎。”
不過徽宗既然已經發話了,就算他心里再有千萬擔憂也不敢再說什麼,低聲應了一聲,退了兩步不說話了。
徽宗輕輕的咬了一口紅豆糕,松綿甜,還有紅豆的香味,口相當的不錯。
“嗯,不錯,想不到奴兒你的手藝居然這麼好,一點不比宮里的糕點師做的差。”徽宗贊揚道。
“謝父皇夸贊。”趙金奴歡喜的說道,眼睛卻的瞟了一下華櫸。
徽宗暗中把的一舉一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說道:“看來奴兒為我送糕點是假,想見華櫸是真。”
“奴兒,父皇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翰林殿大學士、永寧候、護衛軍副指揮使華櫸。”
跟著徽宗又看了一下華櫸,說道:“華卿,這位是寡人的二兒崇德帝姬。”
華櫸轉面對趙金奴,拱手鞠躬說道:“臣華櫸參見崇德帝姬。”
“永寧候不必多禮。”趙金奴說道。
“謝帝姬。”
說出帝姬兩字,華櫸覺特別別扭,心里說道:“這徽宗也真是腦子被門夾了,好好的公主非改帝姬,拗口不說,還特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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