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的頭為重點,秦清瀾嚇了一跳,以為認錯人。
不過很快意識到岑清伊是為了江知意,心里翻騰著異樣的緒,這孩子啊。
忍冬岑清伊的頭皮,“有點扎手,好像小刺猬。”
“果然啊,人好看,什麼發型都能駕馭。”夏冰新奇地打量岑清伊,“等以后我也要試試頭。”
元寶反應最大,岑清伊過來抱,直接嚇哭了。
“元寶,是papa呀。”岑清伊說話,元寶大眼睛淚汪汪,寫滿疑。
那意思大概是:聽聲音是papa呀,可我papa有頭發。
元寶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歪著頭好奇地看岑清伊。
岑清伊笑得不行,“不認識papa了?”
元寶反復確認是papa,又嚷嚷papa抱抱。
知了反應最小,見了岑清伊的頭,歪著腦袋直勾勾看了半天,趴到一邊去了。
江知意始終坐在床邊喝,聽著耳邊的歡聲笑語,的心微微發燙。
余瞥過,青的頭皮有點乍眼,江知意角扯起一笑,其實也沒必要這麼短吧?笑著無奈地搖搖頭。
天空之城今天提早關門,江知意將鑰匙丟給岑清伊。
岑清伊重新開了回賓利車,座位上有淡淡的九里香,心頭百集。
秦清瀾坐在副駕駛,其他人坐后排,知了睡得太香,車子拐彎,把它甩到車尾去了。
喵嗚一聲,迷糊的元寶瞪大眼睛,最后忍冬攬過知了放在元寶旁邊,元寶抓著知了的尾睡著。
岑清伊今晚當主廚,說什麼不肯讓秦清瀾進廚房。
夏冰站在門口,探頭問:“我給你打下手,總可以吧?”
夏冰進來幫忙,和岑清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夏冰有時著岑清伊的頭,陌生得很,“你也真敢。”
“頭發嘛,還會再長的。”岑清伊笑了笑,“就當嘗試新發型了。”
岑清伊做了一桌子菜,秦清瀾咂舌,“你居然會做這麼多。”
葷素搭配,有湯有點心,忍冬呱唧呱唧鼓掌,“你也太厲害了,我真有口福。”
岑清伊低頭給大家盛飯,“恩,你算是沾了。”
“哼,你不給我做,我讓江老五給我做。”忍冬接過飯,江知意隨口說了句,“想得。”
“忍冬你看們。”忍冬哼道,秦清瀾笑著,“家里還是人多好,熱鬧。”
岑清伊在家,元寶會比平常活潑,此刻不肯坐兒椅,鬧著要坐papa懷里。
岑清伊抱著元寶吃飯,偶爾加小菜葉喂。
元寶也不傻,知道什麼好吃,小爪子指了指。
岑清伊每夾一筷子,元寶都滿懷期待,最后都進了papa里。
元寶不干了,小爪子地抓著岑清伊的手指頭,小張開,“啊啊。”示意岑清伊喂給。
岑清伊忍不住笑,“papa給挑塊。”
這次元寶不放心,全程小爪子抓岑清伊的手,確定papa夾到,連忙湊過去。
“親papa一口,papa給吃。”
元寶吧唧親一口,岑清伊喂給,低頭笑著問:“好吃嗎?”
“吼次。”元寶噶嘰噶嘰幾口咽下去,“還要。”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飯后,秦清瀾主挽留岑清伊。
忍冬瞟了一眼江知意,也留,“你別看江老五跟一座大冰山似的,這人就算想留你,也不會說的。”
江知意淡淡地眺了一眼忍冬,忍冬嘻嘻笑,“元寶,要不要papa陪你呀?”
“要。”元寶趕抱岑清伊,生怕會走。
接下來,元寶有了危機意識,幾乎長在岑清伊上。
岑清伊去哪,都要掛在papa上,岑清伊去廁所,也要去。
Papa尿尿,也要尿。
后果就是,尿不廢了一個。
江知意沒做聲,岑清伊瞟幾眼,抱著元寶說:“那papa今晚留下來,明天帶你去玩,晚上再走。”
了夜,秦清瀾讓岑清伊直接在這樓休息,“別去一樓了,那邊不住人,怪冷清的。”
岑清伊噢噢兩聲,偏頭看了一眼纖瘦的背影,“姐姐,我可以嗎?”
江知意淡淡地回眸,“我什麼?”
“江知意!”
“留下來都沒問我,現在睡哪問我干嘛。”江知意轉去了書房。
秦清瀾笑,“忍冬說的沒錯,心,你別多想。”
江知意在書房里最近沒閑著,不過沒忙工作,再翻自己的舊時。
照片啊,筆記啊,昨晚有新發現,發現一個小箱子,碼忘了,今晚用針捅開。
里面放的竟然是信。
看筆跡,是自己寫的。
江知意隨手打開一封。
我最近大概是病了,清醒時知道你不在,但迷糊時總覺得你就在我邊。
我不相信自己,我給房間里裝監控。
我看自己像個神病人一樣,和虛空對話,有說有笑。
我會抱著空氣,以為那是你。
我真是瘋了,思念真的可以疾。
可是又能怎麼樣?你已經結婚了。
從你婚禮現場離開那天,我一直做噩夢。
夢里你和相親相,我像是一個外人。
不是說,有人反對的婚姻,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嗎?
我說了,我反對你們在一起,為什麼沒有人理我?
我不知這樣的日子要持續多久,我不知道要怎麼回到所謂的正常生活。
九兒,你真的忘記我了嗎?
你可以報復我,懲罰我,但怎麼能和別人結婚呢?
你不是說非我不娶嗎?都是謊言吧。
只有我當真了嗎?
我知道你怪我了,你怪我沒去找你。
可我被父親送到軍隊,到都是高墻電網。
我不是沒有逃過,我被抓回去,罰了三天,生不如死。
你是我唯一的念想,你結婚了,我一無所有了。
如果我一天結束生命,也請你不要意外。
我不是悲觀的人,但是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我好想你啊,九兒,我的九兒,你為了別人口中的岑清伊。
我你,我的,你不要了嗎?
誰能告訴我,怎麼忘記一個人?
如果撞擊頭部一定會失憶,我想我愿意去嘗試。
九兒,九兒,我想你。
我想你。
你想我嗎?
怎麼會想呢?
祝你們幸福吧。
江知意看得蹙起眉頭,的深,都驚訝了。
江知意又打開一封,看得直皺眉,以前是個深的大冤種啊,離開岑清伊活不了的覺。
江知意反而喜歡現在的自己,對岑清伊任何行為,始于本心,并非信息素作怪。
江知意收好信件,將箱子放到一旁。
最近的江知意在家里像尋寶一樣,總是會在不同的地方尋找的存在。
比如現在,江知意在書柜最下面靠里側的位置,找到一個存錢罐。
這東西,難道也是的?
江知意三兩下,又把鎖給弄開了。
這一看,倒是讓意外,里面裝的不是錢,都是疊好的紙條。
江知意隨后拿起一個,看筆跡,啊,不是的。
紙條窄長條,上面大多只有一行字。
姐姐離開的第15天,我覺我好像要死了,要死了。
江知意接連打開紙條。
姐姐離開的第3天,我還不敢相信,居然不要我了。
姐姐離開的第1天,我眼睛要瞎了,我第一次知道心痛的滋味。
姐姐離開的第185天,我告訴自己要恨,可是我。
姐姐離開的第280天,想起我還是會哭,我討厭我自己。
姐姐離開的第76天,岑清伊你不夠好,所以沒人你,知道了嗎?
姐姐離開的第356天,我還是好想念,我要怎麼辦?怎麼忘記一個人啊。
姐姐離開的第412天,去哪了呢?我想去找你,可是我家出事了。
姐姐離開的第N天,對不起,我最近意識混,不記得你離開多久了。
姐姐離開的第N天,我要怎麼做,你才會要我呢?求你嗎?
姐姐離開的第N天,真可笑,我居然要結婚了,而我卻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姐姐離開的第N天,江知意,你失去我了,永遠的失去我了,我也一樣,早就失去你了。
這張紙條,明顯的泛黃褶皺。
江知意輕皺痕,這是淚水潤過的地方。
眾多小紙條里有一個疊得厚厚的紙。
江知意慢慢舒展開,紙張褶皺更多,深淺不一。
這大概是哭著寫完的。
第一句寫著:姐姐再也不會回來了。
姐姐再也不會回來了。
恩,我接現實了。
我就要結婚了。
以后,我會做我應該做的,不會做我想做的。
所以無話的凄涼,寫在這里吧。
姐姐,你離開后,除了我,其他什麼都沒變。
四季更替,日升日落。
風雨過后,我連彩虹都等到了,卻沒能等到你回來。
我從恨你,怨你,到漸漸接,我所有的緒,只因為我還你。
只是我以后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我要結婚了,我知道我應該我的妻子,但我的心不肯。
所以,我以后只能在心里你,外人眼里,我是我妻子的。
我作為另一半,我需要疼,我也不知道,這場戲我能演多久,或許我的一輩子因此會很短吧?
我時常想不到活著的意義,但是死亡會讓我徹底失去找到你的機會。
是啊,我還是不死心,我仍然希冀著某一天,我會再次遇見你。
我們那時還能重新相嗎?我也不知道呢。
你離開后的那個冬天,格外的冷,我都不太習慣。
也不知是不是沒了你,我覺得老天都變得無冷漠。
你走后,咱們基地的花,在第二年的春天開了。
花很漂亮,我想摘給你,但是想想你都不在,讓鮮花盛放,等待別的有緣人采擷吧。
你不在的日子,我開始喜歡雨天,我喜歡躺在雨地里,傾盆大雨砸在我的上,我覺我蒼天暴雨暮融為一。
我拜托暴風雨,將我的思念轉達給你。
萬一你和我很近,萬一我們有機會淋同一場雨呢?那也是一種特別的緣分吧?
于是冬天我趁著下雪跑出去,還記得那場全國的暴風雪嗎,我那天一整天都在外面,我想,那一刻如果你也在外面,那我們也算到白頭了。
我至今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拋棄我。
你為什麼那麼狠心,連一個改正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我真的那麼不堪嗎?我可能真的很爛,我不配得到你的。
我不是大度的人,但是這一刻,我決定放下了。
我想說,如果離開我,能讓你幸福,那我們此生不要再見。
我你,最后一次說,我你,江知意。
如果有下輩子,你不能和我在一起,那請我們不要再相遇。
就讓我們形同陌路,在各自的世界里幸福著。
我祝福你,江知意。
祝你一切都好,再見。
江知意定定地著紙張下面這一半,皺皺,看樣子是哭了很久。
江知意展開所有的紙條,都看完了,到岑清伊對的思念,毫不比淺。
江知意口順著憋悶的呼吸,可以嘲笑自己的癡心怨念,但無法嘲笑另一個人對的深。
深怨種何止是呢?
陷里的人,敏多疑,脆弱不堪。
江知意將紙條疊好,一個一個重新疊好放回去。
舉起存錢罐,赫然發現瓶底寫了一行字。
姐姐,他日重逢,我們還能繼續相嗎?
江知意抿著,勾起的笑淡淡的,提筆在后面寫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