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氣極好,上午巳時左右,已經是日上中天。金燦燦的灑落下來,使得魏延的院子中,仿佛鋪上了一層金似的。
魏延、鄧興,以及其余四人坐在大廳中。
這四人,分別是鐘山、葉景、劉堅、屈蒙,他們都是軍中的中層將領,和魏延關系不錯,同時也不蔡和的重,被排。
魏延昨晚上一一拜訪,便讓鐘山等人,都愿意追隨袁尚。
鐘山子更急,他三十出頭的年紀,大塊頭,五大三的。他坐在大廳中,看向魏延,說道:“老魏,咱們可都是聽你的話,全都辭不干。你可是說了,袁公子有能力。這一事,可不能蒙騙我們。”
魏延自信道:“鐘山,你這大塊頭,擔心什麼啊?難不,我會害我自己。更何況,你認為能打贏我嗎?”
鐘山道:“我自然打不贏你,咱們當中,你的實力最強。”
魏延繼續道:“你明白就好。”
鄧興道:“文長,我所擔心的,倒也不是我們被蒙騙。我擔心的,是我們到了袁公子的麾下,能否得到重用,這才是最重要的。”
“畢竟袁公子的況,我知道一些。拋開其他不談,袁公子排行老三,前面有嫡長子袁譚,還有二公子袁熙在的,不容易啊!”
“對,是這個意思。”
鐘山開口附和。
葉景道:“如果得不到重用,和咱們如今在蔡和麾下,有什麼區別呢?”
劉堅和屈蒙也開口附和,臉上都有淡淡的擔憂。
能否得到重用,這是關鍵。
魏延道:“你們就放心吧,主公深得大將軍袁紹的重,你們有機會的。雖說我不是主公,但我相信主公。”
鄧興鄭重道:“但愿吧,但愿我們到了袁公子的麾下,都可以得到重用,不會遭到袁譚、袁熙的排。”
“不是但愿,是肯定。”
忽然間,渾厚洪亮的聲音,自大廳外面傳來。
一道宇軒昂的影,邁步進。
來人,赫然是袁尚。
在袁尚的后,則是跟著鄧山、龐統。
袁尚進大廳中,神肅然,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到了我麾下,你們都能單獨領兵。不要擔心你們沒有機會,你們要擔心的,是你們的能耐,是否在我麾下真正立足?”
鄧興道:“公子深大將軍恩寵,我們自是不懷疑公子。不過大將軍膝下,也有嫡長子袁譚在,還有二公子袁熙。公子,真能掌權嗎?”
“哈哈哈……”
袁尚臉上掛著燦爛笑容,朗聲大笑起來。
鄧興等袁尚笑罷,問道:“公子何故發笑呢?”
袁尚說道:“我笑的是,你們都不知道消息,我雖說排行第三,可父親已經冊立我為世子。未來父親百年,是我繼承基業。袁譚、袁熙雖說是兄長,也只能聽從我的調遣。”
鄧興一聽,臉上有一抹驚訝,沒想到竟有這一層關系。
袁尚竟然是世子了。
魏延卻是不曾說這一件事,以至于他們不知道。
鄧興心中本有疑慮,如今見到袁尚,便一腦說道:“世子是袁家的繼承人,未來能繼承袁家基業。恐怕,還會面臨一些訌事宜。當然,以世子的能耐,要懾服袁譚、袁熙,不會太難。唯一要考慮的,恐怕是曹的威脅。”
袁尚輕笑道:“曹,不足為懼。”
鄧興肅然道:“曹天下梟雄,自立足兗州后,橫掃各方,不可小覷。甚至曹如今,兵強馬壯,所向披靡。渡一戰,也是曹取勝啊。”
袁尚說道:“你錯了,渡一戰,曹并未真正取勝。”
鄧興道:“莫非還有嗎?”
袁尚微笑道:“渡一戰,曹的確焚毀了我們在烏巢的糧倉,甚至追擊我袁家的軍隊。可是我親自帶兵,殺到曹大營,攻破曹營,更斬殺曹的心腹大將曹洪。曹無奈撤軍,他并未真正取勝,當然我們也并未真正落敗。渡一戰,算是雙方不勝不敗。”
“竟有此事?”
鄧興的臉上,掛著震驚神。
渡一戰,曹方面對外宣傳的消息,是曹取得了勝利。
這一消息,整個荊州都知道。
沒想到,曹洪都被袁尚斬殺。
袁尚繼續道:“你們不知道的消息還很多,譬如上個月,我親自帶兵,殺到東郡白馬縣,打破白馬,斬殺曹的大將于,斬殺近六千曹軍。這一事,曹可曾宣傳呢?曹對外的宣傳,只宣傳得了好,不曾宣傳他落敗的一面。”
嘶!!
鄧興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于都死了。
要知道于,是曹的心腹大將,和曹洪都屬于中流砥柱。
沒想到,竟是敗了。
魏延聽著袁尚的話,也出震驚的神。他昨天歸順袁尚時,不曾知道這些消息,如今聽到了袁尚的話,心下震撼。
這一刻,魏延心歡喜。
他遇到明主了。
走大運了。
鐘山、葉景、劉堅、屈蒙四人的臉上神,也一樣是很震驚。
沒想到,竟是這般。
袁尚不僅是世子,還帶兵征戰,滅了曹的大將。
北方局勢,并未傳出來的那樣。
一眾人震驚后,鄧興主道:“世子英明神武,我等服了。”
“我等服了。”
鐘山、葉景等人也紛紛開口。
一個個再無疑慮,徹底是寬心。
袁尚達到了目的,徑直坐下,也介紹了龐統,然后道:“此番我南下荊州,暫時來說,我的行蹤是藏了的。可是接下來,我要走一趟襄,消息可能會走。”
“一旦曹知道了我的行蹤,加上連殺曹洪、于的仇恨,曹必然會派人劫殺我。所以北上返回時,攜帶你們的家眷,必然相當的危險。”
“你們有家眷的,可以先一步帶著家眷北上。我會撰寫書信,讓你們的家眷,帶著我的書信去鄴城我的世子府,到時候府上的人會安排一切。”
鄧興心思一轉,道:“世子,我選擇留下和您一起北上。我的兒子鄧艾,以及我妻子,先一步送走就是。”
袁尚聽到鄧艾的名字,心思一,問道:“你兒子鄧艾多歲了?”
“三歲多快四歲。”
鄧興直接回答。
袁尚聽到這歲數,聯系到名字、出生地,一下就和鄧艾聯系上了。
這是歷史上的鄧艾。
沒想到,魏延幫他挖墻腳,竟然把鄧艾都挖出來。
這是意外之喜。
袁尚頷首道:“可以,你要留下我沒有意見。”
魏延道:“世子,我也留下。”
魏延雖說是武人,心思卻并不簡單,他一聽鄧興的話,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雖說下一次袁尚北上時,可能會面臨危險,實際上這也是和袁尚進一步拉近關系的機會。
一起經歷過廝殺,這是最牢靠的關系。
葉景道:“我母親年歲大,人也有病,孩子年紀小,我得先一步北上。”
屈蒙道:“我也先一步北上。”
劉堅道:“我武藝不太好,一旦留下來,反倒是拖后,我也北上。”
鐘山道:“我留下和世子一起。”
袁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道:“不論是先一步北上的,亦或是留下的,都可以。你們,都是我要倚重的人。行了,都各自去安排,一個時辰后,我南下襄。”
“是!”
一眾人齊齊應下。
鄧興、鐘山等人各自去準備,魏延則是等著,畢竟昨天他就已經安排好。
時間流逝,一個時辰后,所有人又回來。袁尚帶著龐統、魏延、鐘山和鄧興南下,至于葉景、屈蒙等人,則拿著袁尚的書信準備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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