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南路。
如家客棧。
換了一新裳的王語嫣,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一樓的大廳。
迎面的幾個接待對畢恭畢敬,坐在櫃檯後的一個婦急匆匆迎了出來。
“哎呦,我的姑,你可算是回來了。”
王語嫣雙手背在後,輕輕踮著腳,好奇問道:“有什麼事兒嗎,明姨?”
婦的年紀其實不算大,最多二十七八,但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比王語嫣大了整整一,這一聲姨倒也不過分。
“你啊,怎麼這個時候纔回來,大公子剛剛找你來著。”
“嗯,大堂兄回朔方了?”
“是啊,回來了,剛剛回來。”
婦拉著朝後堂走去,如家客棧可不僅僅只有廂房,後面還有一片連綿的院落。
對比廂房最高一晚上一百多文錢的價格,院子就要貴不,最便宜的一天就要五枚長城鋼鏰。
王語嫣作爲太原王氏二老爺王潼的嫡親閨,居住的自然是最上等的院落。
走過一條長長的青石板路,一直到如家客棧最東面的院子。
三人腳步剛剛抵近,就聽到院子裡傳來王淮爽朗的笑聲。
“二叔,這事兒你放心吧,語嫣是我妹妹,我一定不會讓吃虧的。”
“吃不吃虧無所謂,主要是留一個好印象……”
“爹?堂兄!”
王語嫣走進院子,只見王淮與自己父親王潼坐在涼亭裡烹茶閒聊。
王潼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帥哥,從他的臉上,不然看出幾分富家公子哥的桀驁。
“七娘回來了啊,快過來。”王潼朝王語嫣招了招手,指著一旁的石凳示意坐下。
王淮笑著與王語嫣說道:“半年多不見,七娘出落得愈發水靈了,只是,大哥給你買的化妝品,你是嫌棄不用嗎,爲什麼一副素面朝天的打扮?”
那帶路的婦聽到王淮的話後,打量著王語嫣的白皙臉龐,又了一下自己的。
天可憐見,有些人天生麗質,就算不抹脂搽,也比自己好看百倍,若是再小心拾掇一番的話,只怕鳥兒見了也要忘記扇翅膀呦。
王語嫣走進涼亭,分別與父親和王淮福了一禮後,纔在一旁坐下。
“堂兄就不要再給我買那些水水的了,你知道的,我沒那個習慣,有那麼多時間,我寧願多看幾本好看的書……對了,你去江南之前,不是說要幫我帶些好看的話本嗎。”
“你這丫頭啊。”王淮苦笑著搖了搖頭,朝那帶路的婦示意了一眼,道:“我怎麼可能忘啊,書都讓明姨收著了呢,一會兒讓給你送來。”
王潼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兒,含笑道:“話本的事兒先不急,趁著你大哥回來,爹想讓你跟著他去一趟席家莊,見一見你未來的夫君,你以爲如何?”
王語嫣瞥了一眼王淮,與王潼說道:“爹,我,我已經見過了。”
“見過了?”
王潼與王淮面面相覷,後者好奇道:“你去過席家莊了?”
王語嫣搖了搖頭,雙手攥在一起,扣著指甲,紅著臉道:“我沒去席家莊,就是在路上遇到了他,然後,然後……”
王潼見支支吾吾,頓時急了,朝一旁站著的小丫鬟喝道:“阿碧,你來說,你家小姐遇到誰了,怎麼遇到的?”
···
席雲飛從印刷坊出來後,已經是日落黃昏。
之所以這麼晚才離開,主要是爲了讓畫師畫一張《天龍八部》的畫。
嗯,王語嫣的人畫,以下午遇到的那位爲模板。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看到那張到令人窒息的笑容後,席雲飛就久久無法忘懷。
他不是一個花心之人,只是一個審正常的普通人而已,見到好的事,也會心。
但絕對沒有據爲己有的意思,畢竟,他的人也不見得比那個人差,只能說各有千秋。
站在即將夜的街道上,看著滿街的霓虹燈,席雲飛有一瞬間的恍惚。
彷彿回到了後世某個仿古的景區,實在是這些路燈和店鋪的霓虹招牌太扎眼了一些。
“郎君,回莊子還是?”親衛隊的人走上來問道。
席雲飛看著他推來的腳踏車,想了想,驀然道:“那位姑娘是哪家的?”
這個問題有點突然,席雲飛問出來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對那個無法釋懷了。
或許,用一見鍾,見起意,來形容他現在的心,會更加切一些。
雖然沒有據爲己有的打算,但關心一下,總沒有問題吧?
當然,席雲飛心裡是這麼安自己的,絕對不是想要追求,就是單純的問問,想要知道一些跟有關的信息。
親衛擡了擡眼,如實道:“目前只知道住在如家客棧,郎君如果想知道更詳細的信息,我立刻讓人去護庭八隊問問,他們那邊應該有更詳細的信息。”
“如家客棧嗎?”
席雲飛神一暗,住在如家客棧,那應該是外地的來的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終究不過是個過客,沒有必要去探查人家的。
搖了搖頭:“算了,我們回去吧。”
親衛微微頷首,朝不遠跟著的老爺車揮了揮手,黃金老爺車慢慢駛來,席雲飛坐了進去。
車子往席家莊開去,席雲飛單手倚著車窗,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五彩燈,神有些恍惚。
忽然,面前的車窗玻璃上,那張笑臉再次浮現。
席雲飛先是一怔,接著自嘲的笑了起來,看來是真的魔怔了。
愣了半響,席雲飛朝司機說道:“回頭把我書房裡那套《神鵰俠》還有《倚天屠龍記》,嗯,那本《天龍八部》也拿上,一起送到如家客棧給。”
“是。”親衛沒有問太多,作爲一名合格的保鏢,這個是誰,還用問嗎。
當然,患得患失的某人還是補了一句:“就下午那位姑娘,我不是把子刮破了嘛,不表示一下,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親衛擡眼過後視鏡看向席雲飛,停頓了半響後,笑著點了點頭。
他想說點什麼,可是想起自己的份,還是算了吧。
不過,今日那位姑娘真是走運,自己還是第一次見郎君對一個姑娘那麼上心。
所謂蓋彌彰不外如是了吧,送個禮,還要找一個藉口,呵呵。
“你笑什麼?”
“呃……郎君看錯了吧,我沒笑啊。”
“是嗎?”
席雲飛一臉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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