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要花多錢，鄭仁心里也沒數。

農民現在的日子雖然好過了，而且新型農村合作醫療的出現讓農民有了更多看病、治病的機會。

但以鄭仁的經驗，一旦花費超過一萬塊錢，放棄治療的可能非常大。

“我爭取把手費用控制在5000-8000之間。”鄭仁盤算了很久，耗材用國產長風微創的，花費應該并不高。

加上患者還能回去報銷一部分，經濟力也不會很重。

即便如此，兩個漢子臉上還是出為難的神。

鄭仁想要安一下，但旋即想起另外一件事兒。

“對了，骨頭無菌壞死這個病你們了解的多不多。”鄭仁問到。

“今兒第一次聽說。”矮小的漢子還沉浸在“巨額”花費中，有些疼。

“這個病，不是不吃小白藥片，加上手就能痊愈的。”鄭仁實話實說，“手，只能保證一段時間的供，如果要是有重力勞或是其他的原因，很可能會再次復發。不過要是不治，一期進展到三期，可能就要做髖關節置換手了，花費大概在十萬左右。”

五千到八千就是巨額，十萬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兩個漢子被嚇得臉都變了。

“留個電話，你們回去考慮一下。如果錢還趁手的話，趁著農閑的時候趕治療，恢復的才好。”

兩個漢子連連點頭。

“對了，要是來的話，去你們當地醫保問一下報銷的事。如果需要轉診或是什麼手續，提前辦好，別到這兒把錢花了，回去沒辦法報銷。”

“雖然報銷比例不會很高，但能省點就是點不是。再有就是，來做手，我這面會盡量給你節省費用，不該花的不花。”

“鄭醫生，謝謝你。”高大的漢子連連鞠躬，誠摯謝。

“沒事。”鄭仁擺了擺手，“你們回去商量一下，要是想做，隨時打這個電話聯系我。”

說完，鄭仁在打印機里拿出一張A4紙，上面寫下科室的電話號碼。

私人電話……要是沒有特殊況，鄭仁是不想給的。

接電話時候心率直接蹦到100以上的那種覺，簡直太難了。

鄭仁最近都在考慮，要不要備點倍他樂克之類降心率的藥。

兩個漢子千恩萬謝后離開急診病房，鄭仁抻了一個懶腰，希今天別忙，還有小說沒看呢。

看完小說，還要學習一下前列腺……

一想到前列腺，鄭仁就有些膩歪，連個供養管都沒有，能做介手？但既然老潘主任很重視這件事，自己該做還是要盡力去做的。

在鄭云霞的病歷界面里，鄭仁打開手記錄，開始寫手經過。

因為有常悅的存在，所以鄭仁的工作量了許多。

住院大病歷，病程記錄，化驗單記錄，前討論，搶救記錄，全院會診記錄，轉轉出記錄，出院小結……

這一系列瑣碎到讓人崩潰的活，一腦都甩給常悅，鄭仁覺得自己神清氣爽。

寫完手記錄，打了一個電話，老潘主任在自己的辦公室。

和常悅代了一聲，鄭仁便下樓，奔著老潘主任的辦公室走去。

敲門，進去，鄭仁開門見山。

“潘主任，剛剛接診了一個一期骨頭無菌壞死的患者。”鄭仁道。

“又是吃地米吃的？”老潘主任頭都沒抬，就知道事的真相。

這不是未卜先知，而是見過、接診過類似的患者太多的緣故。

“嗯。”鄭仁道。

“有什麼辦法？”老潘主任忽然抬頭，想起了什麼，問到。

“介，不僅能栓塞，還能疏通管。”

“那是管科的介手段，你可以？”

“問題不大。”鄭仁道：“骨頭無菌壞死的介治療，是介手里最簡單的。”

“哦。”老潘主任認真琢磨起來。

鄭仁保持沉默，因為他相信自己要說什麼，老潘主任心里早就知道了。

“那我有時間去趟省里。”老潘主任道：“資格的問題，我了解過，咱們醫院有，但是歸屬于急診科就需要省衛生廳批準了。”

“您親自去跑？”

“要不然呢？等醫院方面走完流程，我估計是幾年后的事了，那時候怕是你都去了南方。”老潘主任語氣中毫無戲謔，而是簡單的陳述一個事實。

“……”

一說到這個問題，鄭仁就無言以對。

現在他真心沒有去南方的打算，至也要副高職以上的職稱才行吧。

一旦要是晉級功，那麼以后走不走？

這個選擇題應該是一道送分題。

鄭仁見過廈門的一家新建的公立醫院在網上發的招聘函，迎面一行大字——掙下有尊嚴的錢。

因為各種歷史原因，導致醫生的收偏低，這一點是無可厚非的。

面對一個月四千和一個月四萬的收，要怎麼選擇，還要猶豫麼？

老潘主任最近頻頻提起這件事兒，也是不想耽誤鄭仁的前程，或者是錢程。

老主任真是宅心仁厚，鄭仁心里暖洋洋的。

“走不走還不一定，萬一以后咱們醫院和南方一樣，能給出高薪呢。”鄭仁笑道。

“我這輩子是看不見了，你到我這個歲數，或許還有可能。”老潘主任搖了搖頭，以自己的社會經驗給這件事定了質，“所以，我要在你走之前，拼命榨一下。”

到最后，老潘主任哈哈一笑，說了個并不怎麼好笑的玩笑話。

鄭仁離開主任辦公室，心略有些復雜。

手資質的問題給老潘主任去解決，今兒似乎沒什麼事兒了，回去把小說追更完，然后開始學習一下前列腺的解剖，再去系統空間里看看有沒有什麼趁手的工能夠購買。

這段時間，系統這個大豬蹄子也不頒布任務。系統空間愈發的活靈活現，那只小狐貍栩栩如生，但似乎擺了危機后，系統也沒那麼勤快了。

這就是一個咸魚系統啊，鄭仁慨。

不過幸好家底還算是殷實，提升技能到高級水準的技能書還有兩本，技能點也積攢了一大堆，需要的話，應急是足夠了。

一邊想，一邊走到急診病房。

還沒等進去，鄭仁手機響了起來。

心率103次/分，鄭仁心慌的有些難。

拿起電話，見是謝伊人，鄭仁這才安穩了一點。

“鄭仁，救命啊！”剛接通電話，里面傳出謝伊人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