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發兵之前,他們君臣之間,就曾探討過有關于高麗戰后的歸屬權的問題。但是,那次商討卻毫無結果。
扯來扯去,最后只扯到了齊譽來擔任首輔的方法來化解危機,然但對于該地的行政劃分以及歸屬權的問題,卻沒有得出明確結論。
現在,形勢明朗,大局已定,已經不可以再人為地避開了。
怎麼置,是當下正面臨的棘手問題。
戚景是完全寄希于當今天子,深恐置不當而惡化了上下關系,可謂相當謹慎。
然齊譽,卻是沒有這樣的擔心。
在他看來,皇帝是應該有些開竅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搞出什麼損人不利己的小心眼子來。
果不其然!
在李宏裕歸來之后,第一時間就頒布了針對高麗轄區的行政事宜。
他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直接將管轄權到了戚景的手中。
并且,還還貌似很鄭重地叮囑說道:此地特殊。關乎重大,還卿慎重駐守。
什麼?關乎甚大?
這話,多多多都有點瞎扯了。
就目前而言,漠北已然平定,扶桑也已經歸附,縱觀四周,不存在任何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敵國和敵人。既然如此,又哪來的什麼甚大一說?
這種言辭,不過是想給戚景增加一些力而已。
此外,并無其他。
事實上,戚景也看明白了事的大概,并沒有太過在意。
這種肋之地,誰來管不是管?
天子之所以禮讓自己而避開齊譽,目的,不過是彰顯重而已。
然而,在齊大郎看來,這其中還藏著另外的一層暗意。
啥呢?
這麼說吧,扶桑現在歸在了瓊州省的治下,倘若高麗再一同并的話,那大奉的布防就會有些尷尬。
設置重兵,于理不妥,不管不顧,亦是不妥。
如此,還不如讓戚景的駐軍在中間做個緩沖區,這樣,也好產生互相牽制。
此為帝王手段,并沒有什麼特別的稀奇。
核心在于,朝廷可以在不委派任何文的況下搞定此事。
此舉,既維護了上下關系,也兼顧了整大局。,可謂相得益彰。
從表面表面上來看,李宏裕表現得還算大度。
他是在深思慮之后,才斷然決定讓該地如瓊州一樣完全自治,中樞機構絕不參與其中事務。
他并不是不愿意掌管,而是真的不宜去管。
試想,若因此鬧得地方和廟堂都不開心,了就弄巧拙、得不償失了。
權衡之下,他果斷采取了穩妥為上。
前有車、后有轍,學一下瓊州模式不就行了?
是呀,既有上策可選,又何必徒生枝節呢?
天子經過近期的磨礪,已然懂得了一些經要道理,在理敏事的時候,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刺撓和生了。
這事敲定下來,就只剩下替齊小彤主婚的事了。
此節,基本上不存在任何異議,上下皆是認可。說句不中聽的話,這事只是走走過場而已,何必太過較真?
皇帝也不是傻子,這種既可討好臣子又能糊弄天下的好機會怎能放過?
他不僅非常爽快地應下了此事,還順勢做出了一系列的封賞。
齊小彤,也由原來的縣主晉升為了更高級的郡主。
其父都榮升了保,其自然而然,也就跟著水漲船高。
然而,皇家有出嫁,作為皇帝又豈能不出一些像樣的嫁妝呢?
躲來躲去,李宏裕終究還是沒能躲過此遭,該出的錢,一個子都沒得。
看到這里,戚景就忍不住挖苦老友了,“丞,世人嘗言你瓊州富甲天下,闊到了這種程度,怎麼還盯著一些俗呢?”
齊譽白了他一眼,反挖苦道:“洪濤是你的義子,也就相當于你的親兒子,關系絕對不外,有些話,我就直接說了吧!”
“無論是我齊家的陪送,還是圣上的嫁妝,最后時,還不是落了你戚家的手里?你呀,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你……”
“不是嗎?”
經這麼一調笑,二人全不莞爾,哪里還糾結那些個事?
到了他們這種地位,已經不再計較一般的質財富了,只追求利益最大化。
相比他們這一輩人,晚輩們就顯得灑多了。
就比如,小彤和洪濤吧。
他們倆就沒有到政治因素的任何影響,恩恩,相敬如賓。
在走完了婚禮的各種禮節后,兩位新人便手牽著手,在紅帶的聯袂下共同步了房。
他們倆哪里知道,看不得嫁兒的齊大郎早已喝的酩酊大醉,開心地悲痛絕。
在舍和得之間,齊譽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側向哪塊。
養了小半輩子的兒,如今卻飛向了別家,作為父親,哪能淡然放下?
實在有些舍不得呀!
然,兒大不由娘,大不由爹,該面對現實的時候,你就得面對現實。
齊譽在老友的勸下,終于貌似想開了。
長輩們在大廳里喝得東倒西歪,新人們卻在房里卿卿我我、談笑風生。
“小彤,咱們總算是有人終眷屬了。”
“你個傻瓜,應該稱呼我為娘子呀!”
娘子?
啊……
是哦!
洪濤怔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回過神來。
是呀,自己的馬拉松已然跑出了結果,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想起種種過往,洪濤不住慨萬千。
齊小彤也悠悠地說道:“還記得,你離開瓊州之前的那一天嗎?那時,咱們倆幽會于小湖岸邊互訴衷腸,把相識相知的過程聊得時荏苒。也就是在那一天,你正式向我表達了意,而我,也在那天決定跟你!”
“那天?”回憶起往昔,覺歷歷在目,洪濤也開始慨起來。
小彤說得沒錯,若沒有那一日的慕表白,很有可能發展不到現在。
不過,更多的還是彼此有緣有分,否則,絕不可能走到一起。
想到這里,二人心有靈犀般地同時舉杯,把象征的合巹酒一起端了起來。
百年好合,相濡以沫。
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