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羅孚事,蘇輕窈也有些話要跟楚淵說。

吃了口茶，道：「陛下言說要臣妾盯順嬪，臣妾想著左右沒什麼事，便親自去了一趟知安宮,倒是聽到幾件新奇事。」

楚淵挑眉，認真聽繼續說。

蘇輕窈便把順嬪鬧的那一場講完，然後對楚淵道：「其實春花查了半天，順嬪家裏親眷帶進來的東西都沒什麼大問題,母親也特別隨和,說查就查，一點都沒反抗。」

「們家唯一不高興的就是順嬪,這一點特別奇怪,」蘇輕窈若有所思道，「的兩個妹妹沒多言,一直在母親後，也看不出什麼來。」

楚淵道：「不說話，不代表們上沒疑點。」

「怎麼講？」蘇輕窈問。

楚淵笑著跟講：「你瞧,到的時候已經查到嫂嫂那裏了，是不是也不過沉了臉，沒說別的？但發現宮人們還要往下查,連未出閣妹妹帶的貢禮都要盤查時,才急了——暴怒的那一種。」

「正是如此,所以最在意的是倆個妹妹其中一個,或者是全部？」蘇輕窈道。

楚淵也是深思起來。

順嬪此言此行,實在太過特殊了，也跟他和蘇輕窈曾經的認知不同，甚至都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他們現在如此詫異，就是因為順嬪的表裏不一，也因為確實有太多迥異之，也出太多。

的手得太多也太長，以至於想收收不回來，日積月累，才被人注意到。

楚淵道：「你可曾記得，之前瑜王世子的世子妃是誰？」

「是邢八小姐！」蘇輕窈眼睛一亮，頓時豁然開朗。

楚淵道：「說不定，楚澤同這個邢八小姐，也有些藕斷連的關係，便是如今他同謝首輔家的六小姐定親，同邢八小姐也一直沒有斷了聯繫。」

若說兩人有些曖昧，倒也好理解，問題是順嬪卻又是圖什麼？

蘇輕窈想不到，楚淵也不明白，他只皺著眉說：「如今有慎刑司，外有儀鸞衛，兩邊都盯著順嬪和邢家，若他們真有不臣之心，也不會一直掩藏下去，總能出馬腳的。」

這麼一說，蘇輕窈倒是略鬆了口氣，不過還是道：「既然如此，兩位小姐那也應當要派人盯著，保不齊就是們給順嬪傳遞消息，無論是傳遞給誰，能抓住線索便已然很好。」

兩人這麼說了半天，都覺得上擔子略輕了些，敵在暗我在明的覺尤為惡略，現在即將柳暗花明，確實令人寬心。

話說到此，也到了晚膳時分，蘇輕窈原本還想說一句和嬪的事，此事見他面疲憊，便也沒多言，只讓宮人宣膳食。

晚膳用得盛，兩個人也已悉對方口味，用完之後，楚淵便牽著蘇輕窈往後院去，宮人照例不敢跟。

略走了一圈，蘇輕窈才低聲給他說了和嬪二嫂的事。

「我原也不過只是想低調離開，卻不料聽到那樣同和嬪說話，說的還是羅孚語，因為太過特殊，便都記住了。」

「再加上今日陛下說巫咒之事，我這心裏總覺得不踏實，那一句羅孚語就哽在嚨里，怎麼都咽不下去。」

大梁的宮妃大多都是宦千金，也大多都在大梁的書院讀書，怎麼也不可能會學羅孚語，即便是學了，也不可能嫂嫂同小姑子都會說，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楚淵道：「往常宮妃見親，親眷大多是帶著宮中賞賜下去的腰牌進京，先要在禮部掛名，才能被宮中安排。這人能進宮，說明用的份是真的，至於是不是那個人，卻是有待探尋。」

蘇輕窈點點頭：「這一點臣妾也明白，已經同樂水姑姑叮囑過，應當會安排後續事宜。」

蘇輕窈現在還沒正式掌管宮，這一點便有些麻煩，遇事需要同太后或者陛下細講，才能做出後續安排。

就比如今日，需得安排給樂水，樂水直接調遣慎刑司，由慎刑司跟和嬪二嫂的後續。

作為一個被重點偵查的對象，慎刑司絕對不敢出錯，此番出了最銳的探子，一路跟著出了宮，至於出宮之後去了哪裏，慎刑司和儀鸞衛也都會跟隨，務必要把的份查清楚。

楚淵聽到此，也想起蘇輕窈無法調慎刑司的事，不由笑到：「你如今位份太低，自是不好調慎刑司，等過段時間就好辦了。」

一宮主位正三品安嬪娘娘迷茫地看了一眼楚淵，點點頭：「好，陛下所言甚是。」

蘇輕窈道：「陛下，其實我早就覺得和嬪娘娘有些奇怪了，早先宜妃宴請出事那一回，表現就很不同尋常。」

蘇輕窈話音落下，抬頭看楚淵一臉茫然，就知道他一定沒在意過這事，不知在說什麼。

於是便想了想，直接道：「我覺得，和嬪娘娘似乎會武功。」

楚淵對是萬般信任的，也不用講那些來龍去脈，只一說，就立即點頭稱是，從來不會對說半句不字。

此刻也是如此的。

蘇輕窈的話一說完，楚淵便陷深思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皺著眉頭，低聲道：「若是真如此，那和嬪的份一定不簡單，朕懷疑是羅孚那邊的探子。」

蘇輕窈狠狠吃了一驚。

「什麼？」蘇輕窈險些出聲來，「若真如此，是如何進宮的？」

楚淵眼中閃過寒，表也冷峻起來，他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的份肯定是真的，家族、出、來歷甚至名冊也都不會做假，能順利宮，經過採選，背後肯定已經準備許多年。」

蘇輕窈他說的背後發涼，忍不住了胳膊。

楚淵注意到的小作，低頭幫了披風帶子，張開自己的披風把摟進懷中。

一陣暖流從蘇輕窈心間劃過，長嘆口氣：「他們簡直用心良苦。」

楚淵摟著慢慢往前踱步，抬頭看著天際蒼涼月。

「為了巫咒朕，寧願捨出數百人牲，為了探尋宮中，也願意把訓練多年的暗探送宮中，對於他們來說，這個沃的中原，值得他們用盡一切辦法。」

蘇輕窈順著他的目看去，只覺得心裏頭怪悶的。

「和嬪如此出，如今也是一宮主位，本應富貴無憂，卻為何要為虎作倀，斷送大好人生？」蘇輕窈呢喃道。

楚淵說：「你忘了嗎，他們有著最堅定的信仰。」

蘇輕窈微嘆：「真可怕。」

楚淵拍了拍的後背，道：「你不用怕，既然和嬪也有問題，那就派人盯著，用不了多久，就要出馬腳了。」

蘇輕窈抬頭看他，就見他目沉沉，泛著說不出的涼意。

「因為明年要開互市，今歲朕已往各國發下國書，請他們派遣使臣抵京，共商互市大計。只等臘月，他們便會陸續京，等待朕召開宴會款待四海賓客。」

蘇輕窈是頭一次聽聞此事，不由皺起眉頭：「陛下，這樣會不會太過危險？」

楚淵笑著點了點的額頭：「你且看原來朕什麼作都沒有，他們還不是了手？那麼朕便再給他們一個機會，這些牛鬼蛇神就要坐不住，會一個個跳出來。」

「只希，」楚淵嘆了口氣，「只希新年前能把他們都揪出來，過個平安年。」

蘇輕窈拍了拍他的手：「會的，一切都會順利。」

兩人說了好半天話，也吹了好久的冷風，晚上楚淵厚著臉皮說自己被人巫咒太過可憐，又跟安嬪娘娘求了一次共浴。

待沐浴完回到寢殿，蘇輕窈的臉還是紅的，怎麼都消不下來。

楚淵笑瞇瞇做邊，特別乖巧給順發：「娘娘的頭髮真好，又黑又亮，還特別濃。」

蘇輕窈努努：「陛下現在越來越會哄人了。」

楚淵親了親嘟起來的，道：「還不是為了讓娘娘高興，私下裏特地學的，怎麼樣，小的學藝湛吧？」

蘇輕窈被他一親，也綳不住臉，忍不住笑起來。

「好好好，陛下最聰明了！」

兩個人這麼嬉鬧一會兒，什麼煩惱就都沒了，又坐在一起說了會兒家長里短的閑話，才上榻安置下來。

晚上鬧了那麼一場，蘇輕窈這會兒已經十分困頓，躺到床上就閉上了眼，已然是昏昏睡的姿態。

楚淵拍了拍的後背，也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也跟著陷困頓之時，蘇輕窈卻是了。

楚淵沒說話，就覺在邊又了幾下，這才問：「怎麼了？」

蘇輕窈努力睜開眼睛，頗有些不好意思：「臣妾想要……想要更。」

其實就是晚上水喝多了，這會兒想如廁。

不過這說法有些文雅，楚淵迷糊之間還沒反應過來，待他清醒，蘇輕窈已經坐起，準備從他上爬過去下床方便。

楚淵一把扶住，另一隻手往暗格里索：「且別急，朕取了夜明珠出來你再，仔細別摔著。」

蘇輕窈就迷迷糊糊坐在他邊，等架子床中明亮起來，才繼續爬下了床。

楚淵把夜明珠放到燈罩中，坐起看向暗格，他剛才就到裏面有本書，也不知為何會放在這裏。

蘇輕窈方便完，很是神清氣爽，待凈手回到寢殿，就看到楚淵捧著一本書，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看得津津有味。

「陛下怎麼看起書來？」蘇輕窈坐在床邊問。

楚淵把封面給看，意味深長說：「是啊，這本書怎麼會在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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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婕妤：位份太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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