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龐統、徐庶和蒯良三人聯袂進,行禮后坐下來。
袁尚說了剛才提及的遼東問題,以及李儒剛才的分析,說道:“關于如今遼東方面,你們是如何考慮的?”
龐統、徐庶和蒯良三人都在思索。
王越的拱衛司,安排的人滲各地,當然也包括遼東也有拱衛司的哨探,所以龐統、徐庶和蒯良平日里,也接到了遼東的報,知道遼東局面。
龐統思忖一番,開口道:“關于這一戰的走向,我認為應該全力攻打遼東。按照拱衛司打探到的消息,從昔年黃巾之開始,到大將軍和公孫瓚鋒時,因為連續的戰,許多的百姓、士人都逃難到了遼東去。”
“由此可見,遼東的人口以及士人是不的。如果能奪取遼東,必定增強趙國的底蘊。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遼東是北方的腹地,奪取了遼東后,后方更穩定,再無任何問題。”
“從這一點看,我認為應該奪取遼東。至于曹這里,暫時不。殿下以雷霆之勢,在今年就奪取遼東。明年開春后,自然可以和曹一戰。”
袁尚微微頷首,卻是不曾表態。
龐統的思路,便是更為穩健的先解決后方。
后續,再攻打曹。
蒯良正道:“殿下,卑職也贊同出兵攻打遼東。我考慮的問題,除了龐軍師提及的容,還有一個方面。公孫度曾經安排人,自遼東出海,直接殺到青州東萊郡。”
“只是,被掌握青州東萊郡的曹軍擊敗。我們擊敗公孫度,就可以順勢掌握了這一條航線。屆時,攻伐青州可以策應沮授。甚至,可以借此進一步攻打徐州等地。”
“可以說,這是一條戰略要道。還有一點很關鍵,曹和江東孫權已經是聯合,上一次大戰時,就有孫權要出兵相助曹的事。到下一次大戰,我認為孫權不會作壁上觀,必定會介戰場。”
“孫權最合適的安排,是在哪里呢?就是在海上這一條線。”
“如果我們沒有海上航線,孫權就可以自海上長驅直,直接攻打冀州。一旦我們掌握了遼東,有這些航船和水軍,那就可以反攻江東,擊潰江東兵力。”
蒯良道:“如今既然是謀劃,自然要謀劃全局,考慮長遠。”
袁尚聽到后,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贊許道:“寇可往,我亦可往。這,才是最合適的安排。從蒯良的分析看,遼東是必須要奪取的。”
徐庶緩緩道:“殿下,卑職的意見和蒯良、龐統一致,都認為遼東關鍵,必須要奪取。所以這一方向,是必須要出兵的。如如今考慮的關鍵,是應對曹一方。我們是直接攻伐曹,還是暫時鎮守,采取以守為攻的策略。”
“應對曹方面,才是關鍵。”
“我認為曹不可能無于衷,肯定會做出應對的。拱衛司在許都有人,在曹麾下有人。同樣的道理,曹在我們鄴城,在整個冀州等地,也一樣是有探子的。”
“遼東的消息,瞞不住。”
徐庶眼神中著睿智,分析道:“卑職建議,北方由黃忠負責。最多,再調一支兵力北上,再安排一個謀士北上協助。鄴城這邊,還是要防備曹的進攻,不需要和曹開戰。”
袁尚聽完后不曾表態,看向李儒、龐統和蒯良,道:“你們的意見呢?”
李儒說道:“殿下,卑職贊同主攻遼東,不出兵和曹一戰。如果曹北上東郡,我們迎戰就是。總之,不主出擊。”
先前,李儒提出了各方向的況。
沒有給出明確答案。
如今,他也愈發清晰,所以認同北上一戰,曹方面還是不主出擊。如果曹要戰,那麼趙國奉陪到底。如果曹不出兵,那就全力攻伐遼東。
蒯良表態道:“殿下,卑職也認同主力在北方遼東開戰。曹這里,不需要去,以靜制就是。”
龐統道:“殿下,卑職也贊同。不過卑職請戰,請求北上遼東。實際上攻伐遼東,也涉及到烏桓方面。此前我們攻打烏桓時,不曾滅掉烏桓,只是在幽州擊潰了對方。這一次,便徹底覆滅烏桓大軍。滅了烏桓后,所有烏桓人遷地,再奪取遼東。整個幽州東北部,以及遼東半島盡數掌握在手中。”
他是一貫喜歡作戰的。
留在鄴城,沒有什麼事發生。
唯有北上,才有機會。
一想到覆滅烏桓,這樣的大功勛,雖說比起驃騎將軍馬踏賀蘭山差了些,可是也很不錯了。
剿滅胡人,這是機會。
徐庶看著龐統的神,他輕輕一笑,道:“士元倒是積極,上一次并州戰事,就是你去了并州,協助黃忠。如今這一戰,總該是我北上了吧?殿下,卑職也請戰北上,協助黃將軍攻伐烏桓。”
蒯良、李儒卻是不曾請戰。
李儒本就是坐鎮后方的大管家,蒯良上了年紀,子骨不怎麼好,不適合北上。
袁尚輕輕一笑,道:“關于這一戰的安排,依本王的打算,此番滅烏桓、公孫度一戰,本王仍是親自前往。徐庶、龐統隨行,后方給李先生和蒯先生負責。至于軍隊,本王只調三千騎就是。魏延、陳到各自率領的大軍,依舊坐鎮在鄴城,隨時聽候調遣。只要是曹要發兵,那麼陳到和魏延都可以前往馳援。”
李儒早就悉了袁尚的秉。
這位主,可不是喜歡呆在家中的人,要知道之前袁尚南下荊州時,曾以數兵力,就敢和曹一戰。
如今,都已經是收斂了很多。
李儒頷首道:“殿下,卑職贊同。”
蒯良了解過袁尚的況,他卻是覺得袁尚離開不合適,主道:“殿下,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鄴城這里,還是殿下坐鎮最為合適,不適合直接離開啊。”
袁尚笑道:“哪有什麼危險的,本王去了北方,也不會親自去廝殺。本王在,能鼓舞士氣。更何況后方一切穩定,有李先生和蒯先生,我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蒯良道:“罷了,一切聽殿下的。”
袁尚臉上掛著笑容,道:“既然沒有什麼意見,那就去準備一番。如今準備好,我們八月上旬,就大軍開拔北上。”
“喏!”
蒯良、李儒、龐統和徐庶應下,便各自去安排。
袁尚閑下來,則是去后院看孩子了。
袁尚后續要北上的事兒,跟著傳開了,傳到了軍中,陳到和魏延也知道了消息。
兩人一聽到后,哪里能坐得住。
北上廝殺,這是好機會。
錯過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找到這樣的機會,所以必須要北上,兩人急吼吼的又往王府來求見。
袁尚從后院出來,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兩人來,所為何事?”
魏延急吼吼道:“殿下,我們是為了征伐遼東來的。這一次北上的戰事,我們怎麼能缺席呢?懇請殿下,準許末將及麾下的將領參戰,讓我們參與這一戰。”
陳到也是道:“烏桓多騎兵,所以末將麾下的騎兵,更是關鍵啊。殿下,沒有末將的騎兵,應對烏桓的騎兵就不容易。所以,卑職請戰。”
兩人都是最希參戰的。
戰場,才是將領該去的地方。
沒有戰事,武將的價值就沒有了,兩人都是希追隨袁尚北上遼東的。
袁尚輕笑道:“你們兩個人,剛剛才來到了王府,說要在軍中選拔將士,同時,還要在整個趙國境開設武舉,遴選虎將和人才。這一事,是你們兩人負責的,如今你們直接北上去參戰,這事兒還干不干呢?”
他早就想到了理由。
武舉就是由頭。
陳到和魏延牽線負責這事兒,自然是兩人負責解決。
魏延的臉頓時懵了。
怎麼的?
這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武舉是大事。
問題是,他想要參戰啊。
魏延吶吶道:“殿下,武舉的確是大事,可否安排其余人負責呢?譬如,李長史來負責。之前,李長史負責科舉考試,取得了功。如今讓他負責,自然是一切順利。”
陳到忙不迭的點頭,說道:“殿下,卑職也是贊同的。李長史能力是一等一的,而且有責任人。他負責武舉,肯定也會大獲功,不需要我們參與。”
兩個人,都不得去遼東。
這是立功的機會。
袁尚撣了撣袍,子也是前傾,笑道:“文人負責武人的科舉,你認為李儒能盡幾分心呢?武舉大事,軍中遴選人才這等大事,連你們這些武人,自己都不上心,自己都不去管,誰還愿意去付出心思呢?”
刷!
魏延、陳到都是面微變。
這話有些誅心了。
可是,卻也是實話,確確實實存在這樣的事。他們自己都不管,還希別人能盡心盡力嗎?
魏延深吸一口氣,他糾結一陣后,最終下了決心,說道:“殿下,卑職明白了。這一次的事,卑職愿意留下來,沒有任何的意見。”
陳到也點頭附和,道:“卑職也贊同,沒有任何意見。”
兩個人,盡皆附和。
原本兩人的心思,都是在北上出征上,如今再無其他的事。武舉是關系到武人最重要的事,第一次的武舉定下,對于未來武人的發展,那是有天大幫助的。
袁尚看著兩人的神,笑了笑道:“一次兩次的戰事,不曾參與到,并沒有什麼影響。更何況,這一次只是針對烏桓和遼東公孫度罷了。”
“倒是趙國第一次開設武舉,這是開天辟地的大事。開科取士,打破了察舉制度的弊端。如今,武舉選拔人才,那更是石破天驚,給無數的武人帶來了希。”
“你們兩人負責這一事,便是頭一遭,甚至會因此而青史留名。后世萬千武人,都會念你們辦這一事。所以,不必有什麼擔心的,也不必有什麼覺得后悔。”
“留在鄴城,實際上也是你們的機會。”
魏延的功利心更重一些。
他是寒門出。
他沒有份和背景。
這樣的一個出,決定了他很想往上爬,很想要改變自己的現狀。
如今,一聽袁尚說能青史留名,心更是激不已,無比的,因為這是機會。
這是他立下功勛的機會。
魏延鄭重道:“請殿下放心,卑職定會圓滿完任務。武舉,會大獲功的。”
陳到的功利心沒有這麼重,可是一想到留名青史,一想到后世提及武舉,都繞不開他這個負責的人,心也是激不已,主道:“殿下,卑職也愿意留下。”
袁尚臉上多了笑容,擺手道:“既然都明白了,那就退下吧。好好做事前,武舉千頭萬緒,遇到了難事,可以去找李儒、蒯良,他們都是智者,能給你們指點迷津。”
“卑職遵命。”
陳到和魏延齊齊回答。
兩人便不再逗留,徑直走出了王府,只是出了王府后,兩人相視一,雖說眼中都有激和,可是兩人各自眨了眨眼,忽然都是輕笑起來。
陳到嘆息道:“殿下真是厲害,不費吹灰之力,讓我們留下來,還得是死心塌地留下。畢竟涉及到武舉,這事兒千頭萬緒,真要辦起來,絕對是復雜。”
魏延鄭重道:“必然是無比復雜的,想一想,李儒這麼厲害的人。他辦的開科取士,尚且有疏,竟然有人冒名頂替。咱們兩人都是人,肯定不好辦好。不過,一切慢慢來,總歸是有一個率先做事的。”
陳到頷首道:“是這個意思,反正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
魏延忽然說道:“老陳,你說咱們開設武舉,如今咱們想著好,可是,萬一辦得啞火了怎麼辦?”
“不可能的。”
陳到很是篤定的回答。
他眼中放,說道:“天下間,無數的武人難有出頭的機會。如今殿下這里,開設武舉,給予這些人出人頭地的機會。所以,沒有人會拒絕的。咱們,踏踏實實去辦就是。更何況,一切盡了心力,那就足夠了。但求無愧于心,那也就夠了。”
魏延也是點頭回答。
兩人轉就離開了,為接下來的武舉做準備。
鄴城又恢復了平靜,時間一天天的流逝,到了七月下旬,袁尚即將北伐遼東的消息已經是傳出。涉及到大軍調度,涉及到糧草安排,都是不可避免的,無法藏消息。
當然最熱鬧的,仍是武舉。
這是關鍵。
消息傳開了后,無數的文人自是鄙夷,瞧不上什麼武舉。可是天下的武人,尤其是有勇武卻沒有門路的武人,這些人卻是激了起來。
相比于寒門士人,這些武人更是差,他們沒有任何的機會。
只能是投軍。
靠著在戰場上的廝殺,爭取出頭。
如今,袁尚專門開設武舉,給了所有這些寒門武人機會。在這樣的一個況下,隨著消息不斷的往周邊擴散,無數的武人,已經是開始往鄴城方面匯聚。
整個鄴城,又是熱鬧了起來。
甚至除了武人外,許多的游俠兒也是不斷的云集而來。
游俠兒也是武人。
他們有武藝傍,卻是份卑賤,被士人瞧不起,沒有門路,只能在刀口。如今袁尚要開設武舉,這些游俠兒也是大規模的云集,使得鄴城愈發的熱鬧了。
與此同時,這一消息已經傳到了許都,開始在許都引起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