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金狼旗死士隊形散的很開，在臨近八牛弩蛇程的時候，馬上的人卻不見了，只有戰馬狂奔過來，這些狂奔的戰馬跑過的地方會留下一路的漬，而那些側伏在戰馬肚子上的死士卻像一個球一樣在地上翻滾幾下之後，就站立起來，步行向駝城殺過來。

一頭戰馬起火，接著是第二頭，第三頭……三千人攜帶的四五千匹戰馬終於變了一大片滔天的火焰，哀鳴著向駝城衝擊過來。

“沒想到突厥人還知道田單的火牛陣，現在用到戰馬上，估計是想把駝城點燃吧？“杜如晦端著一個茶壺喝了一口水長了脖子看著那些火馬對雲燁說。

”是啊，火馬不但能起到點燃駝城的作用，最重要的是可以吸引駝城上的八牛弩，還能給後面的那些死士趟開一條路，聰明的傢伙！“

突厥人的詭計得逞了，駝城上的八牛弩沒有擊，繚繞的煙火將後面的突厥人遮擋的嚴嚴實實，最多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火馬衝擊到了駝城五丈遠的地方，似乎撞到了一堵牆，全部停了下來，有幾匹勉強衝過這堵牆的戰馬，也被強弩準的殺在三丈開外。

”鐵網的攔截效果確實不錯，雲侯，你看看這些戰馬，全都被倒刺死死地纏住了，越掙扎就被纏繞的更加厲害，一步都彈不得啊。“

”咱們在高昌實驗的就知道，如果是狂牛。我們就不敢這樣託大了，那東西的力量太大，會把樁子連拔起來，但是戰馬想要破掉鐵網就完全不可能。沒了第一下的衝擊力，等待他們的就是滅亡，不過這些戰馬可惜了，就算是不殺，也已經快被燒死了，騎兵已經繞到那些金狼死士的後面去了，不知道這些習慣在戰馬上作戰的人如何用兩條和騎兵作戰。“

”讓駝城換個地方紮營吧，這裡臭的厲害。“一陣風吹過來，大火燒的臭味瀰漫了整個駝城，杜如晦掩著口鼻向雲燁建議。

雲燁點點頭。於是整個駝城又陷了忙。在馬伕的呵斥下駱駝站了起來。那些大的柱子被手柄搖了起來，整座駝城的重量又落在駱駝的背上，軍士扣好連接的彈簧。整座駝城就慢慢地分解數百個小的方格，一個接一個的向前移，離開了煙霧繚繞的戰場，很有秩序。

最讓那些徒步奔走的突厥人絕的是，駝城對於他們的近攻擊甚至都不加以理會，劣的彎刀甚至都砍不破駝城上垂下來的鋼鐵護。

三千多手持武的人無可奈何地站在原地眼看著自己要攻擊的城池變了一堵會緩緩移的牆，直到最後一個方格離開，他們才發現後還有大羣的騎兵向他們俯衝了過來……

那日暮聞不得煙火味，剛纔吐了個七葷八素，宦娘端著清水讓不停地漱口。等到駝城離開戰場重新紮營的時候，纔算是停止了嘔吐，病懨懨的躺在椅上回氣。

”你看看，戰場上就是這個樣子，到都是死人死馬的不是人待得地方，我當初跟著公主伴隨著頡利在草原上東奔西走都覺快要死了，你現在著個大肚子聞見腥氣小心對孩子不利。“宦娘面對任的那日暮沒有毫的法子，自己在雲家莊子上過的安靜愉快，在雲家陪著老祖宗念念佛，吃吃齋，悶了就去長安的寺廟與長老方丈談論一下佛法，雖然宦娘從來都不相信佛，自從公主死了之後就再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善報這麼可笑的事。只是太閒了，總要給自己找點事做才行。

在聽說那日暮有了孕之後就第一時間隨著商隊到了西域，原本想把那日暮帶回長安的，誰知道那日暮就是不肯回去，寧願在軍陣上顛簸也不願意回去，侯爺也說三四個月的時候是最危險的，想等肚子裡的孩子坐穩了之後再走，誰知道戰火起來了，想走也走不掉了。

宦娘已經老了，以前的時候還總是想起公主，想起草原，現在對草原和戈壁沙漠沒有任何的想法了，只想在自己的那個小院子裡終老，現在陪著那日暮在這裡重溫自己的噩夢，實在是非所願。

站在駝城上就能清楚的看到騎兵們著騎槍正在來回的衝殺，對這一幕太悉了，當年突厥人就非常喜歡這樣的遊戲，利用自己的戰馬的速度調戲那些漢人，直到膩味了纔會一槍捅死。現在只不過是拿槍的人和被搶捅的人換了一個個而已，活了這麼多年，看了這麼多的廝殺，欠了老天的其實都要還回來的。

去包抄山包的範弘一回來了，空手而還，那些人在他們抵達山包之前就離開了，走得很乾脆，對於那三千死士的死活不管不顧，範弘一不敢離開駝城太遠，追擊十里地也就慢慢地掉頭回來了。

程默的信使也來了，確定茲城依然在郭孝恪手中，不過形非常的不容樂觀，城牆已經坍塌了好幾，城外的沒有經過理，現在那裡臭不可聞，盤踞在茲的突厥人太多了，自己一萬人馬與其突圍城幫著郭孝恪守城，不如遊離在外面找到機會就咬突厥人一口，起到的作用要比幫著守城要好的多。

”是這個道理，但凡是個將領就不會讓活能力最強的騎兵扔掉戰馬白白的消耗在城牆上，不管對守城的還是攻城的都是一樣的。不過程默也提到了突厥人厚達十五里的軍陣都是陷阱和機關，似乎這是專門針對我們的。“範弘一在看了程默送來的信箋之後對雲燁說。

”其實啊，如果能不殺突厥人，我是一個都願意殺，這些人很寶貴啊，只是那些突厥的貴族們似乎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制定的西進計劃沒有多錯誤，只要下定了決心，定然能給自己的族人打下一片自己的土地來，這樣一來，我們大唐的利益也就能最大化。

雲燁放下手裡的地圖坐回自己的椅子對杜如晦這樣說。

“雲侯到現在還想著驅虎吞狼的大計？”杜如晦揚了揚眉有些詫異的看著雲燁說。

“戰略和戰本就是兩回事，這是一個很簡單的算題，我們打敗了突厥人，殺了這些人，然後我們還要去殺大食人，殺大小律人，殺莎柵人，殺吐蕃人，殺新羅人，殺百濟人，再殺靺鞨人，室韋人，滿世界這麼多人我們殺的過來嗎？而且一旦我們的手上沾滿了腥就很難清洗乾淨，以後想要地方安靜，就剩下殺戮這個一個辦法了。

到了最後我們就會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形兩個不同的階級，一旦這樣的階級形，這種廝殺就會千百年的繼續下去，直到一方將另外一方殺爲止，我們人數，很可能就會爲那個被幹掉的一方。“

”想多了。“杜如晦直言不諱的反對雲燁的意見：”我們本來就和別的國家不同，這就像我們在國一樣，我們是勳貴，和百姓之間有著天然的鴻，只要施政得當就不會被推翻，小見大不適用於人，如果是野，你可以做這種推斷，但是說到對人的認知，嘿嘿，小子你和老夫相差太遠，這些事是老夫和房相，魏徵，李綱，我們談論的事，你現在沒資格，打好你的仗，其餘的用不著你心，朝廷裡有的是能人異士。“

這就被罵了，還被冠上學識淺薄的帽子，不過人家的也沒有什麼錯，這種思想領域的東西，也只有那些人纔有權利制定，自己確實只能把眼前的仗打好。

駝城安靜了下來，大太在頭頂上，有了遮棚日子就好過得多，軍士們提起來駝城的護，一的風從駝城底下吹過，駱駝們悠閒的嚼著，沒有餵食，也不知道吃的是什麼，整整三個時辰什麼都不幹，對它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躺在涼納涼的不只有駝城，熙也是這麼幹的，九娘溫婉的靠在熙的邊，白皙的臉龐變了健康，全上下都是短打扮，從大唐帶來的子再也沒見穿過，手上隨時隨地抓著一把刀子，三個月的搶劫經歷足矣把一個溫婉的婦人變一個兇悍的強盜婆。

”夫君，我們已經攻破了三座城池，得到的財富多的拿不下，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熙張著大無聲的笑了一下說：”回去？不徹底的撈夠了幹嘛要回去，這才收服了三子沙盜，我們的目標是爲這裡的王，弄點錢財回去會被雲燁，寒轍，單鷹他們笑話死的，老子就是來打天下的，你看看人家寒轍，神王的名聲已經傳遍了這片大地，“救苦救難，唯有神王。”

你聽聽人家的口號，再看看咱們，黑風盜！的，聽著就不像是好人，等到他再打下一些城池，就能代替大食人在這裡的影響了，拜火教已經開始聯繫他，準備共同發展教義，他的，這個傢伙居然會承認拜火教的聖火確實是鴻蒙世界中的第一縷神火。“

九娘笑道：”咱們本來就是強盜不是神，對了夫君，那個做的沙盜頭子好像不太安穩，是不是要幹掉他？“

熙將九娘攬在懷裡大笑道：”小鐵已經去做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