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子很忙,不但要抱著黑子的頭輕輕地拍的後背,還要照顧雲燁送給自己的小橋流水玩,保證汩汩的流水聲不絕於耳……
這對來說是一項有著很大挑戰的工作,蒼白的笑臉因爲過於激而變得有些紅,黑子裡叼著木的瓶子咕咚咕咚的喝著牛。
長孫除了照顧皇帝跟照顧自己年的孩子之外是不會照顧任何人的,聽了孫思邈的藥方,回頭對斷鴻吩咐一聲就去忙自己的事了,這是一個極度理智的人,不會做任何的無用功,兕子的病再急,也需要等到這個人清醒過來才能進行下一步,所以這個時候,認爲估量玉山書院的能量比無奈的等待黑子醒過來更加的重要。
兕子攆走了斷鴻,執意要和自己的孃一起照顧黑子,不但給洗了澡,還特意給黑子紮了一個漂亮的髮式。
褪掉黑的子變得更加的麗,穿著兕子從箱子裡找出來的麗衫顯得甘貴典雅,這些衫都是皇后給兕子準備的,希長大些就能穿這些漂亮衫。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兕子的歌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響起,這首歌是雲壽教給自己的,他爹爹在他小的時候就經常唱這首歌哄他睡,是最好聽的歌曲,兕子很喜歡。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月亮已經走到了頭頂,孃靠在大牀的柱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的打瞌睡,兕子早就趴在黑子上睡著了,此時子時剛過。
原本呼呼大睡的黑子,全抖幾下。忽然睜開了眼睛,的子沒,只有視線在緩緩地移,陌生的房間,陌生的陳設,陌生的人。當的目落在兕子的小臉上的時候,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看樣子自己被這個小姑娘救了。
還好,靈智沒有丟失,記憶依然存在,甚至能想起以前已經忘了的小事。一笑容浮上了的面頰,那個蠱蟲的能力還沒有辦法消磨自己的道心。
想到狐子,的牙齒就咬得吱吱作響,事不過三。這是規矩,自己不管吃了什麼樣的大虧都沒有辦法再去找狐子和賓人報復,想到這些就讓到無比的沮喪。
“你醒了?”兕子那雙大大的眼睛出現在黑子的面前。
“小聲點。”黑子低聲說,並且拿手指指正在打瞌睡的孃。
兕子打發走了孃,又跳回牀上,滿懷希的問黑子:“我真的還有救?孫思邈爺爺說我是先天的疾病,雲侯也說我的心出了問題,還說我的心不足以負擔我日漸長大的。等我真正了大姑娘的時候,就會死掉的。
他們說的話我信。因爲他們從不說謊,我不信那些神的廢話,這個世上本就沒有長生不老這回事。”
“你是怎麼把我從狐子的手中奪過來的?有沒有搗什麼鬼?”
“狐子?哦,你說的是小武姐姐,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被小武姐姐打倒了,那個時候你變得很怪。像是一個嬰兒,如果我去問小武姐姐要,不會把你給我的,一向都非常霸道,不過。我請了母后幫我要,就不敢不給。”
“你母后?你是李唐的公主?”
兕子高興的說:“是啊,姐姐,我兕子,姐姐你什麼名字?”
黑子出手了兕子的小臉一把笑著說:“我娘!”
孃的笑容讓兕子有些失神,實在是太了,就像仙子一樣,兕子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孃的笑容。
“那隻蠍子的毒很強,你們是怎麼幫我解毒的?”娘很奇怪,那樣的洪荒異種蘊藏的劇毒一定非常的恐怖。更何況那還是專門培育出來的蠱苗,毒一定更加的古怪。
“哈哈,小紅是沒有毒的,姐姐您被騙了!”兕子掀開牀頭的一個玉盒,提著那隻蠍子就放在孃的眼前晃。
娘一驚,子就像水中的游魚一般下了大牀,赤著腳站在地上戒備的看著兕子手裡的蠍王,那隻蠍子的尾鉤雖然被兕子提著,前面的兩隻大鉗子依然在張合不已。
“無毒?”娘不由得追問一遍。
“沒有毒,聽說這隻蠍王是火炷先生養的蠱毒,整隻蠍子變得很強大,眼看著就要功了,誰知道這隻蠍子卻徹底的沒了毒,所以啊,您別看它的樣子奇怪,其實最好玩了。”
聽了兕子的話,娘夾手奪過兕子手裡的蠍子,仔細的觀看了好一陣子,苦笑著將蠍子還給兕子,現在的娘有一種想要將小武殺死,然後自殺的念頭,太丟人了,明明已經穩勝券了,卻被人家生生的用語言嚇住了,一隻無毒的蠍子就讓自己徹底的沒了抵抗的念頭。
自己的失敗不能怪任何人,白玉京誅心,這就是他們的本事,這羣人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不管是賓人還是狐子,他們的話聽不得啊!
娘閉上眼睛,高聳的膛起伏不定,思考了良久之後對兕子說:“跟我回山去吧,你的病拖不得,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學會息之法,只有學會息之法,你才能藉助天地的力量幫你運轉全的,而不是單純的依靠心臟。
賓人沒有說錯,你的心不足以供給你足夠的,白玉京雖然有奪續命只能,卻不能去除你上的病,你的病不是太,而是心太脆弱,只有強壯的心臟才能連續不斷的將全的運輸到枝節末梢,你的眼角發紫,指尖發紫,你腳上的指甲長得一定不好,另外,你的年歲已經大了,到現在,你的葵水還沒來吧?”
兕子激地渾發抖,拿手擰著被子擔心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要離開長安?能不能不要走得太遠,我捨不得父皇和母后。”
娘一邊換上自己的黑黑,一邊對兕子說:“這個世界上有舍纔能有得,什麼都捨不得,那就什麼都得不到,你只有如此纔能有大氣運,我們是一羣和天掙命的人,天地不仁,我們只好自己去爭取,遁去的一無所不在,只要抓住它,就能活命!
我會教你怎麼抓這東西的方法,能不能抓住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你現在爲天潢貴胄,隨我走後就只能是能田舍郎,想清楚,富貴的生活並不屬於我們,只會削弱我們的意志。“
兕子歡喜的直拍手,非常清楚的知道,哪怕自己跟著娘走掉,自己依然是晉公主,這一點不會有分毫的變化,將弄好之後再回來就是,誰敢質疑自己的份?父皇一定會砍掉他的頭。
自己一直都向往遊俠的生活,當初住在皇宮的時候,看著四角的屋檐就在幻想外面的世界,挾長劍,縱烈馬,行俠四方,懲扶弱,進則替家國效命,如潛龍升淵,退則明哲保,如同龍歸大海,這樣的生活纔是自己想要的,姑姑能夠在千軍萬馬中和羣雄爭鋒,底定關中,自己爲什麼不可以,只要補全這個爛糟糟的子,當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李世民和長孫無垢的兒怎麼可能是那種婉轉弱的小子?李傢什麼樣的公主都會有,唯獨不會有弱的公主。
打定了主意跟著娘去闖江湖,所以兕子就開始收拾包裹,娘無奈的看著面前的巨大包袱對兕子說:”不的,只能拿兩件換洗的服,至於這些玩偶,毯子是不能拿的,桂花糕也不能拿,茶更不能帶,這把劍倒是很不錯,我可以幫你拿著,這顆黑乎乎的小圓球是什麼?還有這個小小的弩箭,也不能帶,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玩,傷不了人的。”
兕子依依不捨的放下了熊,放下了自己的繡花毯子,扔下了大堆的服,但是卻固執的把兩顆黑乎乎的圓球塞到腰間,撿起兩隻手掌大小的弩箭,上好弦,扣發弩機之後,四寸長的弩箭就嗖的一聲釘在柱子上,娘走過去看了一下,發現弩箭釘進柱子足足有半寸,拔下弩箭放在鼻端輕嗅一下,一淡淡的糖味道就傳了過來。
“你抹了毒藥?”
“沒有,是一種藥,問小武姐姐要的。”兕子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娘說。
“那兩顆小黑鐵球一定也是問要的了?這東西太惡毒。我的胳膊就是傷在這東西上面。”
兕子很懂事的掏出一顆火藥彈遞給娘,分贓的意思很明顯。
孃的袖子從兕子的手上拂過,手上的那顆火藥彈就消失不見了。
長孫站的一出暗的角落裡,眼瞅著娘帶著兕子爬過高牆消失在黑暗之中,藏的更加幽深的李二拍拍手,兩個宦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跟著公主,直到公主的病痊癒,不得打擾公主,也不得允許別人傷害公主!”李二的話音剛落,兩個宦就下拜應諾,起後就如同猿猴一般攀上了高牆,也消失在黑暗裡。
“孫先生,您確定那個娘也是先天不全的人?”長孫拭一下眼角的淚花,問低頭沉思的孫思邈。
“確定,十分確定,早就該死了,但是現在卻活的如此健康,真是怪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