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枝：“……”

衛枝：“？”

茫然地著背刺，背刺抱著兩塊板，無辜地沖聳聳肩。

衛枝：“謠言哪來的？”

背刺：“我啊。”

衛枝：“……”

……

今天一個人練。

衛枝抱著板站在魔毯傳送帶上，整個人都很放空，仿佛靈魂不在家。

手機在手里，盯著微信界面的蠟筆小新頭像思考了半天，想說點什麼，但是此時此刻除了“他講的，我喜歡你”之外好像說什麼都顯得有點多余。

可這句唯一不多余的，不敢。

手凍僵了也沒發出去一個標點符號，眼看著魔毯傳送帶就要到盡頭，嘆了口氣，默默地把手機塞回口袋里，心中有點悵然若失那種味道。

到了中級道出發點，抱著板一路小跑下了魔毯。

大清早的，大佬都上高級道熱去了，愿意起早貪黑的萌新沒幾個，所以中級道就沒人……

不用擔心被別人撞著也不用擔心撞著別人，倒是很合適衛枝放心練的換刃。

扔了板低頭穿上，就在這時，衛枝旁邊來了個穿紫衛的，為唯二中級道選手。

兩人相隔兩米，相互友善對視了三秒，紫衛比穿板快很多，穿好就下去了，衛枝看他往下了幾米，然后就開始練轉圈圈――

哦，是來中級道練平花的。

這個作什麼來著，好像聽老煙提起過，Drivespin？

就是一個基礎平花作，在雪地上跳起來，空中360°地轉圈，落地。

衛枝看到那個人歪歪栽栽轉了個270°不到，后刃落地，摔了個狗啃式，卷起一陣雪塵。

衛枝：“……”

知道大家都很菜就放心了。

穿好板出發，和紫衛為了今日霸占中級雪道的人，長長的雪道，衛枝慢慢悠悠地，像是腳底踩著的不是極限運的雪板而是老頭樂似的……

后刃換前刃還可以，摔的幾率很小。

但是前刃換后刃就很難，昨天單崇說視線總是落后，今天格外注意視線，然而因為看不見背后，所以很容易慌，經常視線過去了就跟著提前上半預轉了，下半才順勢跟著擰過來――

這種方式能換是能換，但是掃雪掃的一塌糊涂，而且如果有時候擰的角度不對，就很容易卡后刃摔，很有隨緣換刃的味道。

衛枝就這麼隨緣換了兩趟。

此時已經到了接近中午。

中級雪道上零星有了那麼一兩個人。

又一個前刃換后刃，衛枝“咔”地一換，視線過去的時候腳沒跟著過來時心就涼了半截，果然下一秒腳下雪板就飛了起來，卡了個后刃跌倒在地，雪塵紛飛中往下呲溜了一米――

停住。

這回因為在換刃，摔的時機是前換后放直板那段沒擰過來，人是豎著摔下去的摔著屁側面，小烏護不住，坐在雪道上扶著腰呲牙咧半天沒站起來，這時候就有點想念的師父。

單崇在的時候，起碼不會摔得那麼慘。

想到單崇，又想嘆氣，在心中罵了大師兄一百遍。

就在這時，突然聽見后一陣雪板切雪聲，扶著腰，條件反回頭看了眼，就看見不遠紫衛下來，在后方三五米的地方起跳，轉圈，飛好遠――

然后“啪”地一聲，整個人呈“大”字摔趴在邊。

衛枝：“……”

看著都疼。

衛枝默默地看著那個人，準備等一分鐘他要不起來就幫他打電話雪場救援……等了大概十幾秒，紫衛就把臉從雪里抬起來了。

衛枝忍不住問：“疼不？”

這一上午雪道上，摔跤次數最多排個第二。

紫衛爬起來，摘了雪鏡，出個單眼皮非常韓式的眼，眨了下眼：“你也又摔了嗎？”

這一個“又”字奠定了衛枝和紫衛的革.命友誼。

紫衛爬起來，挪著屁蹭到邊，扶著的板跪著：“我在后面看過，你開肩掃雪嚴重的。我跟你說，這個問題主要就是你前刃換后刃的時候，視線給太快太多了，著急看后山下……大彎換刃應該是前刃，直板，后刃三個階段，視線總是先于上半先于先轉，你就沒有放直板那個階段，就容易擰著掃雪開肩。”

衛枝看著他，紫衛繼續道：“你的視線要和你的板頭方向一致，視線跟著板頭走，你要是拿不準看不到板頭，就舉起一邊手，手始終跟板頭平行，眼睛頂著指尖方向就行。”

聽他說視線問題，衛枝有點恍然大悟的味道――就說怎麼昨天練時候，單崇也沒說開肩，怎麼今天一注意視線反而奇奇怪怪擰上了呢！

試著抬起手看了看，覺得這招好像有用。

“謝謝，”真誠地說著，抬起的手換了個方向向的新朋友，“衛枝。”

“陸新。”

隔著手套，兩人握了握手。

然后一起站起來，一起連滾帶爬地下山。

再一起摘板，一起抱著板上魔毯，在魔毯的時候閑聊兩句，也沒聊什麼了不起的容，就是流一下摔跤的心得――

“小烏在推坡階段有用，但是你學換刃了最好就換專業穿了，因為你換刃特別容易卡刃，側摔下去小烏是護不住的。”

衛枝了，那里是小烏的固定帶，確實一點防護都沒有，這一上午給圍都快摔出多一個size。

“你自己練啊？”陸新問，“沒請個人？”

“……他今兒沒來。”衛枝說，“你要教我嗎？”

“你看我這樣像是能教人嗎？”陸新護臉卡下上，這會兒笑得出一口大白牙，“就是能而已，你別在雪道上逮著個能指點你兩句的就問人家上不上課，你現在的階段那是人是鬼都能指點你兩句，你這樣容易被騙。”

他看上去和衛枝差不多大，長得白白凈凈的，倒是不如單崇、老煙這些人出類拔萃得讓人懷疑全世界長得好看的人都在雪，但是是容易讓人產生親近的長相。

像每天早上一開門就看見隔壁拎著垃圾袋跟你說“早安”的真?鄰居家同齡人。

“哦，我上次在雪道上被人指點，那人給我帶公園里去了……那天我是坐在椅上被師父推出雪場的，他氣的差點給我頭擰下來。”

“真的嗎！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相聊甚歡。

中午午餐時間，把板扔了到了雪大廳，沒忘記為友誼加個微信。

……

衛枝正舉著手機，開著微信界面和陸新討論“你掃我還是我掃你”，沒看見在不遠，那個消失一早上的師父父正和背刺、老煙等一群人浩浩地往里走。

來吃午餐的。

走在隊伍前面的背刺一眼就看見了，還有邊站著的紫衛，此時此刻，小姑娘正踮著腳，用自己手里的手機去掃對方展示的名片二維碼。

遠遠地，他“哎喲”一聲，笑著和邊的人用寵溺語氣說：“看看我發現了什麼，我們嘰嘰也在雪場上到新的小朋友了啊！”

他這話，把原本面無表看著旁邊商店里新款頭盔的男人的目吸引了過來。

他順著背刺看著的方向看過去，一眼就看見小姑娘臉上燦爛的笑容，笑瞇瞇地沖一個紫衛的男的擺擺手道別，淡瓣著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視線下移。

單崇的目落在紫衛那人手上拎著的頭盔上，看著上面明顯屬于某個雪俱樂部的紙，他沉思了三秒，冰冷提醒道：“萬通堂的人。”

笑容瞬間消失的背刺：“……”

單崇用有點煩的語氣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他們今年擴招？是不是人很多？怎麼魂不散的啊？”

一個看不住，就跟嗅著腥的狼似的拱他的徒弟。

有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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