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馬大人?
馬周迎著笑臉小跑到了白宋跟前,一邊請白宋進去,一邊問:“白大人,您可真是稀客,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找個沒人的地方說。”
馬周看看白宋后的歐嫣然,笑不變,一直帶了白宋到了大理寺的后廳。
大理寺職權很高,但里面比較冷清,因為能涉及到大理寺的案子很,所以算是一個清閑的衙門。
白宋有觀察馬周,以前他和白宋一樣,都在東宮當差,也都是跟著太子混。
結果幾年過去,各自有各自的位子,只是跟白宋比起來,馬周顯然差了太遠。
馬周似乎并不如意,笑容中帶著一點苦,尤其是在見到白宋之后,心中的落差更明顯,所以很多緒都寫在了臉上。
到了廳中坐下,歐嫣然倒是依舊站在白宋后。
馬周親自給白宋沏茶,想問今日來為了的什麼事。
白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而問道:“馬大人近來可好?”
“好……當然是好的,只是跟白大人比起來,那是差了許多。”
“大理寺卿,也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位子,怎麼看馬大人的氣似乎不是很如意啊。”
“從四品……倒是個不小的職了,可白大人來也看到了,這麼大的大理寺,每日當差的人就那麼幾個,我在這里干了一年,都沒把差人都認全了。只有皇上下旨,要大理寺辦案的時候,那些消失的人才會一個個冒出來,這樣的,著實是有些沒勁啊。”
“如此不好?贏得清閑。”
“有人想要清閑,卻偏偏委以重任,有人想要一展拳腳,卻終得清閑,白大人,您說這世道怎麼就這麼不如人意呢?”
“馬大人年紀也不大,才一年時間而已,早晚會有一展拳腳的時候。”
馬周看看白宋,笑道:“白大人,以您這年紀來安下年紀小……這不是更讓人難堪?”
“罷了罷了,咱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白宋轉移了話題,問道,“大理寺的地牢里面是不是還關著一個歐詢的人?”
馬周聽到這個名字表微微一變,認真地打量了白宋兩眼。
“白大人怎麼知道此人?”
“哦?此人有什麼特別之?”
“我知道他,他在大理寺也算小有名氣,因為是瘋瘋癲癲,時長說些胡話,但卻被魏征大人十分照顧。”
“這麼說還活著?”
“活著倒是活著……只是……”
“只是什麼?”歐嫣然有些焦急,問了一句。
馬周看看歐嫣然,然后看看白宋,見到白宋點頭之后才緩緩開口。
“只是整個人在地牢里面太久,神志不太清醒。”
“怎麼會這樣?能不能讓我們去見一見?”
白宋也補充道:“如果方便的話,倒是可以讓我們見一見。”
“這個……”馬周顯得有些為難,但猶豫之后還是說道,“行吧,下倒是可以帶兩位去看看,但千萬不能往外傳,尤其不能讓魏征大人知道。還有,待會兒那人要是胡說話,大人可千萬別裝心里,當做什麼都沒聽到便是。”
白宋點點頭。
馬周告辭離開,說要把人都支走。
過了一會兒,馬周重新回來,然后帶著兩人離開了后廳,從街上繞路到了地牢所在。
此時,地牢里面已經沒有了人,幽暗的燈下,牢房都是空的。
偶爾會見到一兩個犯人,也不似刑部牢房的犯人那麼狼狽。
能被關在這里的人多都有些背景,即便是坐牢也十分面,筆地坐著,半瞇著眼睛,對于外面往來的人其實并不關心。
到了深,視野逐漸昏暗,但在更遠的地方卻有一盞燈亮著,顯得十分突兀。
“歐詢就關在前方有燈的地方。”
白宋沒有多問,而歐嫣然已經快步走了過去。
白宋還沒到,歐嫣然已經雙手向牢房里面。
白宋嚇了一跳,趕過去將歐嫣然拉開,提醒道:“冷靜點兒。”
馬周看看兩人,選擇了回避。
進來的時候看到了幾個犯人,顯得都很面,沒有犯人的模樣。
而這個監牢里面的人因為關押太久,蓬頭垢面,胡子如黑的藤蔓一樣爬滿了臉,看著跟深山里的野人一般。
可這人上還穿著一破舊的書生服,牢房的角落里還有不知多久沒過的筆墨紙硯,而四周的墻壁上全是鬼畫符一樣的字跡,也不知寫了什麼。
里面的人在睡覺,睡得很沉,白宋和歐嫣然的對話沒有對他有毫影響。
歐嫣然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是自己的兄長。
不過白宋倒是沒有懷疑,敲了敲鐵欄:“嘿,醒醒!”
里面的人子一抖,突然一下就坐了起來,因為作幅度很大,有些怪異,嚇得歐嫣然一脖子。
“什麼聲音?是要砍我頭嗎?來來來,快點兒砍,老子已經等不及了。”
說著,里面的黑影一下就沖到了白宋眼前,一頭撞在鐵欄上,嘭的一聲。
這下把白宋都嚇得一激靈,往后退了兩步。
里面的人一直低著頭,還用手砍自己的脖子,坐出殺頭的作。
“來來來,殺頭,殺頭……”
“你是歐詢?”
“我是歐詢!我就是歐詢!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歐……”里面的人仰起頭張狂的喊著,整個地牢都是他一個人的聲音。
歐嫣然眼淚一下就出來了,喊道:“哥,嫣然來看你了!”
話音一頓,里面的人一下僵住了。
剛才還鬧騰的監牢一下變得寂靜無聲,氣氛十分抑。
歐嫣然有些哽咽,取下一邊掛著的油燈,放在自己跟前,想要看清對方,也想讓對方看清自己。
盡管有了燈,里面的人頭發和胡子擋住了九的面容,本都看不出來。
但是他看清楚了歐嫣然,然后像是到了什麼驚嚇,一下回到了牢房深。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哥,你這是怎麼了?我好不容易才能見你這一面,為什麼會變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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