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草谷,一條細流穿山而過,彎彎繞下,從手臂的細流,了幾步寬的溪流。
白小豆趴在劉景濁背上,把頭埋進他背心,就像是從前在白猿背上,把小腦袋埋進一堆茸茸里。
劉景濁趁機往小丫頭手里塞了個小盒子,悄咪咪說道:“這個東西,等什麼時候月亮月亮圓了,你就幫我送給你龍姨。”
小丫頭多聰明,瞧見龍丘棠溪走來了,趕忙開口說道:“師傅,是不是要多走很多路啊?”
劉景濁微笑道:“沒有啊,你忘了?咱們會飛的。本來是想著帶你逛一逛的,在飛舟上會很悶嘛,你不想逛的話,咱們抓時間趕路就行了。”
白小豆詢問道:“那還有多遠?”
劉景濁轉頭看向鉞,后者咧一笑,開口道:“不遠了,至多再南下千里就到了。”
說話間,鉞傳音說道:“我勸劉公子還是不要如此悠閑,蓌山的人恐怕早已經到了。”
劉景濁點點頭,輕聲道:“那咱們就上飛舟,千里路程,用不了幾個時辰就能到的。”
龍丘棠溪點點頭,再次祭出飛舟,鉞剛要登船,卻被劉景濁攔在船外。
“堂堂元嬰修士,千里路程,比飛舟慢不了多吧?飛舟太小,坐不下這麼些人,煩勞你在后邊兒風吧。”
話音剛落,龍丘棠溪已然駕駛飛舟凌空而起。
張五味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下。
劉景濁取出在南院城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壺酒,小口抿了抿,然后遞出幾張符箓,輕聲道:“方才傳了你催口訣,這里面有一張千里神行符,一張替符,一張五雷符。”
說話間,劉景濁微微擺手,飛舟之上多出幾張符箓,劉景濁并指以雷霆畫符。
白小豆覺得甚是新奇,瞪大眼珠子瞅了好半天,然后轉悄咪咪詢問道:“龍姨,師傅這是在做什麼?”
龍丘棠溪笑了笑,輕聲道:“你師傅這是在刻畫符箓。”
白小豆也不懂是個什麼,只得歪著頭仔細觀察,心想著以后自己能不能也學畫符?
張五味更是驚為天人,他是個道士,畫符一事自然門清,當年師傅就曾贈予自個兒一本畫符的書,只不過學了好些年,只會些尋常驅邪鎮宅的符箓,而且……有沒有用他還不知道。可劉景濁卻能徒手畫符,以雷霆畫符。
約莫過去一刻,劉景濁額頭滲出細汗珠,龍丘棠溪輕聲提醒道:“差不多行了,畫個符再畫出來傷。”
劉景濁收回雷霆,長長舒了一口氣。
實在是境界低微,沒法子像以前那般畫符了。
劉景濁將幾張符箓盡數遞給張五味,輕聲道:“境界所限,我這符箓品秩不高,只能算是百里神行符了。”
其實暗中也在傳音張五味,“給你符箓,除了你保護好自個兒,在我照顧不過來的時候,也要幫忙看著白小豆,這次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了。”
張五味面如常,但心聲變得極其嚴肅。
“到底要干什麼事兒?會很危險嗎?”
劉景濁只是說道:“你聽我的就行了,別管那麼多。”
有外人在的時候,龍丘棠溪是不會說話太多的,實在心中有疑問,也只是傳音詢問罷了。
只不過有些不高興,因為他知道劉景濁有什麼事兒瞞著自己。
于是龍丘棠溪著白小豆的臉蛋兒,笑咪咪說道:“豆豆,你覺得你師傅好嗎?”
小丫頭點了點頭,覺得不夠誠懇,又使勁兒點了點頭。
龍丘棠溪咧一笑,開口道:“那是你不知道,他小時候可比誰的脾氣都大。一個堂堂二皇子,不洗臉,被宮們拉著把臉洗了,他就特別生氣,你猜他生氣的后果是什麼?”
白小豆眨了眨眼,轉頭使勁兒看了看師傅,驚訝道:“師傅還是個皇子?那師傅生氣了不會打了宮吧?”
張五味早就猜到了劉景濁世不差,卻沒想到這家伙會是個皇子。
連年輕道士都有些好奇,劉景濁生氣了之后怎麼樣了。
劉景濁則是滿臉無奈,心說這等糗事,自個兒應該是沒提過的啊,怎麼知道的?
龍丘棠溪咧一笑,拉著白小豆,輕聲道:“他呀,也不哭也不鬧,只是惡狠狠的瞪了那幾個宮,然后撒丫子狂奔跑去花壇,抓了一把泥土使勁兒在臉上。”
白小豆一愣,噗呲笑了出來。可瞧見劉景濁黑著臉,趕忙雙手重疊捂住,嗚嗚的。
張五味神無異,下卻是抖不止。
貧道不笑,貧道不笑。
龍丘棠溪可不見好就收,又開口道:“還有啊,你師傅小時候離家出走,跑了一夜……”
劉景濁板著臉,沒好氣道:“小財迷,你差不多得了昂!”
龍丘棠溪毫不示弱,揚起下,嘟道:“小胚,你能拿我怎樣?”
張五味嘆了一口氣,干脆轉過去,不看了。
小財迷跟小胚的“典故”從何二來,張五味不知道,但這口狗糧貧道實在是吃不下去。
白小豆眨了眨眼,好奇道:“師傅……”
還沒有問出來,劉景濁便板著臉說道:“小孩子別瞎問大人的事兒。”
龍丘棠溪切了一聲,就要繼續把劉景濁的糗事往出倒了。
劉景濁只好以心聲說道:“姑,服了你了行不行?”
龍丘棠溪哼了一聲,“服了就說吧。”
劉景濁想了想,沉聲道:“那些神石或許真有復生死人的作用,但我可以肯定,它是要吃氣運食來換取人復生的。”
說到這里,龍丘棠溪已經明白了。
皺著眉頭,傳音道:“所以說,靖西國那座國運塔,還有青泥國與墨漯國戰,包括此地烴海國死了那麼多人,都是在獻祭神石?”
頓了頓,龍丘棠溪皺眉道:“你是覺得,鉞是故意引我們去那個小鎮,蓌山也是為了復生某些存在,這才將計就計,引我們進此地?”
劉景濁點點頭,“這麼一想就知道為什麼蓌山不怕被龍丘家清算了,他們都要謀害你這個大小姐了,與龍丘家注定不死不休,還怕得罪龍丘家?或許,他們要復生的那個人,是他們不懼龍丘家的底氣所在。”
劉景濁看向龍丘棠溪,傳音道:“龍丘家主到底是什麼境界?”
龍丘棠溪沉默片刻,答復道:“我娘在的時候說過,只要他愿意,隨時可一步開天門。”
劉景濁點頭道:“那他們要復生的,最低也是個合道修士了。”
白小豆撇著說道:“你倆在說什麼悄悄話啊?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嗎?要不然以后我不龍姨了,師娘算了?”
小丫頭鬼靈的,話一出口,劉景濁差點兒被一口唾沫噎住。
劉景濁手輕輕拽住白小豆耳朵,氣笑道:“等你長胖些,到時候看我會不會把你屁打開花兒!”
白小豆吃痛不已,等劉景濁手一松,趕忙跑去龍丘棠溪那邊兒,故意喊了幾句師娘。
劉景濁剛想給這小丫頭立點兒規矩,他與龍丘棠溪幾乎同時向后方,兩人皆皺起眉頭。
劉景濁輕聲道:“你們先走,我去去就來。”
一道劍離開飛舟,張五味呢喃道:“會劍就是好,用這本事去開鏢局,那多掙錢?”
白小豆一轉發現師傅沒了,趕忙說道:“是不是我把師傅氣走了?”
龍丘棠溪出個笑臉,輕聲道:“沒,他有點兒事,,很快就回來了。”
劍急墜云海之中,劉景濁深吸一口氣,抱拳道:“不知前輩有何貴干?”
有個一黑的中年人憑空出現,沒有一點兒靈氣漣漪,若不是就在眼前,劉景濁兒發現不了。
劉景濁眉頭一皺,試探道:“何伯?”
中年人略微詫異,好奇道:“你居然看得出來?”
中年人笑了笑,輕聲道:“你劍往前,咱倆邊走邊說,別離飛舟太遠。”
劉景濁點點頭,腳踩獨木舟,很快就只與飛舟只隔百里前后。
旁的黑人,明明也沒,可就是始終與劉景濁在一起。
何伯微笑道:“怎麼猜到是我的?”
照理說,充其量也就是個有神游境界神念的金丹修士,無論如何都看不出來的。
劉景濁笑了笑,輕聲道:“其實就是瞎猜,當時見到何伯時就猜測了一番,離開雨田縣時又瞎猜了一番。在得知雨神真早于風神真被煉化時,又猜測了一番。其實方才只是試探,不是很確定的。”
中年人笑了笑,嘆氣道:“那我是被你詐出來了啊?”
劉景濁忽然轉頭,詢問道:“何伯,白猿呢?”
何伯輕聲道:“走的很安詳,我會把他的魂魄帶去外界,轉世之后你們能不能再見,就要看緣分了。”
頓了頓,何伯說道:“別多想,我就是想來瞧瞧,姜黃愿意傳授看家本領的小子,到底有什麼過人之。”
劉景濁點點頭,輕聲道:“前輩是要走了?”
何伯卻是反問道:“不求我幫你解除白小豆咒印,也不問問我那所謂神石是什麼來歷?”
劉景濁搖搖頭,笑道:“何伯與姜前輩一樣,都是守了人間的前輩,近萬年了,好不容易要走,我要是讓何伯再沾惹這些因果,那就太不是東西了。”
何伯哈哈大笑,手拍了三下年輕人肩膀,笑著說道:“這小小因果牽扯不到什麼的,你要是想走,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們走的,舉手之勞而已,真心話。”
劉景濁猛然轉,抱拳沉聲道:“那就當我欠前輩一個人,煩勞前輩帶著飛舟上的三人返回九洲。”
中年人好奇道:“那你呢?”
劉景濁咧一笑,輕聲道:“有人要害我很在意的人,我就這麼走了不太像話。”
中年人又問道:“是那個貌子?劉景濁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是不是因為長得極其好看?”
劉景濁沉默片刻,輕聲道:“說實話,我有兩年時間,一旦夢,就會夢見一個滿污,自己都已經重傷,卻還背著個傷勢更重的男子。我與只是走了一洲山水的,有些喜歡,可能是因為這條紅線。”
說著,劉景濁攤開來左手。
何伯微笑道:“我可以幫你斬斷紅線。”
也不知怎的,劉景濁不說話了。
何伯再次大笑起來,搖頭道:“年輕人,要學著直面自己的心,你都知道為了一個認識不久的小丫頭繞路,怎麼就想不到,為了一個苦等你的姑娘,換一條不那麼激進的路呢?”
何伯形瞬間消散,只余留一道聲音在劉景濁耳畔。
“那個道士在此地有一份機緣,幾乎是這方天地的天道扯他進來的。剩下的兩個你在意的丫頭,我就帶走了。”
話音剛落,劉景濁猛然抬頭,只見一道足足千丈的法天相地憑空出現,法相輕而易舉撕開天幕,破天而去。
張五味楞在飛舟,一臉錯愕,沒忍住大喊道:“我也不會開船啊!”
左凌泉剛出生,便擁有了凡人能擁有的一切。 名門貴子、俊美無雙、家財萬貫…… 但蹣跚學步之時,卻發現這世界不屬於凡人。 妖鬼精怪、御風而行、大道長生…… 毫不意外,左凌泉踏上了追尋長生的路途。 高人曾言: 九域莽荒,太虛無跡。 修行一道,如長夜無燈而行,激流無橋而渡。 我輩修士,當謀而後動,萬事‘從心’。 左凌泉謹記教誨,就此凡事順應心意,為所欲為…… ------- PS:已有萬訂完本作品《世子很兇》,多主角架空武俠,有興趣的大佬可以瞅一眼。
研究員顧判穿越到某個古代低武世界,成了一個普通鏢師,原本只想辭職攢錢買地做個財主的他,卻隨著時間的推移驚訝發現,這裡似乎正在開始靈氣復甦。當面對普通人幾乎束手無策的各種詭異時,顧判心中卻沒有絲毫慌張,只因爲,他在穿越前剛剛預購了一把打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