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時間轉瞬而過,這兩個月裡劉鴻漸基本一直呆在萬歲山千戶所的軍營裡,只是隔幾天回家看看小妻子和老爹。
正是北方的暑伏時節,由於每日都在軍營參與訓練,劉鴻漸明顯變黑了許多,害的每次回家孫秀秀都心疼的不行。
兩個月汗水的澆灌,現在的劉鴻漸雖然黑不溜秋的,但卻變的更加壯,毫不諱言,現在的他有把握在十秒之KO原來的自己。
當然,每次回家除了給老爹問個好外,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不得要爲鼓掌,天天參與軍營訓練的劉鴻漸每次都讓小妻子大吃不消,甚至自己都嚷嚷著讓其再納一室。
每逢此時劉鴻漸就頗驕傲,還是得多多鍛鍊呀,不像後世每日裡坐在辦公室裡搞的無打采亞健康。
上個月牛大棒槌與家中的小蘭也終於喜結連理,這還得多虧劉鴻漸隔三差五的回去,作爲護衛加打手的牛大棒槌纔有機會與小蘭聯絡。
牛大棒槌與小蘭的婚禮就在劉府舉辦,諾大的院子也終於是熱鬧了一番,酒席的菜品皆是由劉府用大廚柳姐一手包辦。
劉鴻漸做主,讓牛大棒槌的父母也搬進了劉府,不僅分了房舍,還給了差事,直把牛大棒槌的稀里嘩啦。
婚禮除了錦衛的老樑頭閒著無事來湊了個熱鬧外,其餘皆是萬歲山千戶所年輕的將。
年輕人聚到一起自然是推杯換盞,直把牛大棒槌喝的連自己的老婆是誰都不記得了。
一個月前,三位‘平頭哥’從南方的江縣趕來,看到三人的模樣,劉鴻漸才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由於沒有明確的資料,劉鴻漸原本以爲會來三個老頭,結果見了面才發現,閻應元和陳明遇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而馮敦厚顯得更加穩重些大概三十左右。
閻應元和陳明遇皆是秀才出,識數理,懂章法,現在萬歲山千戶所正好缺乏管理糧秣資的文人,二人無疑正好合適。
而馮敦厚之前在江擔任訓導,所謂訓導就是考察本地秀才功課績的教育員,劉鴻漸大手一揮,便讓他掌管了萬歲山千戶所的刑罰。
三人先前的職業均未流,也沒有品級,剛接到崇禎聖旨時都誠惶誠恐的,想著是不是犯了什麼事,被上頭查到了。
可一路上天使(明朝趕赴外地宣旨的人)非但沒有惡言相向,反而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路。
王二喜是專門得了崇禎的代,讓其厚待閻應元等三人,也無怪崇禎大帝如此行事,畢竟劉鴻漸當時說此三人的名字時十分鄭重。
搞的求賢若的崇禎大帝以爲是到了治世能臣,結果帶過來的三人讓崇禎大帝大跌眼鏡,許是三人從未進過皇宮,一進大殿有些張。
面對崇禎的問話也是結結讓崇禎大失所,於是乎三人便如約被崇禎打發到了萬歲山千戶所,而沒有遭到崇禎大帝的截胡。
劉鴻漸把三人的家屬也都安置在了自己的大宅子裡,反正他的宅子有好幾十間房,只是他一家三口住,空著也是空著。
閻應元三人一直都是一臉懵的,從遙遠的江南一路舟車勞頓,本來就人生地不,後又被帶到朝堂上吃了衆臣的白眼,心裡也很忐忑,不知道上頭葫蘆裡賣的啥藥。
直到糊里糊塗的來到軍營,得了劉鴻漸指派的差事,才終於放下心來,原來不是要搞事呀!
劉鴻漸給了三人千戶所副千戶的職位,直把三人驚的眼睛都直了,從一個未流無品級的小吏直升從五品的副千戶,估計也只有備崇禎大帝仰仗的劉鴻漸能夠辦到。
既來之則安之,三人均有報國之心,以目前的形勢,從軍自然是報國最好的門路。
只在軍營裡呆了幾天,三人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萬歲山千戶所的軍人都是十幾歲的年,到都洋溢著發的英氣。
而且劉鴻漸這個長也是隨和的不要不要的,只要遵紀守法好好訓練,那是每天都笑呵呵的。
閻應元二人先前做典史時便是負責縣衙的糧秣徵收等事項,來到這裡也是門路把之前糟糟的軍營庫房、賬目搭理的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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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年紀稍長的馮敦厚更是多次提出了新的訓練意見,增強訓練效率,提高了士兵們的訓練積極。
兩個月的高強度訓練,萬歲山千戶所的士兵們不僅每一個人都掌握了使用AKM的技巧,還從中挑選出了一百位擊績最好的士兵作爲萬歲山千戶所的火百戶。
盾兵槍兵擊手,三人組,每日裡以百戶爲單位,訓練,實戰演習。
如此兩個月,萬歲山千戶所從無到有,不僅生出了筋骨,還長出了翅膀。
七月初三上午,這日劉鴻漸正跟著千戶所士兵一同訓練,副千戶常鈺前來稟告說錦衛來人了。
來的是錦衛的南鎮司鎮使將大通,今日他突然接到遼東留守錦衛七百里加急線報。
遼東總兵平西伯吳三桂私會滿清定國大將軍多鐸,得到消息蔣大通認爲此事事關重大,當即決定自己親自去向不務正業天天呆在軍營裡的劉鴻漸彙報。
終於是忍不住了嗎?劉鴻漸眼神冷厲,心中冷笑。
待到去了皇宮報與崇禎,直把崇禎驚的打翻了手中的茶杯。
兵部統計遼東軍有士兵十萬,其中步軍包括火營等八萬,遼東騎兵兩萬,遼東騎兵素來勇猛,以至於即使與滿清的八旗騎兵相比也是不落下風。
京營目前徵召的十萬新兵纔剛開始投訓練,本沒有形強有力的戰鬥力。
如果吳三桂與滿清茍合,大明,還能抵擋得住滿清與遼東軍二十萬鐵騎的踐踏嗎?
劉鴻漸一直奇怪現在朝廷有錢了,也補足了拖欠遼東軍的軍餉,爲何此人之前沒反應,反倒是現在要錢給錢要糧給糧,這時謀反卻是作何道理。
結果崇禎大帝一句話,直接讓劉鴻漸明白了眼前這位勤勉的皇上爲何做事總是事倍功半,前功盡棄。
“前些天遼東那邊又發來奏摺,討要軍餉,衆臣氣憤,要求戶部派人督查遼東軍是否有吃空餉的況,朕也是氣不過。
便派了戶部右侍郎吳甘來去遼東勞軍,並順便清查遼東兵員數額……”
估計是崇禎也意識到了問題,說到此便不再多說。
劉鴻漸也是無語,你說你錢都給了,還去懷疑人家,想來戶部這位吳大人是回不來了吧。
“朕待他不薄,他要糧朕給糧,要銀子朕給銀子,吳三桂爲何要背叛……朕心痛……”
說到後面,崇禎的面雙眼又開始泛紅。
額,說到底現在的大明將有幾個不貪不腐,你這都要去抄人家老底兒了,若是此人位於地還好說,跑也跑不到哪去。
吳三桂鎮守山海關已將近十年,你突然查人老底兒,誰不怕落得個袁都督第二。
當年黃太繞過寧錦防線直襲京城,袁都督率關寧鐵騎勤王,打退了建奴,最後卻落得個凌遲的獎賞。
袁都督往昔的功過且不說,人家畢竟是救了你啊,你把勤王的頭領給颳了,其他人作何想。
可以說袁都督首席大將祖大壽的投降與其有關係,三月份闖軍圍城無人來勤王,也是與此事不了干係。
說到底,還不是因爲崇禎缺乏從政直覺。
“皇上,事到如今再是痛恨也是無濟於事,當務之急當是派人速去遼東穩定局面。
遼東軍世代與滿清作戰,每個士兵幾乎都有家人、袍澤死於滿清鐵蹄之下,想來就算是吳三桂,想策反遼東軍也是要費些力。”
劉鴻漸皺了皺眉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卿此言有理,朕現在心中有些,此事關乎大明存亡,朕信不過兵部那些人,眼下朕能信任的唯有卿你……”
崇禎滿含希冀,上前一步右手放在劉鴻漸的肩頭。
“卿自朝以來,多次拯救大明於水火,從未讓朕失過,卿……”
“皇上,微臣領命便是……”劉鴻漸實在不了崇禎那煽般的囑託,直接跪下行禮打斷了他。
崇禎不以爲意,反而上前親自把他扶了起來。
皇帝親自去扶起臣子,若此時底下是普通的將,想來定會激的發誓爲君赴死,但是劉鴻漸反而顯得十分平靜。
對於這些禮節上的東西,他向來不太看重,你,首先得有那個能力才行。
“皇上,此去遼東,派京營過去定然會打草驚蛇,且京營初訓,自然不是遼東軍的對手。
微臣打算只派萬歲山千戶歲的一千兩百人去遼東,一來人行軍速度必然快,二來以免打草驚蛇,致使吳三桂狗急跳牆。”
“一切依卿,行軍所需一切糧秣、兵、銀錢均任卿取用,朕稍後就去通知戶部……”
我想要馬,劉鴻漸差點就口而出,從京城到山海關,山高路遠,可悲催的就是現在明軍極度缺乏馬匹,如若跑路過去,勢必會耽誤時間不說。
特麼的,兩條跑幾百公里,是人乾的事嗎?瑪德,等幹完這一票,一定得去整治整治晉商那幫吃裡外的狗東西了。
“皇上,此去遼東,臣估計會輕裝急行軍,除了必要的軍糧以及武,能不帶的都不帶,只不過……”
劉鴻漸遲疑了一下。
“只不過什麼?”崇禎急忙問道。
“臣若去遼東,需要有生殺予奪的權力,而且皇上得準許臣便宜行事,包括假傳個聖旨什麼的!”
他帶這麼點人過去,自然不是去遼東鐵騎,鐵索雄關,必然還是要智取的。
當然給崇禎討要個聖旨什麼的崇禎自然不會拒絕,可朝廷的聖旨文糾糾的,人家東北那旮沓的大頭兵不見得聽得明白。
“朕準了!卿去了遼東可便宜行事,卿此去當如朕親臨!”
說這話時崇禎倒是沒有毫的猶豫,這讓劉鴻漸心中很,畢竟他可是要去玩兒命的。
“如此臣就先回去準備了,如不出意外,臣明日午時定可兵發遼東!”
他自己就那麼點兵,滿打滿算一千兩百來號人,稍微收拾收拾半天足夠了,多餘的時間只不過是想回家看看。
此去兇險,他自己也沒有把握能活著回來,更何況家裡那個可人兒,唉,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卿,朕,定當每日去太廟爲大明、爲你祈福!大明,拜託了!”崇禎垂淚。
剛走出兩步的劉鴻漸,停下了腳步,回給崇禎鄭重的行了個君臣大禮。
“臣定當不負所托!”說完起頭也不回的出了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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