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靈和駱慧皆是一愕。

駱慧道：“這是做什麼？爹爹，爲什麼要取？”

“問這麼多幹什麼，讓你做你就做！”駱端誠說道。

駱靈默默地起，走到其中一個白玉盅前，了盅子邊緣，選了另一個，拿起旁邊的匕首，輕輕在指尖一劃，流如注，瞬間涌出，對著杯子滴進去一滴，丫環趕給抹了傷藥，用布包住。

駱慧看得心頭一，將手到了背後。

“父親，沒什麼事的話，兒先告退了，我還要去給祖母唸書。”駱靈走到駱端誠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

“好，你去吧。”駱端誠看著，眼中掠可一憐惜。

駱靈出門時，只到駱慧尤如殺豬般的聲，知道駱慧終是逃不過流這滴，可能自己不手，得別人手了，其實自己手還來得好些。靜靜地站在門口，沒有移腳步。

兒催道：“小姐，不是說要去給老夫人唸書嗎？快些走吧。”

“再等等。”駱靈說道。

取一滴用不了多長時間，在心裡想。果然，很快屋裡傳出了一聲悲鳴，那是駱夫人的聲音，而後是一陣雜的腳步聲，約聽到有人說：“夫人昏倒了！”然後是駱慧的哭聲，悽楚而彷徨，聲聲喚著父親母親，卻沒有人應。

“小姐，要不要進去看看，好像出事了。”兒說道。

駱靈迎著風綻放一抹輕快的笑靨：“不用了，沒我們什麼事兒！”

慢慢前行，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就見到方纔侍候劃手指的丫環先一步到達了，老夫人淚漣漣地上前，摟著駱靈就是一陣大哭。

“我可憐的……嫡親親的孫兒啊！我可憐的孩子，你吃苦了！”

駱靈一臉茫然道：“祖母別哭，小心傷了子，倚桐，快些，搭把手，扶老夫人到椅子上坐著。”小聲地勸著老夫人，回頭問那個丫環。

“這位姐姐，可是出了什麼事？祖母怎麼突然這麼激？”

丫環含淚上前福：“奴婢名喚紫硯，是在侯爺書房中侍候的，小姐奴婢名字就好，可當不得這聲姐姐。前因事由，等老夫人平靜下來跟小姐說罷，奴婢該去侯爺覆命了。”

在老夫人的哽咽聲中，還有倚桐的解釋下，兒的眼睛睜得越來越大。地拉住了駱靈的手，眼中也不自涌出了熱淚。

“小姐，你是夫人的親生兒，你是夫人的親生兒……天啊！怪不得你長得這麼像夫人，我的老天爺，是誰人這麼狠心，如此欺瞞侯爺和夫人，你纔是駱府的嫡，你纔是啊！所有的一切，本該屬於你的……”

“兒，別說了！”駱靈打斷了，不聲地看著駱老夫人，“祖母，這件事……我一時還不能接，請容靈兒回去，好生想想。”

“這麼多年，委屈了你……”老夫人輕輕拍了拍駱靈的手。

駱靈低了頭道：“孫兒沒覺得有什麼委屈，只不過有件事，還請祖母做主。”

“你說吧。”老夫人道。

“穆家來提親，聽說母親已經接了人家的庚，我並不想嫁穆三爺，可是母親那裡沒有我說話的份兒，今日來就是來求祖母的，這件事還請祖母幫著說一說，回絕了吧。”

“呸！穆淵那臭小子是個什麼東西，竟敢打我孫兒的主意！”老夫人怒道，“他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子，仗著我那老表姐疼幾分，就胡作非爲，你母親也是昏了頭了，怎麼會答應這樁親事，你放心，我絕不會容許原來，而且現在知道了你纔是親閨，如何捨得你嫁個地位不般配的！說起來，寧侯府世子與咱們府裡結的親，如今這狀況，駱慧是庶份，定然不可能嫁過去的了，這門親事原就該是你的。”

想到那個僞善的寧妍，還有聽聞風流的寧辰，駱靈趕搖頭：“祖母，這門親事本就是三姐姐的，不管旁事如何，禮都過了，又如何更改呢，那不是讓人笑話咱們家嗎？還請祖母休得再提，我頭痛，先回去休息一下，祖母也莫累著了。”

轉向倚桐，笑道：“姐姐好生照看祖母，祖母年紀大了，可不得大悲大喜的，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姐姐們多勸著些，屋裡都供著菩薩，須知戒嗔戒躁，方是養生之道。有什麼事拿不下主意，支小丫頭跑個兒，千萬告訴我一聲，好歹我也是在菩薩跟前長大的，比你們瞭解祖母的想法，能幫著出點主意。”

倚桐等人自是點頭，送了駱靈出去，回來向老夫人道：“老夫人該高興纔是，這個嫡親的孫兒，可真真與老夫人心意呢，這般孝順，是老夫人的福氣！”

老夫人破涕爲笑：“就你們會說話！”

“這種死無對證的事，竟然也能讓老夫人察覺出來，提醒了侯爺查清楚，還四小姐一個公道，可不正是菩薩保佑麼！看來是老夫人常年拜佛，誠心了菩薩，能得菩薩眷顧，老夫人與四小姐都是有福之人！”倚桐笑道。

老夫人聽著點頭，神凜然：“這話你們不可再傳出去，等侯爺查清一切，再作論斷！”

幾個丫環聽令下去，倚桐侍候了老夫人去佛堂，出來和蘋兒道：“姐姐下月就出府了，可有什麼打算？”

蘋兒說道：“老夫人往年賞下的錢也不，嫁妝是夠了，只他家兄弟多，老宅子不下，四小姐心地好，借了一筆錢給我，說是讓我買個宅子自個兒單過，等以後有了錢再還。”

倚桐道：“說起來，四小姐真是可憐，不過哪裡來的這許多錢啊？”

蘋兒悄悄地說道：“你知道陀普庵的元智小師太麼？”

倚桐道：“聽說過，說是小小年紀，道行高深著呢，只要出面，沒有辦不的事，所以那些達貴人都拿錢捧著辦事，只要應了的，十倍百倍地能賺回來。”

“對了，元智就是四小姐在庵裡時的法號，如今回府了，纔不理外事了，外間的人都傳開天眼時，什麼都能知道。”

“沒有這麼神吧？”倚桐奇道，“那不知有沒有知道今日之事？”

“這可說不準了，”蘋兒道，“我總覺得四小姐有些莫測高深的，你以後在府裡，可別得罪了，四小姐是個好人，能幫的你儘量幫，不了你的好。”

倚桐自是應了，也得了駱靈不好，加上駱靈從來不打聽，不多言，對這位四小姐印象很是好，如今駱靈搖一變了駱府的嫡長，靠上只有好沒有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