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原王朝與遊牧民族的對抗，真不是說打不過，而是打贏了也不知道該如何管理，以中原王朝的制度，是沒有辦法管理遊牧民族的。

雖然制度先進，但真不太適用。

而商業文明的出現就很好的彌補了這一點。

首先，商業是兩邊共同擁有的東西，遊牧民族天生就是戰士和商人，這是地理環境決定的，兩邊就會產生共鳴，因為有著共同的文明。

其次，不管任何時代，武力其實只能征服一時，最終還是得以德服人，那羈縻制度其實就是以德服人的一種現形式，就是給予那些酋長職，其實也就是保證他們的政權不被推翻，只是名義上你是我臣子，總之，你們別鬧事就行了。但是反過來說，朝廷不給這些，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可給他們的，就是沒有第二個選擇。

而商業化就給中原王朝提供了第二個選擇，我可以給予你財富，給予你更好的生活，而且財富也能夠滋生權力的，只不過會將權力分散，因為酋長只能有一個，商人可以有很多個，但是人活在世上，追求得不就是財富麼，拿著財富忽悠人，那是屢試不爽的。

最後，就是商業化給唐王朝提供了一套制度，小農經濟的制度，沒法提供給遊牧民族，印花稅其實就是商業制度，這一套制度到哪裡都可以用。

有了這三點，足以瓦解那落後的羈縻制度。

但是說來容易，作起來，可是非常難得，主要就是戰後的況總是非常複雜的，這也是為什麼韓藝讓鄭善行親自前去理，別人去的話，他還真不放心。

這個二人會議，直到二更時分才結束。

回到府中的韓藝，發現大廳中竟然是黑漆漆的，一般這時候，他的三位夫人都應該坐在大廳中聊天。

於是他又去到主臥房，發現蕭無坐在桌旁正在理一些文件。

“你回來了！”

蕭無抬頭看著韓藝。

韓藝點點頭，走上前，非常霸道拿起桌上的資料扔到一邊。

蕭無懵道：“你幹什麼？”心裡還在尋思，什麼時候，這田舍兒變得這麼霸氣了！

“你還要不要，就這燭，眼睛都會看瞎。”

韓藝說著，不給蕭無發飆的機會，便將攔腰抱起。

“啊！”

蕭無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摟住韓藝的脖頸，當即柳眉倒豎，恐嚇道：“你是不想活了麼？”

“你要繼續這麼下去，我還真不想活了，天天看著你這麼工作，心都會疼死去。”韓藝哼道。

蕭無聽得心都登時就了下去，想要打人，也使不出半分力氣來，翹了下角，道：“心疼我，又不知道幫我。”

韓藝抱著來到臥榻前坐下來，笑道：“我怎麼可能不幫你，這樣吧，若是下班之後，你的工作還沒有理完，就都給我來理。”

蕭無心中一暖，白了他一眼，道：“算了！大不了我不把工作帶回家。”哪裡忍心讓韓藝這麼勞累。又道：“其實我也是因為一個人在家，到無聊，才工作的。”

韓藝問道：“對了！牡丹跟飛雪呢？”

蕭無道：“元鷲那混蛋回來了，所以牡丹姐帶著韓蕊、韓玄牝去了元家堡，哦，你兒子是死皮賴臉要跟著去的，一點出息都沒有。而楊老夫人是大不如前，楊叔叔希飛雪能夠帶著伽持回娘家陪陪老夫人，因此飛雪帶著伽持回娘家去了。”

韓藝忙道：“老夫人不好，我們也應該去看看的呀！怎麼飛雪一個人去呢？”

蕭無笑道：“這只能說明，老夫人隻想讓飛雪陪著，可沒有想讓你陪著。”

韓藝哼道：“胡說八道，老夫人可是喜歡我了。”

蕭無道：“那你說，為什麼楊叔叔隻讓飛雪回去，按理來說，應該是你們夫婦一塊回去的。”

韓藝道：“這...這當然是因為老丈人知道我最近得忙著契丹的事，不想給我添麻煩，絕對是這樣的，明日我們一塊去楊家看一下老夫人。”

蕭無點了下頭道：“你做主便是。”

韓藝眼眸突然一轉，突然哎呦一聲，道：“開了一天的會，渾都疼，夫人，你也工作了一天，想必也很累，剛好就咱們兩個在家，要不咱們一塊去泡泡澡吧。”

蕭無臉上浮起一紅暈來，道：“還說什麼心疼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至沒有拒絕！韓藝嘿嘿一笑，直接抱著蕭無站起來。

在屏風後面，水汽彌漫。

“肩膀，我讓你肩膀，你哪裡去呢？”

“夫人，這裡位多，這裡比肩膀效果好多了，還能有助增長，可謂是一舉兩得。”

“混蛋！你當老娘是三歲小孩麼！啊...！好好好，當我怕你了！”

蕭無坐在韓藝懷裡，滿面通紅，在水汽的滋潤下，更顯得豔人，但是那雙目，卻充斥著怒火，這個混蛋，真是可惡，老娘先忍著，待會有你好看的。

韓藝哪裡不清楚的心思，心中暗笑，待會你得抬不起手來，但是雙手卻輕輕著那對meiru，道：“也不知你爹他在揚州怎麼樣呢？”

蕭無眼中也流出思念來，道：“我想應該過得快活的吧，用爹爹的話來說，至沒有我在邊上煩他。”說到這裡，委屈的癟了癟，嘀咕道：“蕭曉那小子可比我混帳多了。”

當然寫信給蕭銳，讓蕭銳回長安來住，讓兒盡盡孝道，但是蕭銳的回答非常簡單明了，我好不容易才將你嫁出去，我怎麼還可能自投羅網，有你陪伴著，注定不能長命百歲。

韓藝哈哈一笑，又道：“要不這樣，我將大哥調去那邊，大哥為人穩重，你爹又最喜歡大哥，有你大哥陪在你爹的邊，你也能夠放心啊！”

蕭無驚喜道：“真的可以麼？”

韓藝笑道：“這點事我要辦不了，我還混個屁啊！”

蕭無直點頭道：“要是能夠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

榮國夫人的去世，讓韓藝覺得這父母都年紀大了，他們應該要考慮更多這方面的事。

韓藝突然問道：“夫人，你是喜歡我們在揚州那樣生活，還是喜歡我們在長安的生活。”

蕭無一愣，問道：“你問這個作甚？”

韓藝笑道：“轉移你的注意力！”

蕭無愣了下，忽然隻覺前傳來一陣，旋即揚起白皙的玉臂來，“你這---！”

韓藝趕一手握住的素手，迅雷不及的親吻了下去，直到親到全了下來，才放過，得意洋洋道：“夫人，你怎還不明白，在這裡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蕭無狠狠一瞪，委屈的偎依在韓藝懷裡。

韓藝輕輕抱著，又道：“說真的，你到底喜歡那種生活？”

蕭無認真思索了下，道：“雖然兩種生活是截然不同的，但是...但是我都喜歡。在揚州的時候，雖然沒有什麼事做，但是有你跟玄牝陪在邊，也快活的，回到長安，雖然你很忙，但是我也有事做，也覺得好的。”

韓藝點點頭，道：“夫人說得太有道理了，我是認為，我們應該將兩種生活結合在一起，如果人生只剩下工作，那就很無趣了。”

蕭無道：“可是我最近真的很忙。”

韓藝道：“但是你得適當放權給下面的人，我看瑩瑩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幫手。”

蕭無道：“如今況比較特殊，我可放不下心來。”

韓藝笑道：“這我明白，但是我們得有計劃，這兩三年，先將重心放在工作上，同時培養一群幫手，然後慢慢的將重心放到生活當中來，”

蕭無笑著點點頭，難道溫順的道：“聽你的。”

韓藝見一臉，人之極，不自的在那的朱上親吻了下，隨即在耳邊壞笑道：“夫人，我先前吩咐了下人燒兩桶水。”

......

第二日，韓藝先是與蕭無去到楊家，看楊老夫人。

楊老夫人也已經八十來歲，這自然是大不如前，雖然吃睡都還行，但是走路得有兩個人在邊上攙扶著，而且也走不了多遠。

韓藝也知道楊老夫人最喜的就是楊飛雪，這屋及烏，對於韓伽持這個曾外孫那更是喜有加，楊飛雪也想多陪陪楊老夫人，甚至都願意為此放下昭儀學院的事，韓藝也是答應的，大不了他經常來這邊住就是了。

楊老夫人對此是非常激。

在楊家住了一日，第二日韓藝又去到元家堡，蕭無倒是沒有去，認為與其去見元鷲那個無惡不作的混蛋，就還不如回婦聯局去工作。

剛剛來到元家堡，就見元牡丹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夫人，怎麼呢？”

韓藝見元牡丹一臉焦慮，面一，趕忙迎了過去。

元牡丹輕輕跺腳道：“都怪我那大哥，自己去玩翔翼也就罷了，竟然還帶著玄牝和蕊兒去，我也是剛剛得知......。”

韓藝聽得是長松一口氣，笑道：“夫人莫急，大哥這人雖然行事怪癖，但也是有輕重的，元爭他們自小就在你大哥魔爪下生活著，不也都好好的麼，我與你一同去看看吧。”

元牡丹點點頭，又道：“什麼魔爪，真是難聽。”

上不說，但是心裡可是非常維護元鷲的。

這個都是相互的，元鷲對元牡丹，那比對元烈虎、元鷹都要好太多了，可以這麼說，當今世上，元鷲最在乎的人，就是他這個妹妹。

韓藝哈哈一笑，出手來，道：“夫人小心。”

元牡丹白了他一眼，搭在他的手上，然後踩著那非常堅固的木梯上得馬車。二人乘坐馬車，來到元家堡西面的山前，剛剛下得馬車，就聽得韓玄牝高喊道：“大伯好厲害，大伯好厲害！”

尋聲去，只見空中盤旋著幾個翔翼，可憐的玄牝只能在下面追著，而韓蕊則是跟在韓玄牝後，生怕弟弟摔著。

韓藝笑道：“你看，不是沒事麼。”

“幸虧沒事，要有事......！”

元牡丹哼了一聲，走上前去，喊道：“蕊兒，玄牝。”

“娘。呀！爹爹也來了。”

“爹爹！爹爹！”

韓玄牝見到韓藝，立刻跑了過來，滿頭大汗的朝著韓藝道：“爹爹，孩兒要飛，孩兒要上天。”

韓藝呵呵笑了起來，道：“你要上天，你上呀！你跟爹爹說幹嘛。”

韓玄牝道：“爹爹是答應孩兒學習翔翼呢？”

元牡丹呵斥道：“答應甚麼？姨娘不答應，你不想活了麼？”

韓玄牝嚇得一怔，道：“姨娘，你看大伯、元爭他們在天上不都飛得好好的麼，哪有什麼危險。”

元牡丹道：“你大伯不要命，你也跟他學麼，你要這般胡鬧，我再也不帶你來了。”

韓玄牝委屈的癟著，他面對元牡丹的時候，心裡還真有一些犯怵，那蕭無雖然暴力，但是平時大咧咧的，不拘一格，元牡丹平時雖然溫，但是不茍言笑，做事又非常嚴肅，反而令韓玄牝有些害怕。

韓蕊忙道：“娘，你先別生氣，弟弟也是一時興起。”

韓藝呵呵一笑，一手搭在韓玄牝的肩膀上，道：“兒子，你別看你大伯飛的快活，但是你知道你大伯為此付出多努力麼？他三歲習文、四歲習武，五歲練馬，六歲學琴，統統都苦練了數十年，方能夠在天上翱翔，你若有他這功力，爹爹自然也答應讓你飛。”

韓玄牝道：“爹爹，你忽悠孩兒，你這意思不就是說要等孩兒四五十歲才能夠飛麼，那時候爹爹你也管不著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