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發明！

對於科學發明，如今的李淳風已經完全沒有了抵抗力，而且被韓藝稱作為偉大的發明，這肯定不簡單，當下也顧不得為雲休接風洗塵，更加顧不得天已晚，拉著韓藝，嚷嚷著要去看看那寶貝。

韓藝被無奈，只能與李淳風乘坐馬車又趕往碼頭。

倒是雲休有些不太理解，這有什麼偉大的？

等到韓藝與李淳風趕到碼頭時，天已經暗了下來，只能點著蠟燭照明，但即便如此，李淳風兀自是激不已，他仿佛進了一個大寶庫似得，對於這艘船所有的部件，都是一看再看，神比前面韓藝的神還要癡狂一些，裡不住的念道：“不可思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韓藝能夠理解他，因為這個小小的鍋爐房就是一個工業時代的影，也預示著工業1.0版本時代即將來臨。

當李淳風得知這蒸汽機的原理後，立刻道：“老朽明白了，老朽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你讓雲休去燒水，你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是麼？”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我的確是想到了這一點，但我也只是想到而已，就算太史你想到了，你認為一定會實現麼？”

李淳風皺眉沉著。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為什麼雲休當初能夠想到，就是因為他一門心思都在尋早力代替人力，只不過他是為了自己而已，因此當初韓藝安排雲休去燒水，雲休馬上就聯想到蒸汽力。

李淳風顯然不備這個因素。

韓藝又繼續說道：“這也是為什麼我不告訴你們的原因，因為這是很難實現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去實現。”

說到這裡，他輕輕一歎，道：“這臺機，可不是雲休一個人的功勞，雲休只是負責設計，這蒸汽機的每一個部件，都是工匠們耗費幾年的心才打造出來的，就這小小一個螺，裡面都不知道有多人的心，非但如此，除蒸汽機之外的技，全都是由梅村楊家提供的。總的來說，這跟我其實沒有任何關系。”

這可不是一天冒出來的，這許多許多人默默的，不辭辛苦的努力著，經過十年的研發，才有了這一艘蒸汽船，是相當不容易的。

李淳風稍稍點頭，又道：“那也不盡然，至你為他們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環境，世上有錢人如此之多，讓他們花費這麼多錢，去投資一項沒有任何把握的研發，他們是決計不會乾的。”

韓藝笑了笑，這他也無法否認，其實他說得都是謊言，但是就連他自己都不覺得自己在說謊，作為一個老千，他是要隨時進這個角的。

李淳風又道：“真是非常期待早點看到這一艘船在河面上開起來。”

韓藝道：“太史請放心，這不用等多久，應該就這幾日吧。”

他說的沒有錯，這確實不用等多久，除非他不要命了。

關於這艘船的消息，很快就在長安傳開了，因為小野、夢瑤都知道，雲休自己也跟那些九品院士說了，這不可能瞞得住的。

這消息一傳出，可是不得了了，首先，長安的商人們都已經沸騰了，因為自從水力出現之後，大家就都索一種新得力，畢竟水力是很有限，得靠老天吃飯，而且還得跟農業協商，律法還是保證以農為先，但大家遲遲都未有找到一種新力來代替，如今聽說雲休帶來了一種不需要的人力驅的船，這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幾乎長安所有的百姓，都陸陸續續跑到碼頭來參觀這艘船，當然，誰都不準上船，他們只能站在岸邊觀看。

可是站在岸上看，除了樣式奇特，本看不出什麼來，這船得起來，才能印證這個消息。

然而，這消息也驚朝野上下，包括李治，因為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是別的力，比如說水力，風力，那也就罷了，依靠蒸汽推船隻，這個是完全沒法想象，大家對此真是太好奇了，最後還是李治親自下命讓這一艘船起來。

這一日，在長安以南的渭河兩岸上，是站滿了人，一眼都不到頭，長安城幾乎是都空的，能放假的工人，商人都讓他們放假。

而在最佳河道中段最佳位置上，搭建了一個非常大的看臺，文武大臣就不用多說了，李治一家人也都是全家出，武娘、李弘、李賢都來了！

這可就比翔翼還要令人到驚訝，翔翼還是靠著氣流，在古人的意識裡，就是風力，而這年頭已經有了風箏，不是很稀奇，但是蒸汽船可是靠著人的智慧，創造出來的力，只要有足夠的燃料，理論上是永無止境的運下去的。

“這船若是不靠人來推，那得靠什麼麼？”

“你還沒有聽說麼？靠得是蒸汽呀！”

“啥蒸汽？”

“......就....就是燒開水冒得那水汽。”

“啥？這怎麼可能？那水汽怎麼可能推這麼大一艘船？”

“這...這，我想就是賢者六學神奇之啊！”

......

在試航還未開始前，岸邊的觀眾就已經在激烈的討論之中，但是談論的都是同一個話題，就是蒸汽，他們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這燒開的水，大家可都見過，怎麼可能推這麼大的船。

誰都無法解釋這一點，所以，大家都暫時統一用“賢者六學”四個字來解釋這不可思議的現象，其實很多人都還不知道，賢者六學究竟是什麼學問，不跟儒家思想一樣，從小父母就在向他們這灌輸儒家思想。

就連看臺上的李弘，也覺得不可思議，向雲休問道：“雲院士，這區區水汽如能夠推如此龐大的船隻，怎如何可能？”

因為雲休是總設計師，故此李治是破例邀他來看臺上來觀看試航，其實坐在看臺上的，幾乎都是三品大員，五品以下的員，只能跟百姓站在一起。

雲休呆呆的看著李弘，仿佛不知該如何解釋，又仿佛在問，你看著我幹嘛？我又不是來向你們解釋的，我造這蒸汽船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韓藝忙解釋道：“殿下，在道家思想中，有以克剛一說，那水珠都能將堅的石頭給滴穿，蒸汽自然也能夠推船隻前進。”

李弘想了想，突然笑道：“聽你這麼一說，倒也有些道理。”

李治呵呵笑道：“雲院士總是能夠給人驚喜啊！”

雲休木訥的點點頭，也許在他眼裡，這些人都是一些白癡。

......

“怎麼還沒有來啊？可真是急死我了！”

熊弟站在岸邊，都快要將他那短脖子給到了極限，急得一是直。

被小胖拉來的小野，看著周邊這些焦急的人們，嘀咕道：“真不知道那破船又什麼好看的。”

熊弟猛地回過頭來，一本正經道：“小野，那船可真是不要人力來推，而是靠水汽，這可是你說的，這是多麼的神奇呀，怎麼是破船呢。”

小野沒好氣道：“你是不知道，那破船既沒有馬快，且還得不斷的燒煤，不然的話，就走不了，我們當初就是因為煤給燒了，給困在河道中，後來還是豎起了風帆，再加了一種腳踏裝置，這才好不容易回到長安的，你要坐過一回，肯定不願坐第二回。”

“是麼？”熊弟撓著下，若有所思著，突然問道：“那如果有足夠的煤呢？”

小野眨了眨眼。

忽然間，東邊傳來一陣震天地的喊聲。

“出什麼事呢？”

嚇得是楊思訥趕跑到看臺前，一看才知道，原來大家是在歡呼，這才松得一口氣。

“來了！來了！哦.....！”

熊弟激的原地之蹦，雖然他並沒有看什麼，但是他太喜歡湊這種熱鬧的氛圍，也太容易到這氣氛染，當然，他的一隻手還是搭在小野肩膀上的，不然的話，他可能會摔倒的。

李治與文武大臣也趕起來到看臺前，隔壁的武娘與一乾貴婦也紛紛起，偶爾響起幾聲歡呼聲，首先看到的是一黑煙衝天而去，但見東邊一艘無帆之船，迅速的往這邊駛來。

所經過之，這沿岸的百姓都聲嘶力竭的歡呼著，高高揮舞著雙手。

而在那艘的船的甲板上，也站著一群人朝著岸邊招著手，興的大聲喊著，主要就是李淳風率領賢者六院的院士，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特邀嘉賓，契苾何力、阿史那彌、程亮、閻立本、宇文修彌、張大、元修，等等。

“這的確不像似人在驅啊！”

“為什麼在冒著煙？是不是起火呢？”

......

張文灌他們那些大臣看得是目瞪口呆，這船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給他們一種非常奇特的覺，他們仿佛就從未見過船這麼行駛的。

這就是一種機械。

待那艘船從看臺前駛過時，李治這才注意到船上掛著一道橫幅，從船頭到船尾，毫無觀可言，但是夠長，夠顯眼，不過李治還是看不清。

是一旁的崔戢刃道：“賢者六學號！”

“賢者六學號？”

李治聽得很是納悶，問道：“什麼意思？”

崔戢刃搖頭道：“回稟陛下，臣也不明白。”

李治又看向韓藝。

韓藝訕訕道：“這是臣給著一艘船起得名字，因為這是賢者六院做出來的，因此臣就為它取名為賢者六學號。”

此話一出，周邊的儒生們頓時投來無數道鄙視的目，你這廣告打的也太喪心病狂了，都不惜破壞這船的觀。

他們已經在YY下一艘船的名字，就做“孔子號”，“孟子號”，“老子號”。

但是他們也只能想想而已！

憑什麼啊！

這跟孔子有關系。

就連李治也有些看不起韓藝，鄙視道：“你這掛著也太難看了一點吧，哪有你這麼掛的。”

真是談不上一點點觀，就是很暴的在船頭船尾，豎起兩桿子，然後將橫幅掛起，真不是一般的難看。

你管我，我出這麼多錢，我掛一條橫幅又如何？韓藝才不在乎不觀，關鍵就是要讓大家都看到，長大就行了，厚著臉皮笑道：“臣這不是怕大家看不清楚麼。”

李治是搖頭直歎氣，商人就是商人，又問道：“這船有多快？”

韓藝道：“這恐怕得問雲休。”

“雲休。”

李治突然左右看了看，道：“雲院士呢？”

回頭一看，才發現雲休已經在椅子上睡著了！

每個人當即都冒得一頭冷汗，他們就不明白，如何在這麼喧鬧的環境下睡覺。

但這也是雲休的一個天賦，任何環境他都能夠睡著，哪怕是在茅房邊上，但是他在思考問題的時候，他又可以一天一夜不睡，他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李治喊道：“雲院士。”

“......！”

李治尷尬道：“還真的睡著了呀！”

張德勝急忙上前，輕輕拍了下雲休，道：“雲院士。”

雲休睜了睜眼，喃喃自語道：“已經結束了麼？小人告退。”他衝著前面空空如也的矮榻說了一句，便準備離開。

張德勝急忙一把拉住他，道：“雲院士，可還沒有結束，是陛下你了。”說著，還生怕他找不著方向，用手指著李治那邊。

雲休還真沒有找準方向，偏過頭去，呆呆的看著李治，腦袋裡面完全就是一團漿糊，都不知該說什麼。

李治當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主問道：“雲院士，朕想問你這船能開多塊？”

雲休道：“一個時辰能夠走四十多裡。”

李績皺眉道：“豈不是還不如帆船快？”

雲休撓著眉心，木訥的看著李績，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不在乎時間，他在乎的是能夠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