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宋已經睡，但突然睜開了眼睛，因為他覺到有人在屋外。

果然，房門被人敲響。

白宋皺眉，看了看天，已經是蒙蒙亮，這麼早也不知是誰？

“誰？”

“白大人，您醒了嗎？”

聽聲音，好像是秦家的某位長輩。

白宋帶著疑起來，打開門。

果然就是秦家的二叔。

“前輩，有什麼事嗎？”

“白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位二叔是一臉愁容，似乎是一夜沒睡。

白宋有些奇怪，但還是讓開了一條道，然后轉點起了油燈。

“前輩，看你這臉，是否有事？”

對方沉重地點了點頭。

白宋又說：“凡有難事，但說無妨。”

秦家二叔猶豫了一下，似乎不知從何說起，最后直接開口問道：“白大人，請您給老朽一句實話，到底是白大人力爭放了我們還是皇上本意要放了我們？”

白宋直接愣住了，沒想到對方這麼早來會是這個問題。

白宋不知怎麼回話，但他有想過會被人看出一些端倪，畢竟整件事的太多。

本來是想當秦家人看出其中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縱然心中有些疑慮，他們也無從求證。

可是這個問題還是在秦家人離開長安之前被問了出來。

見白宋不說話，秦家二叔的表更加凝重，他低沉一笑：“看來，此事還真沒有預想中的簡單。”

“前輩，有些事無需一個準確的答案，有時候糊涂一下又有何妨？現在大家還活著，不管是什麼原因，就是最好的結果。”

對方卻是拱手彎腰，似有哀求的意思：“白大人，我們需要一個答案，您不必有所顧忌，我們跟其他人不同，因為我們的親經歷過白大人的正在經歷的事，知道白大人的為難和無可奈何，不管白大人作出怎樣的選擇，我們都能理解，更不會輕視白大人。所這個答案對我們至關重要。”

白宋不太理解對方的堅持，但話已經說到了這份兒上，白宋也沒有什麼好瞞的，沉聲說道：“既然前輩執意想要知道，那我便告訴大人實吧，這一切其實是皇上的意思。”

聽到白宋的答案，秦家二叔子一，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趴在桌上：“果然……果然是皇上的意思。”

“對秦家而言，這是皇上的意思還是他人的意思又有什麼區別？現在秦家總算還有些人活著，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白宋再次強調。

秦家二叔慘然一笑，擺擺手，卻是不再解釋，而是轉移了話題問道：“白大人，問句不該問的話，不知大人在唐史一事上究竟是站在什麼位子？”

這回到白宋有些為難了。

聽到這個問題，甚至有些惱火。

白宋就不懂了，這個問題關別人什麼事？

不管自己作出什麼選擇，他人都沒資格說三道四的，怎麼所有人都特備關注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個問題就有那麼重要嗎？

白宋是強忍著心中的不悅，他知道這才剛剛開始，以后還會更多地人問相同的問題，所以他要先適應過來。

“前輩，一個口頭的承諾本不能代表什麼，人都是會變的，此刻的答案并不代表以后的選擇，您應該看看我之后在做什麼，相信您不需要任何回答，就有答案的。”

“如果有那個機會，老夫當然想看看大人未來的所作所為，老夫只是擔心……恐怕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

“大人，就給老夫一句真心話吧。”

白宋苦笑一聲，著頭皮說道：“秦老臨終前將一番話傳給了一位歐詢的文人，而歐詢的文人又在臨終前把秦老的話傳達給了我。”

秦家二叔一聽，頓時神一松，臉上多了一抹笑意。

白宋繼續說：“這樣一想，我跟秦家也算是淵源頗深。”

“白大人這是繼承了家父志，有算我秦家的門生了。”

“算是吧。”白宋倒是沒有辯解。

“那老朽離開之前尚有一個未了的心愿，懇請白大人無論如何都要答應。”

“前輩有什麼吩咐？”

“大人先答應下來……”

白宋眉頭一皺，對方這要求多是有些過分了，搞得自己欠你一樣。

白宋想要拒絕，可看到對方一副無可又充滿期待的樣子，實在是不忍開口。

于是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擺擺手：“罷了罷了，前輩有什麼要求盡管說罷。”

“秦家小輩之中，只有秦蘭芝人一人了，老朽想請大人代為照顧。”

“什麼？”白宋就知道沒好事，提什麼要求不好，非要是提到人。

現在的白宋可不是什麼見起心，他是見憂思，現在是看到人都害怕，家里那些事已經理不清了，這又塞一個人過來，可是不知如何理。

“大人，這是老朽唯一的期，請大人萬萬要答應啊。”

“不是，前輩你好端端的這是要干嘛？秦小姐跟著你們離開不是很好嗎？為何要留在我的邊，在長安是很危險的。”

“大人，老朽有老朽的考慮，蘭芝以前是有些小姐脾氣，但最近的經歷已經讓改變了許多，不管是為奴為婢，只要能跟在白大人邊，老朽就算是死也安心。”

秦家二叔十分激，說著就要跪下磕頭。

白宋趕去攙扶。

這種拉拉扯扯的事白宋十分不喜歡，但他看出對方似乎是有難言之。

“罷了罷了，前輩先起，我答應就是，以后秦小姐就當我的義妹，自當不會虧待。”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秦家二叔激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轉去開門，“大人稍后，老朽將蘭芝給來。”

秦家二叔走了，白宋是無奈地坐下，回憶一下，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不見堅定了？

沒過多久，就聽外面秦蘭芝在跟二叔爭執。

“二叔，為何要將我留下？我不喜歡長安，我想跟著大家一起離開。”

“白大人為了秦家付出良多，我們無以為報，閨你要聽話，好好伺候白大人。”

“二叔，您倒是把話說清楚啊，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替我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