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新謄抄了一遍《三字經》後，雲燁終於鬆了一口氣，悄無聲息的把隋朝之後的篇幅消除不知費了他多腦細胞，就在課堂上背誦之時，差點出馬腳，憑著被老婆多年養的急智，生生的把“唐高祖，起義師，除隋，創國基。二十傳，三百載，樑滅之，國乃改。樑唐晉，及漢周，稱五代，皆有由。”這一句吞進肚子。李淵沒死呢，要是現在給他上廟號，就算李二會放過雲燁，全天下的士人也會把雲燁碎萬段。又消除了隋朝以後的人後《三字經》短了一大截。管他呢，小孩子有本書讀就不錯了，還敢追求完？

不知爲什麼，另外的幾位皇子並沒有問雲燁關於《三字經》的事，只是繼續翻檢雲葉的揹包，希能找出更多的味，他們不瞭解一本新的啓蒙書籍的重要？其中脣紅齒白的李恪，胖墩墩的李泰盡然一臉的漠然，似乎炸比《三字經》重要多了。今天沒有老師，宋濂半路跑了，半日的課時就是在一羣聲氣的子曰詩云中度過的。程默趴在案幾上呼呼大睡惹得雲燁也直犯困。旁邊就是一個大大的青銅暖爐，烤的人全痠。雲燁到底沒有抵擋住睡魔的侵斜倚在矮幾上去和周公談關於《三字經》的歸屬問題。

每日午時都有一頓免費的午餐吃，這很重要，尤其對兩個睡了一上午的人來說更是及時雨。酪十分香甜，米飯又香又，蘿蔔湯非常味，不知是用什麼的熬製的，呈白，一看就有食慾，一人半隻，只是雲燁的上哪去了？難道說皇宮裡的人不吃？回頭看見程默正拎著一隻在廝殺。再看看李承乾飯盤裡的半隻翹著油黃的獨在顯耀自己的存在。廚子吃了！雲燁大怒，他並不喜歡吃，只是吃別人的口水就噁心了，剛要發怒卻看見旁邊端飯盤上來的宮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賊找到了，雲燁反而不生氣，看來那個小姑娘十分喜歡吃，可憐的人。如果因爲一條就讓一個人倒黴，雲燁覺得還是不要聲張的好。就著蘿蔔湯連吞下去兩碗米飯，筷子一放心滿意足。李承乾見雲燁飯盤裡只撕去了的半隻問雲燁：“怎麼，宮裡的飯食不合胃口？”

“沒有，很好吃，就這一碗蘿蔔湯就不是一般廚子可以做出來的，我可是連吃了兩碗飯。”

“胡說八道，我還不知道你？你往日最喜歡吃脖子，今日卻只吃了，這還不奇怪嗎？你不是一直說只有窮蛋才喜歡吃，貴族只吃脖子和翅。”

雲燁湊近李承乾小聲說：“關你屁事。”

";藍田侯，你可知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一一縷恆念力維艱，你今日居然剩飯，這不和老師教誨，更不符君子之道。";這混蛋一臉正氣，本看不見自己飯盤裡凌的殘渣剩飯,卻指著雲燁飯盤裡的悲憤的大。

程默跑過來一看樂了，抓起那半隻啃了起來，沒幾下吐出一骨頭，肚子幸福的打個飽嗝。

“沒了，太子殿下，您爲我大唐儲君自然要事事做出表率，我那隻就是留給默吃的，您也知道我們兄弟從來都是不分彼此的。不知太子殿下飯盤裡凌如同八國混戰，有如響馬村是何緣故？”

李承乾見他的弟妹全部都出去了，就說：“還不是你害的，自從在你家吃了那個什麼殺豬菜，我就對宮裡的飯食深惡痛絕，沒想到堂堂皇宮飯食竟不如你家，就讓我汗無地。你什麼時候再弄一頓殺豬菜，弟兄們好好解個饞，說好了，那個扣要多做幾碗，今天拿來的也要多弄一些，剛纔不好意思和弟妹們搶。”只要沒人李承乾就立刻沒了太子威儀，還原隴右那個活蹦跳的貴族年。

“我家的廚娘都被你見起義的強搶而去，弄得我家廚子劉七哭了好幾天，你別告訴我你真的把廚娘弄到牀上而不是放到廚房裡？”

“你這天殺的混蛋，就你家廚娘快兩百斤的子，鬼才會放牀上，還不是我請父皇母后吃了一頓飯，父皇覺得很合胃口就把廚娘弄到膳監裡去了。我現在還是用以前的廚子。”李承乾快瘋了，背上一個喜歡婆的名聲不如死了算了。

“那完了，我家廚子徹底沒指了，宮門一如深似海，從此劉郎是路人啊。”雲燁大發慨，程默哈哈大笑。李承乾也自覺好笑。

遊覽皇宮這種事想都不要想，雖然雲燁很想看看發歷史事件的玄武門，卻沒人有膽子帶他穿過整個皇宮來到正北面的案發地點。出宮走的還是那條甬道，圍牆裡飄來甜膩的脂香氣，惹人遐思。莫名其妙的想起一段古賦：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和眼前的場景十分吻合，想起來了，這是杜牧的《阿房宮賦》裡的句子。取天下，供一人，這是何等的靡費，可眼下是封建王朝，李二是天下的主人，他擁有一切，也用一切，順理章。蝗災的警報遞上去已經四個月了，除了左武衛從隴右購買了大批糧食外，再也沒有別的靜。李二絕口不提，長孫絕口不提，就連號稱不使天下有一人死的牛進達也似乎忘記了這回事。早知道是這樣，自己本就不該冒著風險提起這件事。雲燁有些茫然，作爲一個未來人，他明明知道前方有一個巨大的坑卻被人羣裹挾著往坑裡掉，沒有一抗拒的能力。

“乾，不知蝗災的事朝廷是如何準備的？”雲燁猛然間的發問把李承乾問呆了。

“燁子，現在還是冬天離蝗蟲到來的時間還早。”

“唉！看來我還是人微言輕啊，沒有人相信會有巨大的災難將要來臨，也罷，我既然知道災禍會降臨，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吧，關中的活人能救得一個是一個，爲大唐，爲陛下盡一個臣子的忠敬。現在這種渾渾噩噩的日子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沒想到，一心要混吃等死的我也會有這樣的心思？雲燁不停的拷問自己。李承乾期期艾艾的不說話，程默拍拍雲燁肩膀說：“不管你打算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乾，默，我本是人世間的一介浮游，打算在人世間自生自滅，差錯的步殿堂，就該做一些大人應該做的事，我見過恐怖的大洪水，見過赤地千里的旱災，承過瘟疫的肆，我清楚人的生命在大自然的威下是如何的脆弱，剛剛我心裡明明知道我是一個脆弱的蛋，卻忍不住要和將要到來的災難做一番撞。不求建立多大的功勳，只求我心平安，求人不如求己，我打算謝絕娘娘的好意，離開長安，在封地作一些佈置好應對災難。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件事不同，你不能參乎進來，我不能讓你陪我賭師傅話語的正確。”

程默撇撇：“我早就閒的蛋疼，這麼有意思的事怎麼能了我，再說我以後要獨當一面的，不趁機錘鍊一些將來怎麼辦？靠老爹，然後再靠你？”這話很實在，沒有不倒的靠山，沒有自立能力早晚會被淘汰出局，政治鬥爭是殘酷的。有朝一日靠山山倒。靠人人走的時候，就憑的是自己，沒人能幫得上。

李承乾彷彿有話要說卻又生生嚥了下去。雲燁終於在這甬道之中悟出了一個道理，前怕狼，後怕虎的心思要不得。人不是烏可以把頭到殼裡不管外面天翻地覆，幾個月的猥瑣心思是因爲有了家，有了年事已高的，有了年紀小的妹妹，總覺得要們幸福快樂的生活就是自己最大的責任。哪怕自己做烏也沒關係。後世的自己就是遵循了這一原則才混的窩窩囊囊，午夜夢迴之時遙想自己當年發下的宏圖大志想的熱沸騰一夜無眠，到了天亮又要對老闆拍馬溜鬚好混幾個銅板養家餬口。總是在高尚和猥瑣間轉換角，總之是了無生趣啊！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三個人各自的遐想，一個綠子走了過來，沒有伴陪同，孤一人走在寂靜的甬道里就像走在熱鬧的街頭，沒有普通子的急促。頭上戴著紗帽，垂下來的白紗蓋在臉上顯得很神，看到李承乾也只是屈一禮，連招呼都不打就要離去，李承乾居然還了一禮，也沒有說話。雲燁正在好奇，一過堂風吹過掀開了面紗的一角，清秀的面龐正對著雲燁。

“老婆？”雲燁大。

綠子愣住了，只是稍一停頓，又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又迴轉，看著滿臉驚喜的雲燁提起腳重重地踩了下去。一聲慘，雲燁抱著腳在地上跳，裡卻說：“老婆你幹什麼，有事回家說，當著外人的面......話沒說完，一隻的拳頭在眼前迅速放大，“呯”的一聲過後，雲燁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綠子拿手帕手，哼了一聲就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