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此刻正皺眉看著嶺南水患的奏折,水患旱災素來都是天災人禍,最不可避免。
可如今局勢,百姓不得安寧,再加上水患的影響,流民日益增多,若長此以往下去國力必定會衰弱。
過了好一會兒,趙晉才放下參本起來到了茶案前,清香濃郁的龍井溢出齒之間,他才略帶滿足的長出了一口氣。
趙忠儒就沒有這樣的坦然了,此刻人在異國他鄉本就沒有家鄉來的親近,更何況隨時隨地都會有生命危險。
“太子殿下,我想著不如我先回藩國去,將趙忠晟留在京城中,這樣也可回去收攏人心。”
趙晉眼神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直將趙忠儒盯得坐立難安,心驚膽戰才算罷休。
“趙新已經先行回了藩國,你覺得他現在回去是在干什麼,是在替你鋪路嗎?”
這個問題可算是問到了趙忠儒的心里面,趙新當然回去想對付自己的辦法了,可如若不回去,一直待在這里空有其名,什麼都做不了,最后的結果還是一樣的。
“回太子殿下,那我應該怎麼做。”
趙晉默默地抿了一口茶說,“孤答應你的事自然會做到,只是現在時機未到,記住了,你已臥薪嘗膽十年有余,如果此時此刻不靜下心來等待時機,那麼一切都將功虧一簣。”
趙忠儒雖然不知道趙晉那邊有什麼計劃,但知道自己對于他還有利用價值,而自己也沒有其他的計劃只能聽命于他。
趙晉本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他現在只想著如何能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間。
“孤曾經聽聞你親自去蒼河沿岸治理水患,想來也是有一些經驗的,這些日子嶺南地區水患災害不斷,你可否有什麼好的主意。”
趙忠儒心下詫異,他不知趙晉的這個舉究竟所為何意。
嶺南地區自古乃兵家必爭之地,尤其是被趙國收囊中以后就了軍鎮重地,除了一些百姓還留在這里,其他人都不許。
而自己曾經去過這個地方,每條河流的狀況都是不相同的,想要徹底治理水患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此地呈盆中之態,河流只進不出,一旦發生水患那必定是極其嚴重的。
如若自己說了,他就會知道自己對軍事重鎮的況了如指掌,或許這正是一種試探。
可是如果自己什麼都不說,那就表明不了自己對他的忠誠,此事實則為難。
趙晉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淡淡的笑了。
“孤知道你在想什麼,軍事重鎮事關兩國戰,而黎民百姓事關天下江山社稷,你但說無妨。”
趙忠儒雖知道趙晉是一個心思深沉之人,但也是一個說話算數的真英雄,因此也就放下心來了。
“早些年間,我曾游歷各國描繪河流,就是為了日后能夠寫出一部治理水患的大作,天災人禍事關蒼生社稷,如若解的這一大患,那便可富國富民了。”
趙晉嘆氣,“這我自然是知道的,可嶺南地區正盆地,一旦發生水患災害你在短短幾個時辰之就能摧毀所有的山莊和田地,實在是讓人頭疼。”
趙忠儒揣著他的心意,但是不管怎麼樣,天下的黎民百姓都是無辜的,他還是愿意去嘗試。
他跪地扣頭說,“請太子殿下相信我,我自會拯救嶺南百姓于水火之中。”
趙晉暗自思索,雖說這趙忠儒為人正直,可他從小是被欺慣了的,在王室那種殺人不見的地方尚且能存活至今日,可見他是一個能忍的人。
自己現在是能控制的了他,但是嶺南之地特殊,如若他哪一天有了異心,這恐怕會對以后兩國戰帶來不好的影響。
可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而京城之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已經醞釀著一場的兵變之事。
政權一日不能穩固,自己就一日不能夠離開這里,這個時候派他去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那孤就在這里替天下的黎民百姓謝過你了,一旦水患治理有效,你繼承王位就更加名正言順了,放心吧,這里有孤替你撐著。”
趙忠儒點了點頭,為了百姓,他愿意冒這個險,為了百姓,趙晉也愿意相信他。
趙晉囑咐,“此次去嶺南重地你一定要低調小心,萬不可被其他人知道起了異心,你我雖是宗主與藩屬國的關系,但從本質上來說,我們都是一的。”
趙忠儒當然明白這些,現在只有趙國越來越強大,中州才能越來越強大。
父親已經走了,而這里只剩下了自己和趙忠儒,他還要三天兩頭的去找趙晉,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在商議一些什麼事。
趙忠晟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最近這幾天他已經坐如針氈了,沒想到來了一趟趙國竟然將事變了這個樣子,是自己之前小瞧趙忠儒了。
“來人。”
“二王子,有何吩咐。”
趙忠晟聽著這個名號實則是心煩意,可他又無計可施,只能拿那些瓶瓶罐罐出氣了。
“趙忠儒什麼時候出去的?”
“回二王子,辰時就出去了,到現在仍未回來。”
趙忠晟立刻給父親家書一份,他一定要先行回到藩國去。
福康剪了燈芯,在趙晉上披了。
“太子殿下,過幾天魏國的使臣就要來了,他們這些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要來,明顯就是不安好心。”
趙晉冷哼了一聲,他向來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
“孤雖是文出,可實則是厭煩了這些空口白談的文,可偏偏還要去應付這些人打仗,還不如索直接開戰的好。”
福康手腳地從自己的懷里將那一顆鹿茸掏出來。
趙晉撇了他一眼,“如若不然這魏國你去攻打吧,到現在都把鹿茸留在自己上,難為你到現在還沒吃。”
福康早已經習慣了他的調笑,又湊到趙晉跟前獻寶般說,“太子殿下怎麼就知道這是那一只鹿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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