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夫頓覺自己被一個孩看輕了,不由得有些懊惱,“兩個月,不多不。”
沈婠驀然怒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說祖母毒害弟弟!”
這一聲,不由得驚嚇了所有在場的人。
老夫人的臉變得極其難看,老夫人邊的林嬤嬤說道:“大姑娘胡說什麽!”
沈婠說道:“我的那麵撥浪鼓早在一月前摔壞了,一月前,母親讓我帶撥浪鼓來跟弟弟玩耍,我一時心急便讓郭嬤嬤去祖母院裏問問有沒有撥浪鼓,後來是祖母院裏的采鶯姐姐拿了撥浪鼓過來的。如今郭大夫手裏的便是采鶯姐姐拿過來的撥浪鼓。郭大夫說撥浪鼓上的安麻香已是存留有兩月,而我是一個月前才拿到這個撥浪鼓的。祖母若是不信的話,大可把采鶯姐姐來質問。”
沈婠一臉痛心地道:“祖母這麽疼弟弟,定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
采鶯被了過來,質問之下,和沈婠所說的無二。
采鶯一臉惶恐地道:“老夫人明察,奴婢絕對沒有毒害大爺的心思!”
沈妙急了,對沈婠道:“不,一定是你毒害弟弟的!”
沈婠說:“二妹妹,為什麽一定是我要毒害弟弟?況且我不過區區一個孩,又怎麽可能會有安麻香這種害人的香料?”
沈妙說道:“有!你的院子裏一定有這種香料!你沒有,指不定你邊的人有!”
沈婠一臉平靜地道:“妹妹,你為何一定要針對我?”
夏氏給陳氏使了個眼,陳氏說道:“你二妹妹也隻是一時急而已,年紀還小。這樣吧,為了讓大姑娘撇清嫌疑,讓人去搜一搜大姑娘的院子。”
沈婠心中一驚,自是沒有做這事,但此刻夏氏和沈妙……似乎非得要去搜的院子?
沈婠堅定地說:“我行得正坐得正,絕不可能毒害弟弟。若是能夠撇清嫌疑,還請父親派人去搜我的院子。”
一刻鍾後,去搜院子的護院回來了。
護院稟告道:“回大人,小人搜查大姑娘的院子時並未發現任何香料,但卻看到有個丫環的,形跡可疑,手裏還拿了個上鎖的檀木盒。”
沈妙心中一喜,道:“姐姐一定是把香料藏在檀木盒裏,定是想要毀滅跡。”
沈州這回倒是沒有那般衝,而是沉聲道:“把丫環帶上來。”
青蘭惶恐地上前,“老爺,奴婢什麽都沒有做呀。”
沈州問:“你手中的是什麽東西?”
青蘭看了眼沈婠,“是大姑娘讓奴婢收好的,今早大姑娘還吩咐奴婢一定好好好收著,方才奴婢見有人來搜東西,怕被不小心弄壞了,所以才……才……”
沈州不耐煩地打斷,“裏麵是什麽東西?”
青蘭說道:“奴婢也不知道,鑰匙在大姑娘手裏。”
沈州給了護院一個眼,護院直接砸開了檀木盒,一個墨藍仙鶴圖案的荷包掉了出來。眾人一愣,尤其是沈妙的表,相當的彩。
青蘭“啊”了一聲,“竟是這個荷包。”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奴婢還以為是什麽,原來是大姑娘做的荷包,之前大姑娘學了紅,一直念叨著要給老爺送一個荷包。”
沈婠地接道:“本想做好了再送給父親的,不曾想到現在就被父親瞧見了。”
沈州看著沈婠左臉上紅通通的掌印,頓時覺得心裏有幾分愧疚,尤其是青蘭這麽一說,兒這麽珍重送給自己的東西,小心翼翼地鎖在檀木盒裏……
沈州親自扶起了沈婠,“婠丫頭,是父親錯怪了你。”
沈婠大力搖頭,“婠婠知道父親隻是擔心弟弟。”頓了下,沈婠說道:“還請父親徹查此事,萬萬不能讓那般歹毒的人再留在我們府裏了。竟然敢毒害弟弟,幸虧發現得早,要不弟弟就……”
沈婠吸了吸鼻子。
老夫人是經曆過這種事的,此刻哪兒會不知道這把火燒錯地方了。不滿地看了夏氏一眼,本來若是能除掉沈婠這丫頭,尚且能睜隻眼閉隻眼的,但現在……
“來人,給我徹查!把寧心堂所有的人都出來,看看是誰這麽膽大敢毒害我的孫兒!”
就在此時,郭嬤嬤帶著王大夫來了。
自從老太爺信不過郭大夫後,而容銘又不時常在京城裏,老太爺便換了另外一位大夫,正是現在郭嬤嬤邊的王大夫。
沈婠說道:“之前聽得弟弟出事了,怕一位大夫不夠用,所以就做主讓郭嬤嬤去請了王大夫來。不過現在看來是婠婠多慮了,郭大夫醫高明,治好弟弟是綽綽有餘的。”
沈婠歉然地道:“麻煩王大夫了。”
老太爺一聽,卻是開口說道:“王大夫,你去給我孫兒看看。”
老太爺是相當不信任郭大夫的。
沈婠不聲地看了眼夏氏,果不其然,夏氏的臉有些蒼白。沈婠在賭一事,夏氏再恨再想把趕出府裏,也不可能在坤哥兒上下手。
坤哥兒是在沈府站穩地位的最重要的籌碼,斷不可能有一一毫的差錯。
安麻香,夏氏是不敢用在坤哥兒上的。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
們早與郭大夫串通好了。
王大夫搭上了坤哥兒的脈搏,片刻後,王大夫詫異地道:“大爺的脈搏並無不妥之。”
沈州一驚,問:“不是中了安麻香的緣故?”
“安麻香?”有丫環遞上了撥浪鼓,王大夫一嗅,笑道:“此麵撥浪鼓上雖有香味,但也隻是尋常的香料,並不是安麻香。”
沈州問:“那為何我兒一直昏睡不醒?”
王大夫看了眼擱在桌案上的吃食,問:“那些可是今日大爺所用的吃食?”
“是的。”
王大夫一一驗查,說道:“想來是這碗羊裏下了昏睡散。”
噗咚一聲,郭大夫倏然跪了下來,“大人饒命呀,小人隻是聽命行事。”
沈妙嚇得一張小臉白了又白。
沈州這回是真正的怒氣衝衝,方才那麽一大個圈子,竟然是被人耍著玩。他怒道:“從實招來。”
郭大夫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夏氏。
頓時,所有人的目齊聚在夏氏的頭上。
夏氏的臉縱然難看,但仍然保持了鎮定。說:“崔嬤嬤,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看到夏氏的目,崔嬤嬤立即明白了意思。
大夫人這是要棄車保帥。的一家老小都在大夫人手下辦事,那不的兒子今年還要親,若是沒有大夫人的庇佑,今年定是娶不上媳婦了。
一家都玩完了。
崔嬤嬤一咬牙,跪了下來。
“老奴怨恨大姑娘,老奴一副老子了,還要大老遠跑去舟城接大姑娘回來,那時起老奴就怨恨上了大姑娘,若不是要去接大姑娘,老奴也不會來不及見上我兒的最後一麵。”
夏氏不敢置信地道:“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沈州說道:“就因為這原因,你這毒婦就敢誣陷婠丫頭,實在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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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說道:“趕出府吧。”
沈婠眨眨眼,“崔嬤嬤年老,又侍候了母親這麽多年,雖說險些就離間了祖母和父親母親之間的,但……”
話還未說完,沈州就道:“杖責八十,再趕出府。”若不是王大夫來得及時,怕是真的要離間了自己和母親之間的,這種奴才死有餘辜。
夏氏袖下的手指狠狠地掐進了掌心裏。
杖責八十,這是要了崔嬤嬤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來啦~~~
18人兒
回到院子裏後,霜雪忍了一路的笑容終於綻放開來,拍著口說道:“大姑娘,方才真的好險。還是大姑娘心思縝,曉得先去老夫人那兒拿了另一麵撥浪鼓來,不然真的是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郭嬤嬤也是含笑道:“沒想到大姑娘平日裏抄醫書還真的抄進心裏頭了,連郭大夫的詭計都能識破。”這些日子以來,雖是過得驚險連連,但最後大姑娘都能化險為夷,看來當初老太爺真是沒看錯人。
沈婠道:“並非是我識破了郭大夫的詭計,我也不通醫,更不通香料。我隻是想起一句話,虎毒不食兒。便想著賭一賭,不料還真的讓我給猜中了。”
霜雪誇道:“這是大姑娘膽識過人哩。”
霜雪連連誇道:“還有還有,大姑娘不僅膽識過人,而且孝心可嘉。剛剛離開茹苑時,老爺大姑娘的目不知多麽慈呢。”
聽到霜雪這麽說,沈婠的目閃了閃。
說道:“霜雪姐姐,今晚你辛苦了,就讓青蘭姐姐來守夜吧。”
霜雪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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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坐在梳妝臺前,一頭烏發披散而下。
青蘭手裏握著一把象牙梳,小心翼翼地梳順沈婠的烏發。沈婠手裏正把玩著一個金錁子,底部刻著歲歲平安,澤極是純淨,也比一般的金錁子大了一倍。
這是過年時,夏氏當著眾人的麵給的。
還記得當時沈妙看了眼自己手裏的小金錁子,再看向手裏的大金錁子時,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那時陳氏還笑誇夏氏偏心,夏氏當時便說:“沒有生母在邊,我多疼些是應該的。”
想來夏氏心策劃的這場戲,辛辛苦苦地演了一個月的慈母,如今帷幕落下,卻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崔嬤嬤伴在夏氏邊多年,如今崔嬤嬤走了,夏氏不亞於被砍掉了一隻手。
沈婠向銅鏡,青蘭低眉順眼的,一手捧著的一撮青,一手用梳輕輕地理著。
沈婠擱下金錁子。
“青蘭姐姐,你把我的頭發梳得真順。”說:“這金錁子就賞給青蘭姐姐了。”
青蘭卻是跪下了來。
“奴婢不敢。伺候大姑娘是奴婢的本分。”
沈婠從繡墩上站起,彎腰扶起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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