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
玉蓉低低地喚了他一聲,“柏公子跟令郎已經離去了,不知四爺還有什麽吩咐?”
“吩咐不敢當,玉蓉姑娘彈琴也累了,不如過來,喝一杯清茶。”
徐四爺說著,目癡癡地看著玉蓉,玉蓉俏臉一紅,垂頭走了過來,徐四爺頓時覺得一香風朝他撲了過來,直往他的鼻子鑽。
他素來不太喜歡脂味,但是上的這氣味卻很好聞,跟他想象中的一樣,是山茶花的味道。
“四爺,請喝茶。”
玉蓉不知何時,已經主給他倒了一杯茶,並且端起茶杯敬他,徐四爺也連忙拿起杯子,敬了一下。
而後兩人便漸漸攀談了起來,聽著佳人的呢喃語,徐四爺仿佛陷了進去,總想要聽再多說兩句。
他已經很久沒有對哪個人心了,他這一輩子,都是按照父輩的要求過的,哥哥已經了朝堂,他便不能再進去了,哥哥已經很出了,他便隻能裝作平庸。
這麽多年過去,裝平庸的他,已經徹底變了一個平庸的人。
然而,這一瞬間,在眼前這個子溫的聲音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年時候,又了那個鮮怒馬的年郎。
心中的炙熱如同冷卻已久的活火山,再一次噴湧出來,聽著玉蓉對他的讚,他心頭從未有過的暢快。
“什麽場,玉蓉可不懂,不過玉蓉曾經見過四爺您寫的一首詩,當時玉蓉年紀還小,心想著,能寫出這樣詩歌的人,肯定是一位風霽月的男子,隻是玉蓉份低微,不敢肖想,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見四爺真容。”
玉蓉朱輕啟,聲念著他曾經寫的一首小詩,那眼中的都快要滿溢出來了。
徐四爺喜歡寫詩,但是鄔氏從來都沒有褒獎過他,隻覺得他寫的都是詞豔曲,不堪目,即便是他寫的那些詩詞,都沒見過,但是他每次想要同分的時候,都是一臉的不耐煩。
久而久之,他也不同分了,甚至隨著年歲漸長,他也不再寫詩了,沒想到,還有一個姑娘,能夠一臉濡慕地念出他寫的詩歌。
“玉蓉,沒想到天底下還有一個人,記得我寫的詩歌。”徐四爺忍不住說了一句。
“記得四爺寫的詩歌的人可多了,玉蓉不過是其中之一。”玉蓉地說著,素手提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輕巧地抬頭問道:“怎麽這麽些年,沒再見到四爺的新作了?”
“人不喜歡,便沒有再寫了。”徐四爺說了句。
“那真是可惜了。”玉蓉惋惜地說了句,“不過夫人不喜歡,還有很多人喜歡啊,沒想到四爺如此的深,為了夫人,竟然不再寫詩了。”
徐四爺聞言苦笑一聲,他哪裏是為了不再寫詩?不過說起來,倒是也的確有的緣故。
對於這,徐四爺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又同說起別的來。
玉蓉也將自己的世來曆一一告知,言道自己從小便淪落風塵,雖然是賣藝不賣,但總覺得低人一等。
徐四爺聽見了,自然又是好一番安。
知道是解語坊的一名樂伎後,接下來的幾天,徐四爺便忍不住老往解語坊跑,總想要多見一麵。
不過,玉蓉也沒有讓他失,原來真是一個如此多而又有才華的姑娘,不僅琴棋書畫樣樣通,唱起小曲來,也是毫不輸他人。
那天,彈著箏,唱著一曲《白狐》,那婉轉哀傷的曲調,頓時令他心生漣漪,仿佛自己了中那個負心的讀書人。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他看著玉蓉,忍不住喃喃念了一句。
若是這個時候,他沒有娶妻該多好?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想不到鄔氏這個人了,他眼中隻有這個玉蓉,會彈琴,會唱小曲,會陪下棋的玉蓉。
更重要的是,會讚他,不同於外麵的阿諛奉承,而是真心地讚他。
隻是這件事,不知怎麽就傳到了鄔氏的耳朵裏了,鄔氏知道自己的丈夫總是去解語坊找一位風塵子,忍不住雷霆大怒。
讓人去解語坊將徐四爺了回來,而後怒氣衝衝地指著他,“徐四,聽說你一連幾天,都流連風塵之地,你以為自己還是十七、八歲的年郎嗎?你這個年紀了,能不能一點?整天不想著這個家,卻反倒去那種地方,若是傳到了父親的耳中,你知道會如何嗎?”
“傳到了父親的耳中又如何?反正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徐四爺說了句,才看了一眼,“你讓人我我過來,究竟有什麽事?難道就是為了我聽曲的事?”
“聽曲?這麽大的事,在你耳中,一句聽曲就完了?”鄔氏冷笑一聲,“徐四,我十六歲就嫁給你為妻,你說過的,會給我正妻的麵,而現在,外頭的人怎麽說我的?說我連自己的丈夫都管不住。”
“管?”徐四爺冷笑一聲,“夫為妻綱,你還想要怎麽管我?你不讓我寫詩,我不寫了,現在我聽曲,你也要管著?”
想到這裏,他一臉的漠然,“行,既然你不讓我聽曲,那我便把玉蓉姑娘接到家裏來吧,想必來到家裏,你就滿意了。”.伍2⓪.С○м҈
“你……”
鄔氏氣得渾發抖,說這些,自然不是為了讓徐四爺接玉蓉回家,雖然冠冕堂皇的說著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但是真實原因,卻還是源於心中的嫉妒。
“別說我不尊重,我現在尊重你了,明日我就納妾,你準備一下。”徐四爺說了句,轉頭往外走去。
“徐四!”
鄔氏生氣地衝他嚷,見他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氣得砸碎了一個杯子。
然而杯子碎裂的聲音,並未讓他的腳步有過半點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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