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我不會相信你的鬼話,因為我深知,這世間仙為至尊,仙固然冷漠無,犯下凡人眼中之錯,但他們尋求的,皆為至極妙理,明大道。”
“而你,是什麼?”
“一個屈服天魔之下,狡詐自私的小人罷了,你的路注定黑暗無垠,沉淪墮落,你有何資格指責天地,指責眾仙!”
葉無缺劍指來。
“我,絕不承認你的道。”
這一刻,葉無缺宛如天人臨塵,超然外,道心甚堅。
相比之下,一青樸素如儒生的張安平,便是那星辰之側的頑石凡,不堪一曬。
“葉無缺,你已得知真相,又何必故作蠻橫。”張安平著葉無缺眼里的堅定,覺得無比可笑。
明明,他已說清了一切,告知了真諦,為何葉無缺仍不醒悟。
他從未做過欺瞞和欺騙,以坦誠相對,卻得來的是質疑和厭惡。
原來,有些人已沉浸幻夢,不可自拔,不可被喚醒。
縱使,葉無缺或真是那個尋仙功之人,但今日,卻不得不做出個了斷。
“執迷不悟,葉無缺,你還能俯下,看看這世間萬嗎。你難道真的忘記了為凡人的一切,只看到了九霄上人告知你的事了嗎?”
“你可曾想過,那九霄上人,未必如你所想般明萬丈,他亦是個黑白不辨,沉淪混之人。”
葉無缺搖頭,嘲諷道:“張安平,他是仙,而你只怕已不算人族了吧?若以你非人族之雙目,窺視人族之仙,自然看到的都是缺陷,可在我眼里九霄上人無錯,就算有錯,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執意要曲解仙道,該是因你已經墮落的原因吧,你現在定是十分痛苦,因為你走上了一條孤家寡人之路,你無法回頭,也更拿不到圣人果位,更不配再為仙道祖師。”
“所以,你才自以為是,自以為能重煉天地,重塑眾生,哈哈哈……笑話,真是個笑話!”
“張安平,你可曾想過,當你離開那小村落時,你便已是踏足了黑暗,此生不得解。”
“你看我,所見的都是錯誤,可你自又何嘗不是錯誤,你的道,道阻且長,不配與仙對比。”
張安平長嘆。
原來,他在葉無缺眼中,竟是個這樣的形象。
但他深知,仙道不是唯一的路,隕心藤記憶里,通向長生之路何止萬條。
世上修行之路,也并非只有善惡區分,還有諸多選擇。
“九霄上人傳承之卦象,只有災厄,祥瑞之區分,這便是我之言論佐證。”葉無缺冷哼道。
“那你可知,世間除了妖怪以外,還有天地而生的一心之靈?”
“此等靈,無限模糊了善惡區分,游走于黑白之間,你在九霄上人那里得到的,竟是真相的冰山一角,那本就是左道旁門,怎能奉為真知!”
“你若偏信此道,與你口中所言之災厄,便是無甚區別。”
葉無缺冷笑:“既然你我道不同,又何必多言,張安平……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張安平面沉,單手一翻,一桿長槍現。
此槍,宛如被龍浸染,繚繞無窮煞氣。
“葉無缺,我會告訴你,何為真正的道。”
葉無缺一言不發,雙手攤開猛然結印。
見他五指微,打出數之不盡靈決,霎時間,所在之地靈氣嘯聚,凝萬千亮閃閃之古文字。
張安平觀而去,見到了數之不盡的浩瀚大氣象。
有上古龍象咆哮奔行,可見神龍飛翔擊天,
不過仔細去,龍象失了神韻,神龍了蠻荒之氣。
這是被修改過的仙道法門。
九霄上人之傳承,乃是萬年前之法門,相對來說,比之力界興盛一時的劍心之法,還要晚出世很久。
故此,當今日的九州失去了那些太古之力后,這些法門,也難以重現當初之輝煌。
張安平搖搖頭,不做遲疑,他抓長槍,一步踏出,已是毫不設防的徑直刺去!
這般舉,看上去便如凡人士兵與敵軍廝殺時,施展的軍隊搏殺方法。
平平無奇,只靠之力,兵鋒銳。
而今,重現在一位武王境強者上,卻特殊而強大。
當有了恐怖的之力加持后,一槍之力,劃破了虛空天穹,振臂刺有山崩地裂的威勢。
此槍刺出,葉無缺法決已,他目寒閃爍,劍指點去,通靈至寶輝大放,其宛如裹著龍皮,一閃之下,斬殺而來。
“破!”
張安平半步未停,一槍蹦飛飛劍,長槍斜指,刺向葉無缺口。
“!這是……力修法門!”
葉無缺看到了那恐怖的神力,不敢接,形飛退之時,卻稍稍慢了一分。
于是,天穹上迸濺,一條手臂飛起,于空中時,便已是炸碎為霧。
霧飄灑,相比于此前張氏族外兩方勢力大戰,這團并不值一提,也很難引起矚目。
可是現在張安平與葉無缺的手,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對錯輸贏,而是一種道統與道統之間的撞擊。
僅僅只是一招而已,葉無缺掌握通靈至寶,修行仙人法門,卻依舊慘敗。
更甚至,若張安平方才真的了殺念,葉無缺則必死無疑。
數十丈之外,葉無缺瞪大雙眼,呆呆的凝視著隨風飄散的霧,腦海已是陷一片空白。
憑什麼!
憑什麼他修行了仙道修行法,拿到了九霄上人的傳承,并且還獨占了仙武宗的資源,掌握了一件至寶相助,最終仍是勝不過!
莫非一切正如張安平所說,尋仙之路早就已經斷了,即便他天資聰穎,拿到了世人眼中至高無上的經文,可由于那個時代早已過去,也本不可能重現仙人的輝了?
可是這不可能啊!
如果一切都已經斷絕了,他為什麼能夠在求仙路上,依舊有進。
而且所發揮出來的實力,依舊碾了九州修武者!
以至于讓他的信心膨脹,認為這才是真正的大道。
但今天一朝被敗,他頓時產生了懷疑,也對張安平此前所說的話,多出了幾分認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