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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風流》 第100章 出獄再喝遇老友

“哈?考取功名?”白宋險些咬了舌頭。

“正是!”柴縣令一本正經,“要做寒門之首,便是要為天下寒士走出一條坦途。科考是當今皇上為天下寒士開出的一道門,你要走進去,向世人證明,證明此路一片明,給天下寒士信心。”

“第一,我沒答應你做什麼寒門之首。第二,我也沒能力做寒門之首。第三,科舉制無需我來證明,天下走過此路的寒門何其多?為何要我?柴大人,聽說您曾是殿試三甲。您都走過了一遍了,為何還要我去?”

“當年本畏懼士族之力,沒有去爭,雖位三甲之列,卻只得偏地縣令一職。縱觀往年科舉,無一人靠科舉之路朝廷重用。眼下寒士雖還保有熱,但若再有幾年有才之人遭冷遇,便不會再有人愿意走上科舉。”

“可笑,既然你都知道了,何須我再去重復,考上又如何,還不是一樣!”

“你不同,你會爭!你能爭得該有的一切。”

“這話就說錯了,我不會去爭,也不想去爭。科舉?沒興趣,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我所求的,不過是守一方土,養一家人,食無憂,兒孫滿堂,僅此而已。”

“這可由不得你,你若不答應本去參加科舉,本便不會幫你罪。”

“柴大人,也學會威脅人了?”

柴管冷著臉:“本一切是為了天下寒士,也是為了你。你所求一切,若不能掌權,即便鄭家沒了,還會有別的張家、李家、王家出現。你這樣的寒門,想偏安一隅?那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那便等到了那時候再說。”

“你小子怎如此油鹽不進。你就不怕被治個死罪?”

“柴大人,你真當我是個什麼都不管的莽漢?燒林家紙廠跟我沒關系,打林家公子,那也是出于自保。此事即便牽涉林家,那林家家主也不會為難我,甚至還會為我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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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酒樓之上親口承認就是自己放的火,還說自己沒關系?”

“酒后胡言,豈能當真?即便現在當著大人的面承認,到了公堂上我不認,你們也不能把我怎樣。全縣百姓都知道,放火的是一個用劍的武林高手,我這樣的市井小民怎麼可能跟武林高手扯上關系?”

“你!但你打了林家公子……”

“我一個文弱書生,如何打得過七八個紈绔子弟?顯然也是不會有人相信的。至于林有為從樓上摔下去,我估計是他為了加重我的罪名,故意而為。柴大人,此事您可要好好查查。順道再說一句,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林家,我跟林家矛盾越深,鄭家就不會再針對林家。我這是在幫林家,林家怎麼會真正怪罪呢?”

“你小子好深的算計!打人之前就想好的一切?”

“大人謬贊了。既得大人賞識,自然要有些過人的本事,如若不然,豈非是打了大人的臉。”

柴管眉頭皺,不想自己好意的安排,被這小子無拒絕。

好好一個文人,怎會沒有些征高之心?

柴管有些惱了,一甩袖:“你就再此好好面壁吧!”

說罷,一人出了審訊室,將白宋獨自關在了里面。

見柴大人出來,梁師爺趕忙上前追問:“大人,談得怎樣了?”

柴管擰眉搖頭:“簡直是油鹽不進!本就想不明白,有本為他鋪路,只需稍作努力,日后便能扶搖直上。如如此優厚條件,他居然不屑一顧。”

“什麼?大人如此直白地要保他,他也不為所?”

“哼!守一方土,養一家人,食無憂,兒孫滿堂,這便是他心中所求。不思進取,無藥可救!”

“我就說了大人高看了此子,如此也好,咱們就秉公理,省得麻煩。”

兩人一言一語,談到了牢房外面。

這時,去林府打探口風的衙役返回,小聲對柴縣令說:“大人,林老爺說林家不追究此事,可小以懲戒。”

梁師爺聽了便覺得不妥,驚道:“小以懲戒?你是不是搞錯了?打了林家的人,了林家的紙廠,只是小以懲戒?”

“林老爺說,林家紙廠的火不是那人做的,而林家公子被打,更是雙方互毆。若是重判了那人,怕是要引來非議,此乃非常時期,林家不想再生事端。”

柴管嘆了一聲:“哎,可惜了一個好苗子。事事皆被其說中了,卻是一顆不爭之心。”

“大人,你在說什麼?”

“哎,打他十個板子,就放了吧。”

“大人,您是還要捧他呢!”

“此刻不爭,不代表以后不爭,他不爭,這世道必當著他去爭。”

……

白宋被打了十個板子,然后被放了。

板子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就做了個樣子。

很快就被胡禿子的一群人知道,事又傳到了別的混混耳中。

曾經的林家贅婿,全縣的笑柄。

如今打鄭林兩家爺,燒了林家紙廠,兩次獄都風出來。

離了林家,不再被人恥笑,反而了眾人追捧的對象。

在邙縣周圍的混混口中,儼然了個了不得的大人

第二天,白宋再去三緣酒家,依舊豪氣地請了三桌。

不僅是胡禿子,還有胡禿子介紹來了四面混子。

道上混,講究的就是個名聲。

白宋現在這名氣,邙縣無人能比。

別看白宋弱弱,在一眾莽漢中間坐著,無一人敢當他是個小人

酒桌上,白宋表明來意,是林家容不下他,往后就要在邙縣里混飯吃。

大家都是邙縣道上混久的,今日喝酒就是打個招呼。

意思就是遞上投名狀,誰要是有意見,就站出來說話。

白宋沒說自己要收攏這些人,眼下時候未到,一口吃不下這麼多人。

現在要做的是先穩定自己這邊的人心,自己這邊混得好了,邙縣各邊的混混自然會眼紅,到時候不用說就會投靠過來。

酒桌上,各方混混沒有意見。

只是覺得一個書生來道上混顯得有些怪怪的。

酒喝到一半,樓下來了幾人。

白宋一瞧。

呵,都是老朋友。

那不正是才被打過的幾家公子哥嗎?

林有為還躺在床上沒有起來,剩下的幾個公子哥出來相聚。

白宋立馬站了起來:“嘿!那邊幾個!”

幾個公子哥聽到白宋的聲音,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轉就要走。

有幾人溜得快,下樓狂奔,剩下一個不知誰家的公子被白宋揪住了后領子,當即把那小子給嚇哭了。

“白大哥,白大哥饒命……讓我走吧。”

白宋樂了:“我有那麼嚇人嗎?”

“白大哥,我不知道您在這兒,要知道您在,小弟怎麼也不敢來打擾的。”

“哎喲,瞧你說的。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隔夜的仇?”

“是是是……”

“這樣吧,喝一口酒,就當是相逢一笑泯恩仇,好不好,以后咱們就是朋友。”

“好!”小公子點頭如搗蒜,端起酒杯一口就干了,然后訕笑著問,“白大哥,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吧?”

“走可以!但今兒撞見了,到底是你請我,還是我請你呢?”

“我請,我請!”

白宋滿意地笑著,終于松了手。

那小公子連滾帶爬下樓結賬,然后投也不敢回地跑了。

二十來個人頭看著這一幕,頭一次瞧見那些不可一世的公子哥被嚇得屁滾尿流,簡直難以置信。

好久才傳來一陣哄笑聲。

今日的酒喝得爽快,胡禿子頭一次覺跟白宋混漲了臉面。

接下來一群人喝到了二更天,一個個才醉氣熏天地離開酒樓。

在三緣酒家門口,一群人被另一群人給攔住了。

“什麼人?敢攔白爺的路?是不是不想活了!”胡禿子醉醺醺地喊了一聲。

周圍的混混也歪七扭八地嚷嚷起來。

一個個氣勢洶洶,不管對面是誰,都把白宋護在了后。

只聽來的人群中有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白爺?呵!寒門賤民,離了林家反倒漲了本事!一群雜碎,還不趕滾!”

“你……你說誰雜碎!你T娘的再說一遍試試!也不出打聽打聽,咱胡禿子是名號。”

“喂,老大,那是……那是林二爺!”

“林二爺,哪個林二爺?老子才不管……”

話沒說完,胡禿子忽地打了個酒嗝:“咯……林二爺……林!”

胡禿子清醒了,老老實實地到了后面。

這林二爺林剛正可不是一般公子哥能比的,這可是邙縣真正的大人

知曉的對方份,前一秒還趾高氣揚的混混們都泄氣了,不往后退,不知不覺便到了白宋背后。

誰都知道,白爺燒了人家紙廠,林二爺是上門算賬來了。

“這白爺不會連林二爺也敢打吧?”

所有人都咽了口唾沫,顯得有些張。

“白宋,你真有種,我林剛正的紙廠你也敢燒?真是不要命了!”

林剛正怒目等著白宋。

而在林剛正后,鬼鬼祟祟一臉冷笑的小子不就是先前放走的小公子嗎?

是林剛正的崽?

“爹,他還我給這群混混結了酒錢。”

“白宋,今日看你還怎麼活著離開。”

說完,林剛正后帶著的十幾個家丁上前兩步,一個一個都亮出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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