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沈軒打著哈欠從房中走出來。
院子里鳥語花香,一派生機盎然。
回廊幽曲,連著一個池塘,池塘在院子東南,長滿碧綠的荷葉。
旁邊是練武場。
平時劉江的家丁們就在這里練。
現在,除了幾個兵架,練武場中空空。
沈軒撿起子,隨便耍了起來。
沒啥練武基礎,耍出來也不章法。
“要是欒城在就好了。”
沈軒心想,欒城是個高手,如果他在這里,可以向他討教一二!啊呸,什麼討教,真和欒城手肯定會被他打的滿地找牙,應該是讓他教自己兩招。
想到了欒城,也便想到了衛思君。
直到昨天晚上收到衛思君的書信之前,沈軒都一直以為黃三。
誰能想到,居然是衛朝三公主。
沈軒扔了手中的子,負手轉,來至書房。
他是個讀書人,現在終于有了個像樣的書房,空間很大,書很多,桌椅別致巧。
沈軒落座,而后提筆。
“你好,不知該稱呼你黃三,還是你公主?來信已收到,一別數日,小生時常想念我們初見之時,趣事頗多,反復回味!”
寫到這里,沈軒停筆凝思。
過了一會兒,他提筆寫下去。
“蒙圣上垂青,破格取小生為舉人,當日真是舉村歡慶,后有常老與吳知縣前來對飲至月中……”
沈軒將信寫好,待墨干收起。
這時岳小萍推門進來,了聲:“相公。”
“你不是一直我當家的嗎?這怎麼改稱呼了!”沈軒眼前一亮,今天的岳小萍換上了一長,楚楚人,真是艷極了。
想當初布時,沈軒就看出來是個人胚子,想不到略略打扮便驚為天人。
“你這不是中舉人了嗎?”岳小萍角含笑,輕聲說道:“我要是還你當家的,怕傳出去別人笑話我不懂禮數,以后我就你相公吧。”
“那你再一聲。”沈軒這個稱呼。
岳小萍輕聲喚道:“相公。”
這一聲真是到沈軒心坎上了。
“哎!”
“我的好娘子。”
沈軒起來到岳小萍面前,抬手托起圓潤的下,壞笑說道:“來,啵一個!”
“姑爺,吃飯啦!”
岳張氏顛著走過來,恰好看到這一幕,張扭頭說道:“真是年輕人。”
“娘!”岳小萍得無地自容,瞟了沈軒一眼。
沈軒倒是從容的很,說道:“娘,你來我家是福的,怎麼能讓你做飯呢。”
“唉,好姑爺,已經夠福了。”岳張氏說道。
也是個命苦的人,十多歲就嫁了人,一輩子省吃儉用,到老了連頓飽飯都了奢。
“在姑爺家,天天都吃上飽飯,我知足!”岳張氏說的是心里話。
這年頭家家日子都不好過。
遇到好的年景,還有些余糧,要是遇到天災那就要活活死人的。
早飯清淡。
三個人圍坐在大桌旁,顯得很是冷清。
“姑爺,今天是十七,霞鎮的古會。”
“你們兩個一會兒去廟里進香,姑爺中了舉人,也算是菩薩保佑。”
岳張氏說著,看了兒一眼。
岳小萍趕低頭吃飯。
這個小小的作,沒有逃出沈軒的眼睛。
岳小萍不是會撒謊的人,不敢抬頭,就說明肯定有貓膩。
“好啊!”
“今天天好,我們就當是去游玩了。”
“城古會熱鬧的,看有啥新巧玩意兒,也好買幾件,給家里添置些東西。”
劉江被抄了家。
家里值錢的東西差不多都掃一空。
吃過飯。
沈軒與岳小萍便去霞鎮趕會。
到了鎮上,沈軒先到鏢局,把寫好的信托了鏢。
街上人流涌。
賣之聲不絕于耳。
岳小萍拉著沈軒的手,一刻也不放開,左顧右看,街上東西深深吸引了。
這在以前,是萬萬不敢想的。
所以未出嫁時,就算有機會來趕會,那些東西能不看就不看,有時看了心里就的,又買不起。
現在是舉人夫人,份自然不一般。
沈軒帶進了一家銀樓,岳小萍知道沈軒的脾氣,只要看到好看的首飾,他就一定要給自己買的。
“我不要。”岳小萍還是有些心疼銀子:“相公,你別為我花銀子了。”
沈軒如沐春風般微笑道:“不要就休了你,你是我娘子,我掙銀子就是給你花的。”
“相公……”
“乖,來挑幾件。”
啥?!
還挑幾件。
一件都心疼得岳小萍掉眼淚。
可是,沈軒一下就給買了六件首飾。
怕沈軒再給自己買東西,于是就催他去廟里進香。
霞鎮西邊山腳下,一個觀音廟,一個文曲廟,兩座廟相鄰,香火都很鼎盛。
廟前是一大片綠草地。
年輕男的天堂。
只見年輕男人長衫楚楚,風流俊雅!子更是花枝招展,鶯聲燕語!
岳小萍買了香,先去文曲廟,敬禮文曲星老爺。
沈軒高中舉人,這必是文曲星保佑。
從文曲廟出來,沈軒這才發現,旁邊的觀音廟是送子觀音。
于是他馬上就明白了,今天丈母娘就是想他和岳小萍來拜送子觀音。
中了舉人!
搖一變了老爺。
岳小萍心里也張的,生怕自己肚子不爭氣,不能給沈軒生下一兒半,幾年過后自己青春不再人老珠黃,會被沈軒嫌棄。
人家的心思,無非如此!
“快看!”
“那不是新中的舉人嗎?”
“咱們大衛朝,頭一個因為文章出才,直接跳過秀才中舉人的沈軒。”
“果然風流倜儻。”
“他邊的人是誰?”
“當然是他娘子了。”
“不是小妾,也不是紅?”
“人家只有這一個娘子。”
“切,都是舉人老爺了,居然沒有三妻四妾,鄙視他!”
“我還聽說,沈軒的這個娘子是個不會下蛋的母。”
“……”
游人指指點點,風言風語也傳進了岳小萍的耳朵,這讓越發傷心。
沈軒扭頭,指著剛才那個出言不遜的家伙罵道:“你大爺那個蛋,你娘才是不下蛋的母,你是隔離老王的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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