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傅安.進東盛紡織廠的鄭貴,鄭貴本是秦師傅老家的一個後生,在當地的小織布廠做過幾年,年輕人有野心,背著包袱來杭城投奔秦師傅,巧趕上顧懷修在杭城建廠房招工,秦師傅就留了一個心眼,鄭貴去那邊應聘,兩人隔段時間暗中聯繫。
鄭貴二十齣頭,五周正,人也機靈,加上有過紡織廠工作的經驗,一進東盛紡織廠就大放芒,順利得了喬師傅的青睞,為喬師傅的副手。鄭貴把自己的青雲直上歸結在了他的優秀上,殊不知陸鐸早就查清了廠里每個人的底細,故意喬師傅「重用」他而已。。
既然是副手,鄭貴接近喬師傅的機會還多的,而喬師傅得了顧懷修的囑咐,演戲也演得很漂亮。鄭貴要方子,喬師傅就故意製造了幾次驚險,鄭貴了三次才終於得手,如此鄭貴、秦師傅覺得方子得很危險,才不會懷疑其中有詐。
拿了方子,鄭貴連夜謄寫一份,第二天早早把方子放回去,當晚他再趁著夜去秦師傅的家,將方子給秦師傅。
秦師傅看完方子,激地待道:「你先留在東盛,等我確定這些方子是真的,我會立即聯繫你,你帶上錢去外地姓埋名,當個吃喝不愁的富貴老爺。」
鄭貴又期待當老爺的好日子,又擔心被陸鐸發現,拉著秦師傅的手連聲哀求:「叔,你快點啊,都說三爺心狠手辣,萬一餡,我就沒命了!」
「放心吧,包在我上。」秦師傅語氣肯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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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方子,第二天秦師傅立即去顧家紡織廠染了布樣,品一出來,經過抗拉、洗滌褪等檢驗,證明鄭貴出來的方子果然是真的。秦師傅大喜過,先把之前承諾的錢給鄭貴鄭貴辭職遠走高飛,親眼看著鄭貴上了船,秦師傅就興高采烈地去找顧老太太、顧世欽了。
「什麼,你配出彩虹系列的了?」顧老太太驚喜加地問。
秦師傅要邀功,當然不能說方子是自己來的,故編了一套特別真實的說辭,說他頂著巨大力如何日夜苦思冥想如何不停地調配製,三天三夜不睡,反反覆複分析過東盛紡織廠的樣本后,終於功了。
顧老太太對此存了幾分懷疑,不過要的是結果,方子到底怎麼來的,顧老太太不在意。
顧世欽則想不到秦師傅有膽子去東盛紡織廠方子,也不信老三會那麼大意,所以對秦師傅的話信以為真。顧世欽、顧世昌、顧明嚴同時確認過新布料的質量后,終於在顧老太太的連番催促下,正式對外公佈顧家紡織廠出新布料了,只是把東盛紡織廠的「彩虹系列」,改了顧家自創的「彩蝶」系列。
這批新貨是東盛紡織廠先出的,但顧家紡織廠掌握的客源太大了,消息一放出去,本來還想去東盛紡織廠訂貨的商家紛紛繼續向顧世欽父子訂貨,短短幾天,顧家就接到了足以頂去年兩個季度銷量的訂單。
面對顧家這邊的大筆生意,顧懷修不曾面,陸鐸卻帶人去顧家紡織廠鬧了一頓,指責顧家剽竊東盛的創意。
秦師傅和悅地勸他:「陸經理,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這行,布料就那麼多,你能配出來的,我們也能配出來,反之亦然,大家各賣各的,有生意一起做,談何剽竊?你看我們有找過那些小廠子嗎?生意人啊,第一得有心氣度,不能吃獨食,哦,對了,就好比咱們杭城有名的幾道名菜,從沒聽說山居客做東坡,就不許其他酒樓上同一道菜吧?」
他一歪理,陸鐸罵罵咧咧了半天,卻拿他沒辦法,負氣而去。
顧老太太得知后,心別提多舒暢了,顧懷修不是給送粽子嗎?就讓管家準備了幾匹好料子,以嫡母的名義送去顧懷修的別墅,讓顧懷修多做幾夏。
管家奉命來顧懷修的別墅送禮,陸鐸派出來福,直接把那管家嚇得屁滾尿流狼狽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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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世欽、顧懷修的這場商戰,上了報紙。
徐老太太看了報紙,既氣顧老太太要得意了,又慶幸自己會談判,當初沒把所有賭注都在顧懷修上,現在顧懷修註定不了氣候,正好專心撮合孫與陳堯。
「清溪,祖母給過他機會,但顯而易見,他兩年不可能擊垮顧世欽父子,這種眼高手低的人,你趁早給我忘了,以後連陸鐸也不許見。」喊來孫,徐老太太十分嚴肅地告誡道。
清溪看完報紙,口就燒起了一把火,氣顧家紡織廠利用顧懷修的創意賺錢,更心疼顧懷修現在的境,不得馬上去找顧懷修。就算幫不上忙,清溪也想讓顧懷修知道,無論他能不能打垮顧家,都會陪著他。
但清溪沒有出門的機會。
師父楊老幫了一個有廚藝天分的師弟,薛耀,其實薛耀比清溪大七歲呢,生的虎背熊腰的,只因拜楊老為師的時間比清溪晚,所以清溪就師姐了。薛耀長得五大三,但格安靜容易害,一雙手特別巧,就連出來的貓耳朵也與清溪的一樣小巧可。
端午節過後不久,薛耀就學出山了,清溪與薛耀一起在麵館待了兩天,發現顧客們本沒吃出區別,清溪才放心地將徐慶堂麵館給薛耀、孟進、小蘭、翠翠四個,在家裏專心練習廚藝。
現在顧懷修於下風,徐老太太擔心孫去找顧懷修,親自盯著孫不清溪出門。
清溪求了幾次不管用,只能幹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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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師傅過得如意的,顧家生意好了,他又了紡織廠的功臣,每天監督工人們趕工完當天的訂單任務,秦師傅過得很是輕鬆快活。
不知不覺到了六月初,晌午天氣炎熱,秦師傅正在廠房宿舍歇晌呢,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震醒。
「誰啊?」
「開門,警察。」
秦師傅怔了一下,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撞開,門口果然站著四個穿制服的警察。
秦師傅屁.滾尿流地爬了起來,一邊穿服一邊問怎麼回事。
高個子警察看他一眼,冷聲道:「怎麼回事,到局裏你就知道了。」說完,高個子警察讓兩個屬下給秦師傅戴上口拷,然後他與另一位警察迅速在秦師傅的房間一陣翻箱倒櫃,看到帶字的紙就收起來。
秦師傅今年就干過一件大案子,想到那種可能,他眼皮一跳一跳的,忍不住往床上的涼席看去,一邊後悔為何沒燒了鄭貴給他的方子,一邊祈禱警察們別搜涼席底下。
然而事與願違,高個子警察翻完柜子,第二個搜的就是床。
涼席掀開,出一個黃褐的信封。
高個子警察撿起信封,.出裏面的紙張看了看,滿意了,收隊,帶走了秦師傅。
第二天,杭城日報就刊載了一則大消息:東盛紡織廠報警,顧家大師傅獄。
看到標題,徐老太太莫名張,特意戴上老花鏡繼續看。
報紙上說,東盛紡織廠副經理陸鐸狀告顧家紡織廠的秦師傅買通東盛員工鄭貴,鄭貴竊取東盛染料方子給秦師傅,秦師傅、顧世欽利用竊取的方子非法牟利。杭城警局接到報案,據鄭貴的口供與證,立即抓獲秦師傅,案件將等待進一步審理。
反覆看了三遍報紙,徐老太太慢慢摘下眼鏡,對著門外發起呆來。
明眼人都知道,顧家的「彩蝶」系列是從東盛的「彩虹」得到的靈,徐老太太原本以為染布很容易,顧家是自己研製出來的染料,看過報紙,聯想顧老太太的為人,徐老太太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反正已經認定,秦師傅的方子就是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顧世欽、秦師傅了顧懷修的東西,是不是得把非法牟利的收賠償給顧懷修?也就是說,顧世欽、顧老太太非但做了一筆虧大本的生意,還把顧家百年經營起來的誠信招牌砸了?一個小紡織廠,誰還會跟他們做生意?
徐老太太的心,撲通撲通跳,好在站在一場賭局前。
一邊是顧懷修利用此案重創顧老太太母子,東盛紡織廠崛起,一邊是顧懷修沒有足夠的證據,顧老太太、顧世欽功翻案,顧家紡織廠繼續在江南稱霸,顧懷修與他的東盛紡織廠繼續做小本生意,默默無聞。
賭哪個?
徐老太太突然想到了顧懷修送給顧老太太的人頭。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回杭城就是為了復仇的,現在有了一個重創顧老太太的機會,顧懷修會不抓住?一個八歲離家在外漂泊數年然後通過短短兩年就在申城站穩腳跟的男人,徐老太太不信顧懷修會那麼笨。
「去請大小姐過來。」報紙,徐老太太有了決定。
最終結果還沒出來,不會明面上站隊,但讓孫去給顧懷修喂顆甜棗,徐老太太還是捨得的。
勝負出來前,孫對顧懷修的探雪中送炭,等顧懷修勝了孫再去,那就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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