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風起云涌,此時趙國的邊境,也是風雨來。
邊境的軍營,達干五人聚集在營帳,外面全是趙國士兵。
“將軍,我們怎麼辦?”十皺著眉,視線頻頻掃過營帳外面站著的趙國士兵,聲音也得很低。
沒辦法,外面都不是自己人,偏生現在他們又只能在陳梟軍隊駐扎的軍營居住,以至于只能低了聲音說話。
五個人的腦袋幾乎湊到了一起,為了確保彼此之間能夠聽清,又避免被外面的人聽到。
“現在最擔心的是,趙國本沒打算讓我們回去。”哈克木神嚴肅,垂在側的手握了又松開,濃的眉中間皺了一個“川”字。
這些時日以來,五人的眉頭幾乎都沒有舒展過。
“讓幾十萬大軍送我們過來,能有什麼好心思?”塔克罕咬著牙,怒氣沖沖,“那趙國太子,依我看,心黑著呢!”
“說什麼讓人送我們回來,怕不是為了摘掉我們死在趙國給他們招惹來事,所以弄到邊境再將我們給殺了。”
完十易的眼神依舊殘余了倨傲的神,但是卻比之前在趙國時,多了一分沉穩。
他不傻,現在生死攸關,再計較那些貴族的東西,沒有什麼意義,保住命才是最為重要的。
更別說,現在能夠主事的達干,還是完坯的人。
“哼,倘若只是為了殺我們,趙國太子就鬧了這麼一出,那還是我們高看他了。”
十雙手環臂,沉聲道:“最怕是為了和立隴國開戰。”
此話一出,另外四人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篤定了趙國不敢開戰,是因為趙國現在的境況與立隴國相差不多。
皆是元氣大傷的時候,一旦開戰,雙方都得不償失。
可自從與趙晉那次會面,五人都不敢確定,趙國不會開戰了。
從當時趙晉的態度來看,趙國本不怕開戰。
為什麼?因為那所謂的炸藥?
可是趙國的糧草,銀錢,能夠支撐起開戰嗎?
達干眼簾垂下,趙國能不能支撐起開戰,他不知曉,可立隴國,支撐不起。
王上現在雖然已經坐上了那個位置,但是其余王子的殘黨還沒有清理干凈,王位也尚且沒有坐穩。
這種況下,想要籌集錢糧,與趙國作戰,恐怕難如登天。
更何況,趙國還有那神鬼莫測的炸藥。
達干難得覺得棘手不已。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要想辦法回去。”達干收斂起心神,其余的,現在考慮再多也沒有用。
連命都保不住,哪里還有時間顧慮其他的?
“趙國太子如果打了開戰的主意,不會真的放我們回去。”哈克木有些沮喪地道。
趙國有開戰的心思,那這護送回國,可就當真只是開戰的幌子了。
哈克木有些艱難地補充道:“甚至我們會為趙國開戰的借口,只是不知道,趙國準備如何理。”
彼時,他們不僅命不保,還是立隴國的罪人。
塔克罕是個暴脾氣,一時沒收住聲音,怒罵了一聲。
“幾位使臣可是有什麼吩咐?”
塔克罕的罵聲剛剛落下,外面就傳來了趙國士兵的詢問。
五人的神都極其難看,這些趙國士兵,分明時刻注意著他們的靜。
這種一舉一都被別人盯著的覺,著實是令人難。
達干冷淡地道:“無事。”
聞言,外面的趙國士兵也沒有再說話,安安分分地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小聲一些。”達干的目瞥向塔克罕。
本來還怒氣沖沖的塔克罕,接到達干的視線后,神一僵,變得有些慫的。
“末將知道了。”
達干沉默了片刻,安道:“不論如何,趙國用的借口是要一個代。”
“實在不行,那就給他們一個代。”
哈克木猛地抬頭看向達干,朝達干湊近了一些,低的嗓音里是藏不住的急切,“將軍,當時我們收到的命令是想辦法將這件事混過去。”
“我們現在沒能將完施怡帶回去,又,又給趙國一個代的話,只怕王上會雷霆大怒。”
“總比把命留在這里,或者與趙國開戰好。”
哈克木不說話了。
“找機會試探一下陳梟的態度,不管怎麼樣,陳梟一定會與立隴國談判。”
達干又重復了一遍,“不管他們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開戰,談判是必然的,我們抓住一切機會離開。”
沉默言的十贊同地點頭道:“將軍說得不錯,只要離開了,其余的,可以容后再議。”
命才是最重要的,命都沒了,論其余的東西,也沒有半點用。
“想辦法聯系立隴國。”哈克木補充道:“不然,只有我們,他們不配合,也難辦。”
辦法是有了,可問題是,他們現在盡在趙國士兵的監控之下,沒有半分自由。
這些辦法,想要實現,都不是一件易事。
“盡力而為,聽天由命。”達干只說了這八個字。
使臣的營帳一片沉肅,另一邊陳梟的營帳氛圍也略有些繃。
“將軍,你是要開戰?”
陳梟掀了掀眼皮,“立隴國如果真的能夠給一個滿意的代我們,那就不需要開戰。”
“如果沒有。”陳梟的角扯出一個冷笑,“那就只能開戰了。”
“可是將軍,我們現在這種況,糧食哪里能夠支撐我們攻打立隴國啊!”
副將不太贊同,連連搖頭,“到時候,攻打不反被打,再想要討公道,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立隴國比我們更怕開戰。”陳梟滿不在乎地道。
“哎!可我們也沒好到哪里去啊!”
另一個副將黃淳澮眉頭皺得的,“誒,你怎麼老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我這只是實話實說!”副將當即嗆了回去。
黃淳澮憐憫地看了對方一眼。
他跟著陳梟許久了,很清楚陳梟的脾氣,而這個副將是此次出來被撥給陳梟的。
陳梟分明是認為需要開戰的,而且主意打定了。
這副將沒能拿出很有說服力的理由,只一味蠻纏,可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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