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問題,最考驗一個皇子的心,如果此時這位七皇子對李信發怒,或者開始起疑心,那麼無論如何,李信也是不能再繼續跟他合作下去的。
七皇子微微低下頭,手給李信倒了一杯清酒,輕聲道:“信哥兒有空去一趟齊王府也不是什麼壞事……”
說到這里,他抬頭看向李信,微笑道:“畢竟咱們以后的最大的對手,就是我這位四哥了,信哥兒多了解他一些,咱們以后也就多一點把握。”
這個回答,可以說是完的標準答案了。
這種答案,沒有一定的商是絕對回答不出來的。
李信瞇著眼睛笑了笑:“我還以為殿下會有些介懷此事,殿下既然不介意,我就放心了。”
七皇子心中微。
就目前來說,李信已經為了魏王府不可或缺的臂助,他在登基之前,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李信這個幫手的。
從前李信只有魏王府這麼一個選擇,七皇子倒不怎麼擔心,現在看來,那位四皇子姬桓也注意到了李信這個人,這樣一來,姬溫就必須要在李信上加注了。
他要留住李信才。
這位魏王殿下瞇了瞇眼睛,輕聲笑道:“沒有記錯的話,信哥兒今年是一十六歲?”
李信抬頭看了一眼七皇子,放下了手中夾菜的筷子,輕聲道:“我是承德二年生人,按虛歲算,今年該是十七歲了。”
這個時代,一般都是按虛歲算年紀,從前李信是按照自己上輩子的習慣,所以才自稱十六歲,細算得話,他今年該是十七歲才是。
姬溫輕笑道:“十七歲也該是娶妻生子的時候了,我那個妹子你也很了,比你小一歲,過幾天我上書父皇,讓父皇把許給你怎麼樣?”
現在,李信已經食無憂,又在羽林衛里做了,短時間之,七皇子姬溫能拿的出手的東西,除了將來的承諾,也就只剩這麼個妹子了。
將來的承諾虛無縹緲,但是那位九公主可是實打實的,魏王殿下也知道自己那個妹子對李信有意思,這個順水人再合適不過了。
如果李信為他的親妹夫,那麼就再也下不了魏王府的戰車了。
李信低下頭,輕聲道:“殿下,這件事……不著急。”
姬溫呵呵一笑:“怎麼,信哥兒看不上我那個妹子?”
李信微微搖頭。
“清河公主鐘靈毓秀,又是金枝玉葉,旁人看一眼也是不敢看的,李信哪里有挑三揀四的念頭,只是李信現在份太過低微,陛下多半不會允準,就算允準了,將來……也不太好看。”
假如李信現在娶了那位九公主姬靈秀,那就了姬家的駙馬,當他以駙馬的份做事的時候,那麼無論做什麼事,都會被打上帶關系的標簽。
其實李信還是有些喜歡那個貪吃的小公主的,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的“個子”還太矮了,等將來他的份地位與清河公主差不多高,甚至更高一些的時候,再來談這件事才更為合適。
他今年十六歲,那位清河公主按周歲算才十五歲,可以說還是兩個孩子,這個年紀談婚論嫁,太早了。
七皇子點了點頭,低聲道:“我大概能明白信哥兒的意思,你放心,小九的婚事如果父皇母妃提起,我會盡量下來。”
七皇子是九公主姬靈秀的胞兄,而且在朝在野都頗有權勢,九公主假若要婚配,必然是要經過七皇子首肯的。
不過,天家婚事也不可能的太久,以姬靈秀的年紀,最多三年就必須要婚了。
想到這里,魏王殿下看了李信一眼。
三年……不知道你我三年之后,會走到哪一個地步。
兩個人一邊推杯換盞,一邊商量今后的行,等到月上中天的時候,李信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對著姬溫拱手道:“殿下,今日就到這里,我就先回去了。”
魏王殿下的站起來挽留李信,呵呵笑道:“信哥兒,這都夜半了,你便留下來住上一晚,我讓下人給你安排客房,明日早上再走就是了。”
李信上輩子是酒場霸主,但是這輩子的畢竟沒有經過酒的鍛煉,現在已經有點暈乎乎的了,他搖了搖頭,開口道:“殿下,我家中還有一個妹子在等著,我不回去,多半是不肯睡覺的。”
七皇子百般挽留,李信還是堅持要回家,無奈之下,姬溫只能派了個馬車,送李信回大通坊。
臨上馬車之前,李信的酒已經醒了一些,他對著姬溫彎拱手道:“殿下,民間售酒,我可以從得意樓起手,多半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這酒能不能進軍中,我無從手,全靠殿下在朝堂斡旋,這是咱們近一段時間,最為重要的事,殿下務必盡力才是。”
魏王殿下點了點頭,沉聲道:“信哥兒放心,我理會得其中利害,必然盡力做這件事,如果實在不行,我就直接去面見父皇,把這東西獻給他老人家。”
直接獻給皇帝,雖然再效果上略有不如之前李信定下來的計策,但是也是個備用的法子,李信點了點頭,走上了魏王府的馬車。
“殿下,這幾天我就不出來走了,等這酒蒸出了幾十壇之后,殿下記得讓人來公主府知會我一聲。”
蒸酒這種東西,自然是不可能在魏王府里做,需要另外找個作坊,而且還要用自己人,最重要的是還要做保工作。
這些都是很細碎的麻煩事,不過這些事不用李信心,他只要拿個主意,然后甩手給魏王府去做,這位魏王殿下就會把所有的瑣碎事做的漂漂亮亮。
這也是李信暫時依附魏王府的原因。
假如這是他自己在做蒸酒,估計剛做出來沒多久,就該有人找上門來搶東西了。
姬溫輕聲道:“信哥兒放心。”
紫的馬車緩緩離開永樂坊,朝著城南的大通坊開去。
盡管宵,巡城的京兆府卻不敢攔魏王府的馬車,到了后半夜的時候,馬車順利到達大通坊,李信從馬車里走了下來,抬頭就看見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還依稀亮著燈。
鐘小小是個極度沒有安全的丫頭,從賣炭翁去了之后,一個人是不敢熄燈的,而且也不太敢睡。
只有李信或者崔九娘,在附近的時候,這個丫頭才能安心眠。
李信搖了搖頭,從袖子里取出鑰匙,打開了院子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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