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一抹紅霞染腮，一點心，再生三分慌上眼，莫名有了七分，余下十分歡喜。

其間思緒百轉，心中五味雜陳，一字出口，人已不知當如何。

小姑娘何見過如此大膽又不知遮掩的男人？

那些調的話可知是何等燒人？

往日種種乎上心頭，只恨這廝撥了人不夠，現在又要撥心了。

“此事……此事哪有我做主的份兒？”

“香兒，我現在問你，讓你我同住一間，往后日日相守，相互扶持，你可愿意？只要你點頭，我自去找你父親把話說清楚。”

香兒呆坐床邊，任由這男人拿著自己的肩膀，低著頭，有些畏懼地不肯說話。

這林小姐表富多變，便是白宋亦難瞧出心中所想。

林家之困乃白宋之機，一千五百貫換一堂堂正正的份，白宋覺得很值。

這小香兒值！

此乃易，但這是白宋與林家的易。

不是白宋與香兒的易，他可以在平日里撥、欺負香兒，但此事不同玩笑，白宋要得到香兒的肯定，否則不會以林家之困作為要挾。

“香兒，你倒是說句話呀！到底愿不愿意？”

“我……我不知道……”

古代子終是于表達，即便心中真有所愿，卻也被白宋此刻的積極主給嚇回去了。

白宋有些著急，起踱步，抓耳撓腮。

誰想呆坐的香兒忽然起，小跑著沖出柴房，往自己閨房去了。

風雪中，聽不見小香兒在說什麼，只是在柴房地面多了幾滴小姑娘的眼淚。

“小姐……小姐……”

小翠沒反應過來，趕也跟著追了上去。

白宋著香兒離去的背影，心中有幾分失落。

為現代人終究猜不人的心思，明明都是喜歡的，為什麼會拒絕呢？

“哥？嫂嫂怎麼了？”

妹妹走到邊，好奇地問著。

白宋稍作思量，看看小妹，了的腦袋：“去，跟你嫂嫂說說話，順便多問問，探探你嫂嫂心中究竟想著什麼。”

“嗯！”白脆生生地應了，開門，頂著風雪而去。

白宋坐在柴房收拾自己的麻將。

待麻將收拾好了，白又帶著一頭雪花回來了，還帶來了一新裳。

“這是什麼？”

“嫂嫂給哥哥的新襖子，說是準備了許久，都不曾覓得機會給哥哥。”

“香兒給的？”白宋立刻來了神，趕將妹妹懷中的裳搶了過來。

白笑著解釋：“這可是城里最好的鋪子裁剪的，用的是蘇杭運來的棉，金貴著呢。”

“嘿嘿……”白宋傻乎乎地笑著，“我家香兒真講究。”

老男人滿懷憧憬，似乎嘗到了初的味道，趕把上的破棉襖給了，換上了小媳婦兒的禮。

白順手把哥哥換下的舊棉襖給拾掇起來，拍拍灰：“哥，舊裳也不能丟。”

“哎呀，這裳上次摔了一跤，破了不說，里面的棉絮都抖落了不，還是不要了。下次再香兒給我買新的。”

“哦。”

白隨口應著，卻還是把舊襖子給收拾起來，放在了柴房一角。

白宋心思都在新裳上，覺是不一樣，又暖又，還帶著香兒的味道，舒服極了。

“喂，看你哥帥不帥？嘖嘖嘖……瞧瞧這料子，終于有一件兒像樣的裳了。”

白宋高興地轉圈，逗得白咯咯咯笑個不停。

“哥……你好傻，裳有些大，你好生看看嘛！”

“呸，小妮子懂屁，裳就是要選大了買，寬松一點穿著舒服。”

“哦，對了！”白似又想到了什麼，“嫂嫂還說，哥哥有什麼問題直接去問林老爺，別去問，嫂嫂說什麼都不知道。哥，你到底想問什麼？”

白宋表一正：“這麼說……香兒是默許了！”

一瞬間，白宋滿都是干勁兒。

“妹妹，哥現在有正事兒要做，你就陪著嫂嫂，可要把嫂嫂伺候好了。”

“嫂嫂……嫂嫂……嫂嫂……哥哥心里全是嫂嫂……”

白小一撅，了小檸檬。

白宋一笑，冒雪而去。

……

換上新襖子，白宋覺著沒那麼冷了。

一路斗志昂揚，心花怒放。

與白宋的喜悅相比，林府上下都籠罩在一層瞞之中。

劉管家在正院頂著雪，指揮著下人們搬東西。

家里有東西進，也有東西出。

進來的大多是些米糧菜，出去的卻是些家箱子。

白宋尚不知林家因何缺錢，就看眼前這一幕，便知是林家在逐步變賣家產。

幾次相，白宋跟劉管家也了，覺得這管家也不是初見時那般討厭。

就沒臉沒皮地湊上去，笑問：“劉管家，府上是否有什麼大作？”

“白宋？”劉管家眉頭輕皺，“你來此作甚？”

“今日見夫人把小姐的首飾都拿去當了，有些奇怪，來探探況。”

“此事與你無關。”

“聽說府上缺錢，有一千五百貫的缺口，可不是買點兒家產就能補上的。”

劉管家一驚，瞪著白宋：“此事你從何得知？”

“小姐跟我說的唄。”

劉管家表更為嚴肅：“此事不得泄，否則唯你是問。”

“這我當然清楚，但既然事已經知曉，劉管家何不詳細說說？興許我能有辦法。”

“你小子能有什麼辦法？這麼大的缺口可不是你去給人瞧病就能賺來的。”

“劉管家不說怎麼知道我沒有辦法？”

院中家丁進進出出，環顧一圈好似沒有多余之事，劉管家便耐下心，將小歲評之事和紙廠大火悄悄告知白宋。

白宋沒聽過“小歲評”，但知道與“月旦評”形式相同。

這是幽州士族間一年一度的文學流盛會。

會有當世名家在場點評幽州學子的文章和詩作。

在“小歲評”獲得的評語便會跟隨文士一生，為文士的標簽，日后求，這評語好壞，評論人的背景都是關鍵因素。

至在幾十年前，“小歲評”的影響是極大的。

只是在被科舉制度沖擊之后，“小歲評”的影響力減小，從以往的文學盛會逐漸演變了世家子弟之間的自娛自樂。

外界不太認可“小歲評”，但幽州士族們依舊相當重視的，每年都會在世家之中換，每個世家都力求把“小歲評”辦得風風。

“哎！老爺的主林家不久，正借此機會一展林家風采，不想先前小姐患病，一家人失了方寸，打了老爺的步調，如今又遇大火，才有了眼下的困局。”

“這麼大的雪，居然還會起火？”

白宋簡單一問，卻被劉管家提醒道：“閉吧，小心禍從口出。”

對此，白宋不予深究，他只想借機跟林香兒堂堂正正住在一起。

了解事緣由之后，心下有些好笑：“不就是一群貴族老爺的茶話會嗎？現代的英階層玩過的套路，哪有傻到自己出錢的？”

對于白宋，這簡直就是送分題。

“帶我去見老爺，這一千五百貫我出。”

“什麼？”劉管家一瞪，差點兒咬了舌頭。

當真是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

你出？

別說一千五百貫錢。

就是一千五百粒米，你都拿不出來。

劉管家都不知道如何回應，恨不得一頭撞在白宋上。

把自己撞死，也把這小子給撞死算了。

真是天下之大稽！

“還愣著干什麼？帶我去啊！”

“呵，你小子不是魔怔了吧？這話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要在老爺面前提起，小心一頓好打。”

“林老爺不就是一直找機會攆我走嗎？今天我就是跟林老爺打賭的，我只要一日時間，若拿不出一千五百貫錢，我主離開林家，再也不來糾纏小姐了。”

“一天？！”

“沒錯，只要一天！”

“你……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白宋還想解釋，就聽林庭正的聲音從正廳中傳來：“劉福，你跟這廝說什麼呢，很閑嗎？”

“老爺，我……”

不等劉管家說話，白宋朝著林庭正走了過去。

見白宋徑直行來，林老爺眉頭微微一皺：“你……”

“林老爺，我有事相告。”

“何事？”

“聽說林家急缺一千五百貫錢。”

聽聞此言，林庭正眉頭皺得更，看著劉管家：“劉福，你膽子不小啊！”

“老爺，此事與老奴無關，是小姐……”

“這一千五百貫錢，我出！”

白宋再次打斷，正立在林庭正前。

不同于劉管家，林庭正在聽此話之后未有任何表，但臉一片鐵青，沒有任何緒。

“小子，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自然清楚。給我一日時間，若拿不出一千五百貫，不需要林老爺為難，我主離開林家，再不與林小姐有毫瓜葛。”

聽此話，林庭正僵的臉上終于有了一變化，帶了三分驚喜。

“這可是你自己親口說的。”

“正是！”

“好！就依你所言。”

“但是……”白宋厲聲打斷，“林老爺是明白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可不會白白拿出一千五百貫錢來。自然是有自己的條件。”

“說來聽聽。”

“兩個要求。若我拿出了一千五百貫錢，幫林家度過危機。以后我可自由出林府，任何人不得過問，包括林老爺你。”

“好！我答應你。”

“第二個要求，以后我與小姐可不只是一個名分，林香兒從此以后就是我的真正的夫人，同居同食，同行同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