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大漢死了，余下的百十號人群龍無首，只得三人屠戮。

不過四散奔逃，倒是費了一番功夫才確定沒有網之魚。

死傷滿地，三人站在一片泊之中。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老和尚普賢多有些于心不忍，但既然做了，倒也沒有后悔之說。

“兩位可先行一步，貧僧將他們超度一番。”

姬未央笑道：“你既然手，又如何這般惺惺作態？”

老和尚微笑道：“貧僧早已是地獄修羅，并非懺悔，而是送他們一程罷了。”

說罷，老和尚盤坐在水之間，雙手合十，口中念道著什麼。

胡巖道：“我們可以路過彭城，順便將此事散布出去，相信不用兩天消息就能傳到衛都。”

姬未央點頭，卻是憂心道：“此時本宮才想來，好像還是沖些，陳國使團遭滅，陳國究竟會做出何種反應？”

“這不是我該考慮的事。”

胡巖對普賢道：“接下的事給你了。”

老和尚并不回答，只是繼續念經。

隨后胡巖和姬未央離開，留下老和尚普賢一人在場。

而在燕都，何文勇的死訊第二天被傳開了，太妃聽了，心里微微一寒。

“陛下還是真的能下得去手啊。”

微微一嘆，太妃滿臉愁苦。

清夫人見好友悶悶不樂，又不知如何安。

“要不要李郎來，他點子多，或許能給你出出主意？”

太妃漠然點頭：“讓他來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他。”

清夫人出喜，打開窗口，出紅紗巾晃了晃，隨后便又關上。

太妃好奇道：“你這是干什麼？”

清夫人解釋道：“李郎說，他要是明目張膽的來多有不便，便讓我要找他時在窗口揮紗巾，他手下見了，自然去請他前來。”

太妃微微點頭，是了，他是燕國飛魚衛的，如今潛藏在衛都的飛魚衛不知道多呢。

李修涯接到消息，自然沒有多耽擱，很快，清夫人的窗戶便被輕輕敲響。

清夫人聽得響聲，更是欣喜，連忙打開窗戶讓李修涯進。

“看來是太妃找在下，可是有什麼事？”

李修涯見太妃也在，心里差不多知道了些什麼。

太妃面無表道：“何文勇死了，你知道嗎？”

何文勇的死訊在衛都傳得沸沸揚揚的，李修涯自然聽說了。

“這個在略有耳聞，怎麼，太妃娘娘與此人有私，所有有些于心不忍？”

太妃搖頭，卻又點頭道：“算是哀家害了他，不過他死得也不冤，他是害死定王的兇手之一，哀家何來的于心不忍？”

李修涯笑了笑：“娘娘不僅僅是要跟在下說這一件事吧？”

“你告訴哀家的話，哀家已經確認過了。”

“結果為何？”

李修涯心下已經了然，不然今日太妃也不會找他來了。

太妃瞥了李修涯一眼，淡淡道：“陛下對哀家了殺心。”

李修涯一驚，老皇帝夠狠的啊。

“看來陛下是想做個面人。”

李修涯倒也理解，已經是半截子土的人了，老皇帝現在就想留下個清名，也希死之前衛國能安定些。

太妃冷冷道：“哀家不會坐以待斃的，定王的仇，哀家會報。”

李修涯見太妃面目有些可怕猙獰，微微一嘆。

如果李修涯沒有燕國的份，或許還會勸上一勸。

“何文勇死得如此突然，絕不是巧合，暴斃而亡，哈，恐怕是圣天宗的高手所為。”

太妃差不多也猜到了何文勇的死因。

“恐怕下一個要死的就是我了。”

李修涯微微皺眉。

“如果是武林高手所謂，那就不好辦了啊，現在胡巖不在，我手下沒有確信的高手能保護娘娘的安全。”

太妃笑道：“哀家畢竟還是太妃，倒也不會那麼明目張膽，不過陛下既然已經了殺心，恐怕哀家的命也就在頃刻之間了。”

如果說是衛都皇宮大的高手，那就是胡巖自己都沒把握，何況現在胡巖又不在，這下麻煩了啊。

李修涯道：“那娘娘暫時便不要回宮里了，以免不安全。”

“哀家的行程是瞞不住人的，若是好幾天不回去，恐怕清清也要遭殃。”

“那娘娘的意思是？”

太妃冷笑道：“陛下手上有圣天宗的人，哀家總領后宮這些年也不是白干的，放心，哀家心里有數。”

李修涯鄭重道：“一切，小心為妙。”

太妃走了，李修涯和清夫人溫存了一會，也離開了。

“陳先生，你持手令去圣天軍找手最好的幾個人來公主府見我。”

回到甘霖院，李修涯便找到了陳敏。

陳敏見李修涯鄭重其事的樣子，便趕忙去了。

太妃見李修涯，自然是尋求幫助的，不過卻沒有明說，但是就是這一行為的意義，李修涯便已經讀懂了。

太妃這是要做魚餌，而李修涯只能做這釣魚的人了。

“見過大人，請大人吩咐。”

很快，陳敏便帶著人來到。

李修涯道：“公主殿下外出，將手令給在下保管，按理說，在下并無職權調諸位，不過在下聽宮里人說，今日何文勇的死訊傳到宮里，太妃娘娘念及何文勇與定王殿下的之誼，憂慮疾，在下心想，娘娘此事定時虛弱無比，不得一丁點驚，諸位也知道，太妃娘娘與咱們殿下的關系，所以在下才想勞煩諸位這幾日往太妃娘娘的宮里去守一守，保證娘娘能睡上幾個安穩覺，殿下回來了，咱們也好代。

不過千萬小心，最好不要驚宮里的侍衛，你們暗中守在太妃寢宮的四面八方，確保安靜就行了。”

李修涯的鬼話，陳敏都有些不信，不過偏偏姬未央走的時候確實是將圣天軍的令符給李修涯保管，既然李修涯發話了，幾人就算不愿，也只能遵從。

“屬下遵命。”

幾人離開，陳敏疑道：“李公子此舉，在下看不懂了。”

“呵呵，陳大人不必擔心，在下自有在下的用意。”

是夜，太妃寢宮。

“紅妝。”

太妃睡了一會，心中煩悶實在有些睡不著。

“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紅妝倒是一直伺候著，聽得太妃，便連忙回應。

“你是定王府便跟著哀家的丫頭，哀家今日有件事要問你。”

紅妝道：“娘娘請問，奴婢必不敢藏私。”

太妃笑道：“呵呵，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必張。”

紅妝躬道：“奴婢沒有張。”

太妃見紅妝畢恭畢敬的樣子，輕聲笑道：“這些年都是你我相依為命，怎還如此唯唯諾諾，哀家平日有苛責你嗎？”

“娘娘對紅妝自然是極好的。”

“那就好，過些日子陪哀家回定王府一趟吧。”

“是。”

最后，太妃還是沒把想問的問題問出來。

“想必是娘娘平日忙于后宮之事有些勞過度，奴婢幫娘娘點上一枝安神香吧。”

太妃微微一笑，點頭道：“行了，點完香也下去吧，哀家要就寢了，就不必侍候啊。”

“是娘娘。”

紅妝在香爐之中添上香料，回過頭見太妃已經躺在床上，便關上門離開了。

太妃聽得靜，雙眼有些無神，低聲微微一嘆。

書房，姬晟還沒休息。

“事辦妥了？”

黑影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想必明日陛下就能聽到噩耗。”

姬晟聞言笑道：“那就好，你退下吧。”

黑影離開，姬晟喃喃道：“朕想留下個好名聲，希你不要怪朕。”

十二月份，在北方早已經是大雪漫天了，不過衛都地東元大陸最東南，四季如春，若不是說起，都不知道快過年了。

“看來今年的年宴是開不了，有白事啊。”

不一會，書房外，一子聲音傳來。

“陛下，事已經辦妥了。”

姬晟眉眼一展，笑道：”進來吧。“

“啟稟陛下，奴婢已經按照吩咐將事辦了。”

“嗯，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剛出書房的大門不遠，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面前。

“啊...”趁著還沒出聲來，黑影急忙將的給捂住。

瞬間暈了過去。

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是最悉不過的場景。

眼前一人端坐在一邊，臉微寒。

“哀家不懂，你在定王府前前后后也有十二年了吧？無論是定王還是哀家都對你是極好的，為何要背叛？”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紅妝。

紅妝見太妃完好無損，大驚失。

“怎麼可能，我明明...”

“哀家想，如果不手，哀家就當此事未曾發生便罷了，不過你還是讓哀家失了，難道你對哀家就沒有一點點留？”

紅妝道：“娘娘說笑了，奴婢不懂這些。”

太妃笑道：“不懂便罷了吧，反正哀家也沒想對你怎麼樣，出宮去吧，千萬別哀家手殺你。”

紅妝臉一變，太妃見狀微微一笑。

“你是不是在奇怪，哀家怎麼會懷疑你的？”

紅妝點點頭：“奴婢不明白，奴婢今日并無異常之才是。”

“王爺還活著的時候就告訴過哀家，你是陛下送的，當時王爺就知道，不過沒說罷了，留你在邊也是讓陛下安心。哀家沒想到的是，王爺都死了這麼些年，你也在哀家邊侍候了這麼些年，居然還是如此決絕。”

太妃神有些哀傷，十多年，到底還是有些的。

紅妝笑了笑，不悲不喜。

“娘娘既然知道陛下要殺娘娘，為何還要回來？奴婢不能得手，還會有人來的。”

太妃聞言道：“你走吧，哀家念在你多年伺候，饒你一命。”

“紅妝謝過娘娘。”

旁一人帶起紅妝消失在夜中。

太妃有些失神。

“娘娘？”

太妃回神笑道：“準備吧，今夜可還長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