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煙容高興地跟在雲壽後面上了雲家的馬車,不需要收拾任何東西,甚至不需要帶母親給自己找的宮,雲傢什麼都不缺,阿壽給自己做的那個醜陋的布娃娃就在雲家的一座閣樓上。自己的服首飾辛月媽媽早就準備了一大批,到了那裡用不著看任何人的臉。
皇帝的車架就在前面,是準備去玉山巡視的,滿朝文武都以爲失去玉山書院,卻不知道皇帝最重要的行程是在玉山的後山。
太子也跟著去,所以當他看到李煙容爬上了雲家的馬車,就恨得牙,這個閨是他最疼的一個,現在看起來似乎心思已經不在東宮了,皇家嫁閨就是爲了收攏人心,牢牢地將勳貴綁在自己的戰車上,自己嫁閨很有可能會包子打狗。
等雲燁回來要好好的算算這筆賬,一個好好地閨還沒有嫁過去,爲什麼要住在未來的婆家?皇室丟不起這個人。
當皇帝的馬車經過雲家的時候,李二掀開馬車簾子看看雲家屋頂上著的畫戟,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對了,好好地替帝國征戰總會有好的,雖然被人家不斷地彈劾說什麼囂張跋扈,一個剛剛打了大勝仗的將軍你指他低眉順眼?這不合常理,李靖就這麼幹,弄得自己心裡七上八下的,想給點賞賜都擔心出現意外。
李二是帶兵出的統帥,很清楚大勝之後將帥的心理,這個時候就該全都興起來,裝什麼老持重?
雲燁擅起邊釁?這事說起來就可笑了。大唐什麼只準許人家打自己不許自己還手了?大食人的戰艦在海峽口被劉仁願轟的片甲不存,劉仁願重整隊伍之後還不是追殺進外海去了,現在正在大食海域燒殺掠奪,無惡不作的,想想就讓李二到舒坦。將軍嘛,總會有些暴脾氣的。
眼看著雲壽的馬車鬼鬼祟祟的進了雲家的側門,李二就呵呵笑著對長孫說:“你看到沒有?那一對小人兒進了雲家。”
長孫面無表的說:“看到了,這是皇家的恥辱,堂堂的郡主不願意留在皇宮,偏偏喜歡去別人家當小媳婦,難道您到很舒坦?”
李二撓撓下尷尬的說:“皇家的氣氛當然趕不上雲家溫馨,爲天下子民的楷模,我們不能像雲家一樣沒上下的禮數。”
長孫哀嘆一聲道:“現在的小鬼頭越來越難以掌控了,一個個年紀不大。鬼心思不,李奇,李默慫恿別的子弟欺辱衡山王,他們是要幹什麼?“
李二撇撇對長孫說:”那樣的蠢材也配覬覦儲位?象兒就算是有萬般的不是,但是一個仁孝還是在牢牢恪守的。他們有什麼?”
長孫皺著眉頭小聲說:“總不能全部發配到西域大漠裡爲王吧?您已經分封了十六王了。”
“就是如此。把西域的土地封的越是零散,就越是有好,當年晁錯的主意拿到大唐一樣的有效果,幾百年後,他們就會自的爲一門李姓百姓,有什麼不好,都說富貴不過三代,讓他們的爵位傳承的悠長些,就算對得起他們上流淌的脈了。”
李二說的非常的乾脆,從今往後中原的土地將不再分封。衡山王李象是最後一個。
“妾一直弄不明白您爲何不把杜如晦從西疆召回來?一支軍隊出現兩個聲音乃是兵家大忌,您這位老軍伍不會不明白吧?”
李二詭異的搖搖頭說:“如果北庭都護府的大都護是別人,朕自然不會這麼做,軍令不出一門當然是尋死之道,但是這個規律放在雲燁上好像並不起作用,他總是能恰到好的和別人相的很愉快,你看了他們的軍報,還有政令,不知道看出名堂了沒有?
雲燁地抓著軍權不放,但是政令卻全部出自杜如晦之手,兩個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雲燁不過問政事,杜如晦不手軍權,軍事上雲燁侵略如火,所向披靡,政事上杜如晦宛如春風拂過大地,令萬木生長,雲燁手下短短時間裡就出現了三萬多僕從軍就很說明問題。
這一次對雲燁朕真的無話可說了,不是說他立的那點軍功,是說他和杜如晦之間的配合,兩人相依相存,又互相限制,這幾乎就是文武分家的一個典範,這樣的合作必須向全國推廣,文武分家已經喊了幾年了,效果還是不大,這是一個新的突破口。”
長孫最大的驕傲就來自自己的丈夫,起膛看著李二的眼睛說:“這是自然,在大唐說功高蓋主本就是一個笑話,我夫君百戰之下才建立了這個帝國,有誰的功績能大的過您去,李靖枉做小人,榆木疙瘩一個,聽說他還和許敬宗奪權,結果被人家生生的頂了回去,弄得很是狼狽。“
李二啞然失笑道:”下之能太差,這一點他沒辦法和雲燁比,雲燁看似毫不在意,可是啊,一旦他和李靖起衝突,幫李靖的人並沒有幾個。“
皇帝與皇后這一次的談話不再談起那些惱人的戰火,因爲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自己的將軍們非常的得力,在東南西北四個戰場上都取得了驕人的戰績,大唐的勝利已經指日可待,所以他們又開始了往年的習慣,開始琢磨自己的臣子了,並且把這個習慣當倆人鍛鍊智力的一種方式,雖然大部分時間裡都是李二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但是隻要提到雲燁,長孫總要和皇帝辯駁一番,毫不顧這裡面有什麼忌諱,雲燁是皇后的弟子,這樣做本就沒有什麼錯,不但滿朝文武這麼看,就連皇帝也是這麼看的。
辛月皺著眉頭看著李煙容非常的不滿意,不等李煙容說話就開始發飆:”你爹孃是怎麼照顧你的?三月從家裡走的時候,小臉上都長了嬰兒,怎麼短短的半年時間下就變尖了?既然這次回來了,偶爾回趟東宮看看爹孃就行了,可不敢再回去罪。
你那個家裡糟糟的,就像是集市,比咱家門口的集市還惹人厭,你本來就是一個安安靜靜的子,就留在家裡,哪都不去,你小丫姑姑嫁人了,沒良心的一出門就跑齊州去了,家裡總是沒了人氣,小武生了孩子以後也不來家裡了,不但不來,小杰也不常來,來了兩趟還是跑來要藥材的給小武補的,一個個的良心都喂狗了。“
對著自己未來兒媳婦發了一通怨氣,辛月終於心平氣和了,拖著笑的兩隻眼睛了彎月的李煙容去了的小樓,雲壽剛要跟上,就聽見離石先生站在書房門口咳嗽了一聲,乖乖的跟著離石進了書房,今天又要開始學習《典誥》。
李煙容進了自己的小樓,立刻就快活的像一隻小鳥,一個虎撲就撲到了綿綿的牀上,一個塌眼歪的布娃娃就端正的坐在牀上,雖然難看,但是非常的大,這是和雲壽兩個人忙活了三天的果,雖然比不得工匠們做的娃娃好看,李煙容依然執著的認爲這個娃娃纔是最好看的一個,別人只要說這個娃娃不好看,從不生氣的李煙容就會開始咆哮。
辛月寵溺的看著這個抱著布娃娃的孩子,這個孩子有一半的時間是跟著自己度過的,說是自己閨也沒什麼錯,看到快活,辛月覺得自己也快活起來了。
溫了沒有多久,的臉就變了,因爲雲暮倒掛在窗口,的往下面看,上面還傳來雲歡茲裡哇啦的聲,說什麼自己快撐不住了,老天爺啊,這裡是三樓啊,讓雲歡抱著自己的腳就敢倒掛,這子要不了。
還不敢上前打擾,擔心自己上前雲歡一失手,就會釀大禍。
李煙容卻笑得開心,拍著手要雲暮進來,只見雲暮兩隻手抓住窗櫺子,貍貓一樣的就從窗戶鑽了進來,穿著兩截的短,雪白的肚皮在外面,還很不在乎的扭兩下腰肢。
辛月氣的從牆上抓了兩遍才把撣子抓下來,沒頭沒腦的雲暮,活不了,雲家的大小姐是一個喜歡肚皮的波斯舞娘,傳出去全家就不要活人了,這都是天魔姬乾的事,這個婆娘自從知道自己只不過是肚子裡有蟲子之後,果斷的改變了格,一頭就扎進舞蹈的研究中去了,聽說最近正在研究波斯的蛇舞和肚皮舞,不用問,雲暮就是從天魔姬那裡過來的,家裡除了天魔姬那裡,沒有這樣的怪服。
”暮姐姐躲到這裡來,到了這裡大娘娘就打不到你了。“李煙容掀開帳子,讓雲暮鑽到後面去,自己還擋在辛月的面前,長了雙臂擋著暴怒的辛月,就像是在玩老鷹抓小。
雲暮瞅著一個空子,一矮又從窗戶裡翻了出去,攀著欄桿就下到了二樓,然後就咯咯笑著跑遠了。
傻傻的雲歡剛把腦袋從窗戶裡探進來,就看見母親那張怒氣衝衝的臉,慘一聲就從樓上掉到樓下的花叢裡。
辛月害怕的渾發抖,探出頭向外看,發現雲歡已經一瘸一拐的爬起來去追姐姐了,辛月的兩條一就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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