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了思路後，便就嘗試著捉攝並約束混沌之氣。

儘管他預估到了困難，可當真正開始嘗試的時候，所遇到的阻礙猶在此前所想之上。

在不至上之氣的前提下，他只能短暫的約束一點點混沌之氣，而與此同時他還需用其去侵染其餘混沌之氣，以便削減其能，這裡無疑難度更大了。

但現在也只是嘗試罷了，即便遇到這些也沒什麼，只要他能推，就意味著有了一個開端，那就可以繼續推進。

更不用說他本走在對抗大混沌的路上，就是迎合了元空運轉之大勢，莫要小看這一點，意味著只要在元空之中，他得到的機會永遠會比五位元聖更多。就如此前問對元空而得了至上之氣一般，除了他自的主，這裡也是有某種牽扯的。

只是這短時還看不出什麼效來，唯有對抗長久，他纔可能得到某些好，所以在問對之外，這個就是他接下來的主要目標了。

他在此過程中，也是不停運轉大道六印，以此全力相助自己。

混沌的特點在於多變，這是最大的麻煩，譬若說面對一個強大的對手，那麼長久切磋下來，你總能通過一定了解，進而做出行之有效的針對。

可是大混沌不是如此，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就像你面對的每一次都是不一樣的對手，而這些對手之間更沒有毫相似之，這就要求掌握更爲高明的對抗手段。

而他很清楚，大混沌不論如何變化，本都是道的一種，所以在這等況限制下，他更多的是在對抗的同時利用六印去深觀察其之道理。

從羅鍾到李復緣等人所領悟的混沌道法，嚴格來說是混沌之力沉世間後的道法，是兼顧了元空正序的，可他直接面對大混沌，那就是更深一層了。這自然異常難以把握了。

但他覺得這些都可克服，要知道他人對大混沌也僅是簡單的觀察，就會到一定侵染，可他因爲有至上之氣和至高化卻直面大混沌，相較而言，這已然是一個很高起點了。

既然他備此能，而他人無有，那麼他自然要堅定走下去，過去他爲玄法開闢道途，現在面對大混沌自也不會退。

潛修之地，許通正在打坐。兩個弟子尋了過來，其中一人道：“老師，這幾天我等聽到了一些傳言……”

許通眼皮一擡，道：“說。”

那弟子道：“說是山中有師教建言讓老師這裡的弟子與他們那裡的弟子互相切磋，然而老師生怕失敗，所以暴拒絕了他們。”

許通冷笑一聲，道：“就這些麼？”

那弟子道：“就這些。”

許通一揮袖，道：“不用去理會，些許言語，能奈爲師何？他們見不到結果，自然就會停下了。”

兩名弟子對視一眼，道一聲是，既然老師不在乎，他們自然也不在乎，別得比不過，論起臉皮，嘿，他們從不弱於人。

許通拒絕比試，並不是什麼害怕了，而是他覺得這麼做毫無意義。兩邊弟子名義上修煉的都是混沌道法，可實際上就本不是一個東西。

《高天之上》

他也是看過了，大多數弟子是按照玄廷賜下的道法上修行，可那些特立獨行的弟子，並沒有按照這些法門，每一個人的路數都是不同的，每一個人都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去修煉的。

他認爲，當初那個立造並傳下混沌道法之人，應該也是按照自己所理解的方法去走的。因爲他翻閱之前的卷宗看，之前的幾任混沌道法傳人走得就完全不是這個路數。

雖然這樣做造的危害較大，可也更可能出現出類拔萃的人，其中只要有一個走到了最後，那麼就能證明他今天的堅持是對的。

就是不知道這要多久，怎麼看這些弟子修煉功要數千載，沒有一點特殊的手段恐怕短時間是見不到結果的。

而此時元空之，李復緣與五位元聖的鬥法仍在繼續之中，雖然張不需要他繼續了，可他自己願意，也就繼續堅持了下來。

只是表面上雙方你來往來，不斷破解彼此的手段，可實際上是無一天宮單方面的出手，他只能被應付。

他一開始還算是能勉強跟上，可到了後面便漸漸變得困難起來，他也是覺到了，元一天宮的手段一次強過一次，雖然每一次化解，都是令他道法更上一層，而前一次化解，他幾乎是用盡渾解數了。

之前有一次，他差點被得無法做出任何反擊了，可是他並沒有因爲遇到困阻而停下，因爲他只要還能藏於世外，只要還有黑鏡在手，只要還可退去金庭，那麼他就不覺得到了絕路之上。

正在他抖擻神，準備迎擊下一次制時，他忽然覺到了某種警兆，一極端危險之傳了過來，他不心下一跳。

他知道自己的道法與元一天宮畢竟有著本上的差別，自己在一遍遍長之中，元一天宮那邊也可能也會逐步清楚他的底細，所以後來拿的越來越準。再堅持下去可能就不是磨練，而是自己尋死了。

故是他果斷收手，意念一轉就退到了金庭之中。到了這裡，他才鬆了一口氣，接下來會設法消化對抗之中的所得，下一次再次嘗試。

他定了定神，來至淨水之前，對著站在星蓮之上的張執有一禮，道：“執攝，弟子回來覆命了。”

張道：“李道友你本是可以退走，不過我見你借對面磨礪自，所以沒有來打攪你，方纔你退的也很是及時。”

李復緣卻是心有餘季，道：“那元一天宮確實了得，他們本沒有用任何神通道法，只是以一些鎮道之寶來我，就險些窺見到弟子之底細，弟子這次也是記著執攝之言，這纔沒有被貪慾所左右。”

張道：“以李道友你的心智，不必我提醒，也能做出正確判斷。而這一次失敗，實則是因爲李道友你的道法並不完全，你若能道法得全，你可以往來虛實兩面，更能避大混沌中，甚至能破滅重歸，那不會讓元一天宮這麼輕易拿到破綻，就如此前被鎮的混沌寄霍衡，也是靠了元一天宮和我金庭聯手方能治住。”

李復緣聽了他的話，越想越有道理，道：“對，是如此，”他嘆道：“只是靠弟子自補全已經不太可能了。

他能繼續提升道行，他卻永遠沒辦法依靠自己彌補缺陷，因爲這是他就上境之的選擇，好在混沌道法同樣不是一人獨佔之法，若是可以，他能從其他混沌修士那裡獲得補全。

他心道：“下來可以多多留意下層諸弟子。”故是他擡頭道：“執攝，弟子下來可能要選定一名合適的繼道之人。”

張道：“你所選定之人若是天夏人，那要尊重其自之願。”

李復緣鄭重道：“那是自然。弟子絕不會忘記此事。”

他自己當初就是得由張挑選出來的，可張從來不曾強迫他，而是把選擇權給了他，己所不勿施於人，所以他也是不會強迫他人如何的。

他與張再是談論了幾句，就結束了對話，不過他暫時不敢離開金庭，準備等風頭過去之後再是出外，此刻他避到了一邊，開始留意起了下界，此刻先往元夏的萬道人看過去。

萬道人到底以往道行深，此刻一功行蛻變爲混沌道法，對於混沌道法的理解也非其餘人可比，最有可能爲下一個突破上層的混沌修士。

只是現在天門閉，除非其人能將混沌道法擴散出去，讓更多人修習到這門道法。

可在元夏，特別是元上殿中，一個人修習這道法還好說，還能夠遮掩，要是傳給別人，那事就離了自的掌制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人發現，進而牽累到自己上，正在他這麼想時，忽然神一，道：“有意思……”

這個時候，萬道人正在與一名司議對話。

他現在的確是在準備擴散混沌道法。可人數沒有什麼用，而人數越多則越是容易被發現，且其餘司議也不見得會同意放棄自道法去轉修混沌道法的，這怎麼看也沒有好。

他人又不像他一樣，是被天地真環轉回來的，沒有了上進之可能，只能選擇這麼一條路，說不定他方纔出一點意思，這些人回頭就去報知了幾位大司議，還能順帶將他拉了下來，蘭司議對此可是求之不得。

好在與他人不同的是，他的混沌道法卻是備變化遮掩的特點，所以他有把握在無聲無息間在他人軀之中種混沌之種，這樣一來，通過混沌之氣的牽引就能侵染某一人。

到時候被侵染即便發覺了此事，若不轉修混沌道法，那就不會變混沌怪，不接也只能接了。

而等有幾個合適的人之後，他就能對更多人進行下手。

他知道這條路很危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察覺，但既然修行了混沌道法，若去不到上層，留在這裡的每一日都有可能暴，那就只能冒一次險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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