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

☆、第91章蘇州

在玉引磨了孟君淮大半個月、最後還送了個香吻之後，可算從孟君淮裏磨出了此行的真正原因。

孟君淮跟說：“就是吧……今年打從年初開始，就忙得顧不上你，常是我到正院就是說正事，說完就得去幹別的，難得閑時還得分出時間給幾個孩子，覺著委屈你了。”

玉引：“啊……？”

他又說：“那幾天又看你心蘭婧的事，忙得天天隻想著，還得兼顧怎麽恩威並施讓蘇氏喬氏們幫你，就覺得必須帶你出來走走。”

玉引楞了半天，先解釋說沒有啊，蘇氏喬氏現下其實都可乖了，並沒有想著“恩威並施”。然後又說：“當真就為這個？就這個你瞞我一路？”

“嗯……”孟君淮的神變得有點不自在，避開的目咕噥說，“我這不是覺得……丟人嗎？你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命婦，一看要出門想的就是家國天下，最後我給你這麽個理由，顯得多……那什麽啊？”

“……”玉引又傻眼看了他一會兒，“嗤”地笑出來，然後傾側栽到旁邊的枕頭上，把臉埋在枕頭裏不理他了。

“玉引？”孟君淮拉拉，“我沒蒙你啊，真是這樣。”

“嗯……”悶在枕頭上又氣又笑地滯了會兒，憋出一句，“討厭！”

他扶著的肩頭把翻過來，便看到得通紅的臉。

打從那天之後，玉引的心就都可好了！

還在船上的時候，偶爾會看著他發會兒楞，腦子裏鬼使神差地想一句“哎呀呀他就是想帶我出來玩”，然後再度被自己得趴在床上蹭來蹭去裝泥鰍。

又過幾天，二人到了姑蘇城。

住都是提前挑好的，包了個城中有名的酒樓。但孟君淮沒亮明份，隻是以富商的份包的，便也沒驚當地員出來迎接，一行人怡然自得。

小歇了半日，第二天一早，孟君淮和謝玉引就出了門。

他們先去了姑蘇城外的寒山寺，據說這地方頗靈。與皇家寺院比起來，寒山寺並不算大，但一進寺門便見煙霧繚繞，可見香火很旺。

二人各自去佛前敬香祈福，玉引想了想，先祈禱了這陣子的事都能安安穩穩地過去，國泰民安；又祈禱府裏的孩子都好好的，哪個都別再出什麽岔子。許第三個願前，不由自主地掃了眼正在旁邊叩首的孟君淮一眼，目忽而格外沈肅起來。

第一次這樣猶豫這個願要怎麽許才最穩妥。

白頭偕老？不好不好，隻取字麵意思的話，便隻是一起到白頭。那他們隻要同在一個府裏，就總能“一起到白頭”的，並不意味著依舊像現在這樣。

舉案齊眉？也不好，這樣又擔心萬一他們中的哪一個先一步離去該怎麽辦了。

嗯……百年好合？

對對對！百年好合！這樣兩重就全有了！

玉引想出法子的瞬間喜笑開，恭恭敬敬地磕下頭去，旋即又紅了臉。

一麵前大佛，很愧疚地暗暗道：佛祖啊佛祖，您別怪我貪心。您看，我不求財不求權，就求一家子都好好的，本也是善心不是？我曾經在您麵前跪過十年、頌過十年的經，也不曾為自己求過什麽，就許這一回願，您就全我吧？

這般想著，便又多磕了三個頭，站起後回頭一看，孟君淮已站在門外等了。

玉引踏出門檻便忍不住問他：“你許了什麽願？”

“……”孟君淮好笑地一瞥，“這話可不像你會問的。佛前祈願的規矩你還不知道？說了就不靈了。”

哦對……

玉引立刻道：“我不問了！你千萬別說！”

其實隻是好奇，他許的願會是跟類似的嗎？大概會吧……

離開寒山寺，二人又遊山玩水一番，回到姑蘇城中時已近傍晚。

楊恩祿稟話說得月樓那邊已備好了膳，他們就直接去了得月樓。了樓裏有名的鬆鼠鱖魚、碧螺蝦仁、棗泥拉糕等菜式，玉引心甚好地嘗了一圈，最的卻是一道有點怪的菜。

南梨。

這菜的兩種主料一甜一鹹，堪稱兩個極端。極鹹的是火，放在上麵，經烹煮後鮮味十足。極甜的便是梨了，墊在底下，烹調後甜味也發揮到極致。

玉引主要吃那個梨，上麵火的鮮香順延下來，恰到好地浸進梨一點，就讓梨的鮮甜中漫開了幾許鹹鮮，吃起來口富。又熱騰騰的，落盡腹中也格外富。

“這菜做得很神啊。”玉引噙笑夾了一塊梨給他，“截然不同的兩樣東西擱在一起還能做得這樣好吃，大廚費心了。”

孟君淮嗤笑，邊吃邊說：“也沒那麽難，你看咱倆子也截然不同，擱在一起不也好的？”

玉引：“……”

孟君淮自己也懵了一瞬，悶頭給舀了一勺碧螺蝦仁：“吃菜，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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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苑裏，和婧正苦哈哈地給兩個弟弟勸架。

剛才兩個人因為誰阿貍的問題鬧得不高興了，現下一個在屋裏的東北角、一個在西南角，悶頭各玩各的，誰也不理誰。

突然被兩個人同時扔下的阿貍則蹲在屋子中央，一臉茫然和無辜。蹲了一會兒之後，它給自己找了點事幹：我爪子吧……

和婧在東北角勸著阿祚：“阿祚啊，你是哥哥，你不能這樣跟弟弟爭。不許生氣啦，去跟弟弟一起玩去。”

阿祚看看姐姐：“哼！”

和婧：“……”

又去哄阿祐，把剛才跟阿祚說的話反過來說：“阿祐阿祐，你是弟弟，要尊敬哥哥！走，我帶你和阿祚一起玩去！”

阿祐撅著看看姐姐，執拗地一扭頭：“不去！”

和婧快哭了。

候在門口的琥珀一直摒著笑，已勸了和婧好多回，說這事給娘就行，不用費心，但和婧非堅持著勸這兩個小魔王。

覺得自己是姐姐啊！母妃把弟弟妹妹們給，怎麽能把他們扔下不管呢？

於是和婧決定一管到底，又勸了幾個來回無果後，站到屋子中央一叉腰：“哼！你們倆等著！”

然後扭頭就跑了出去。

阿祚和阿祐怔怔看看：姐姐要幹什麽……？

琥珀和凝脂大眼瞪小眼：郡主你要揍他們……？

片刻，和婧端著三碗酸進了屋，將酸往桌上一放：“你們倆再賭氣，我就自己吃了！”

在旁邊專心爪的阿貍一，“喵”了一聲跳到邊的繡墩上。

“嗯！我和阿貍一起吃！”和婧一邊阿貍的，一邊舀起一勺倒到它麵前。

阿祚和阿祐互相看看，又看看姐姐。

阿祚：啊……酸……

阿祐：想吃……

和婧銜著笑，看著二人，一口口地吃著酸。

阿貍也乖巧地俯麵前的酸。

片刻工夫，阿祐吧唧著看向阿祚：“哥哥！”

阿祚眨眨眼，先一步跑過去，一拉弟弟的手：“走！我們去吃！”

二人便手拉著手坐到桌邊吃酸去了，和婧又吃了一口，得意地瞥瞥二人：哼！跟我鬥！┇思┇兔┇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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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二人又鬆快了幾天，走了幾條有名的巷子，還逛了逛目下被當地文豪買下的拙政園和仍還空著的東園。

玉引喜歡東園，慨說這麽空著真是可惜了，也沒人修繕，平白糟踐了那麽好的廊亭水榭。

孟君淮略作沈：“要不咱給買下來？買下來就改名引玉園。”

玉引：“……”

趕搖頭：“可別……咱幾年不一定能來一趟蘇州，買下來也還是放著，和現在沒多大區別。”

倒更希這種寶地能有個當地人買下來，好好住著。

“再說咱都有清苑啦，其實也不比這裏差，隻是住慣了，所以覺不出好來。”玉引趕努力打消他這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家園子買下來的念頭，一抱他的胳膊，又道，“咱今晚去平江河邊走走？聽說小攤販特別多，頗有意趣。”

孟君淮一笑：“行啊，瞧瞧有什麽好玩的，也給和婧他們買一些回去。”

“殿下。”背後聲音一響，二人回過頭，木了會兒玉引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抱著他的胳膊，趕鬆開。

於是連帶後麵那人都一陣尷尬，三人一起別過頭：“咳。”

而後牽著馬的謝繼清滯了滯：“先……不攪擾您二位了？”

“別！”玉引一瞧兄長這風塵僕僕的樣子便知決計是一路急趕而來，說不準有什麽急事。

便向孟君淮道：“你們尋個安靜些的茶樓先談正事，我回去等你？”

“一道去說吧。”孟君淮手在腰上一攬，手往東邊指了指，“前頭就有個不錯的茶樓，直接去吧。”

謝繼清應了聲是，孟君淮打了個手勢示意楊恩祿帶人隨遠些，而後音問謝繼清：“京裏怎麽樣？”

“謹親王殿下近來賢名大盛，譽滿朝。”謝繼清語中一頓，接著神沈了許多，“但我離開京城時，皇上已封善郡王做了親王。行至半途聽得手下鎮使來稟，說皇上病重。”

玉引倒了口冷氣：“皇上病重？！”

☆、第92章返程

三人在茶樓中尋了個雅間坐下，細說下去，孟君淮和謝玉引才知道皇上病重也已半月有餘。謝繼清出京本是奉謹親王的命令來告訴孟君淮善郡王封親王的事，半路時聽到這消息，便一道稟了來。

孟君淮將兩件事擱在一起一想，眉心一跳：“父皇的病斷斷續續的有兩年了，一直也沒病重，現下剛封十弟做了親王，就正好病重了？”

話中的意味讓玉引後脊一涼，謝繼清頷首：“臣不好隨意猜測。”

孟君淮點點頭：“我們這就回京。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差事？”

“是。”謝繼清道，“如若皇上突然……”他的話在此一段，去不吉的字句，“那謹親王殿下會遇到的麻煩便不止是東廠和善親王，還有三位異姓藩王。”

“異姓藩王？”孟君淮並無驚，籲了口氣，“我聽說蘇州城中就有他們的人，這是在試探各向了？”

“是，從皇上久病不起開始，他們便不安分了。”謝繼清麵沈肅，“所以謹親王殿下讓臣帶了錦衛近三的人馬出京，以防三人滋事。”

三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