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離開前,重重看了一眼兩人,他的神有些糾結,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最後,卻只是搖了搖頭,轉帶著幾個隨從走下了斷崖,開始爲清剿做準備。
炙熱的暖,蔚藍的天空。
輕輕拂面的海風,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令人心曠神怡。
斷崖另一側的沙灘上。
木紫幾正在沙灘上撿貝殼。
席雲飛看到了崔鶯兒,這丫頭拿著一個海螺殼放到耳朵旁聽海的聲音。
似乎是應到了席雲飛的目,擡起頭來,迎著,與席雲飛揮了揮手。
席雲飛會心一笑,也擡起了手。
站在他後的荊王見狀,含笑道:“郎君豔福不淺啊。”
席雲飛雙手揹負,迎著海風立,目遊移於沙灘上姿態萬千的幾上。
“殿下就不要笑話我了,跟你一比,我什麼都不是。”
荊王苦笑著搖了搖頭:“郎君有所不知啊,本王心裡的苦,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席雲飛纔想起來,這傢伙娶了裴寂的兒爲妃。
標準的政治聯姻。
聽說裴寂這個兒什麼都好,就是有點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過,這次琉球行,席雲飛之所以幫扶李元景,多也是因爲他跟裴氏的關係。
河東裴氏要攻略安南,有李元景在後方提供支援,肯定事半功倍。
“好了,說正事。”
席雲飛回看向大海,帶著腥鹹氣息的海風彷彿更加的凌冽。
“柴紹這邊算是被支開了,下午我會安排人過來牽制住他,殿下準備準備,先將這裡的事安排下去,然後明天,咱們就去高雄開始下一步計劃。”
“明天就下去嗎?!”荊王李元景目閃爍。
席雲飛微微頷首,表嚴肅的說道:“事不宜遲,再過一個月就是春耕了……等琉球的事理妥當,第三步就要前往安南……”
···
斷崖下的那片灘塗。
趁著海水退,幾百個士兵將一袋袋沙土對壘一條長長的堤壩。
泥濘的海灘上滿是活蹦跳的魚兒和蝦蟹。
幾個土著孩奔跑其中,手裡提著一個裝沙土的袋子,將撿到的魚蝦丟進去。
偶爾抓到一隻大螃蟹,孩子們便會歡呼雀躍起來。
他們會跑到長輩面前邀功,然後在大人的授意下,跑到那個負責給他們做飯的胖子士兵那裡。
將滿滿一袋子魚獲,恭恭敬敬的送上。
那個胖子士兵也不會虧待他們,將早上吃剩下的包子和饅頭當做酬勞。
對於這些土著來說,海鮮天天吃,哪裡比得上米麪做的包子饅頭稀罕。
看到孩子們拿著包子跑回來。
有些早上沒有吃飽,或者勞一會兒了的人,面喜的接過包子啃了起來。
“阿詩瑪沒有騙我們,那些大唐人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
“嗯,而且他們給的東西很好吃,特別是這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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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阿姆和阿公他們,讓他們也來福。”
“要是漢升大哥還在就好了,阿姆最疼他了,漢升大哥說的話,阿姆一定聽。”
土著們趁著休息的功夫,聊起了天。
旁邊負責監工的斷臂老漢朝不遠的士兵去,那幾個士兵只是朝這邊瞥了一眼後,便不在意的回過頭去了。
老漢名陸廣生,算是隋人。
他逃到琉球的時候已經快四十歲了,十幾年過去,整個人看上去比土著還要土著。
“阿詩瑪,你早上去見過那位貴人,你知道他爲什麼要咱們挖灘塗嗎?”
陸廣生朝一旁陪幾個孩子玩耍的阿詩瑪問道。
阿詩瑪聞言,回頭朝斷崖頂上去。
陸廣生也擡起頭。
刺眼的讓他不自覺出僅有的左手遮住眼簾。
從滿是繭子的指中,他約看到斷崖上兩個著華麗的公子哥,正在談著什麼。
阿詩瑪說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問,不過,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們。”
聽到後小丫頭肯定的話語,陸廣生怔怔的看著斷崖,好半天沒有迴應。
一個七八歲大小的黑小子走了過來,他拉了拉陸廣生的。
“廣生阿伯,你會想家嗎?”
陸廣生放下手,回過來看著腳下的小黑子,笑著說道:“小黑想阿姆了是嗎?”
陸廣生以爲他說的家,是部落的那個家。
但是,小黑子點了點頭,接著又用力的搖了搖頭:“我想阿姆和阿公,不對,我問的是廣生阿伯的家,海對岸的家。”
陸廣生愣了愣:“海對岸的家嗎?”
“嗯。”
小黑子天真的大眼睛眨了眨。
陸廣生單手將他抱了起來,面朝北方看去,那裡有他的家,真正的家。
“十幾年了,也不知道爹孃,還有妹妹……過得好不好……”
“……”
阿詩瑪將一個饅頭遞給弟弟,在場只有聽得懂陸廣生的話,那是一口生的漢語。
“陸廣生。”
“哎!”
不遠一箇中年士兵朝這邊喊道:“休息差不多就讓他們幹活吧,別讓我爲難。”
陸廣生立刻轉換緒,滄桑的眼角出一諂的笑意。
“秦都尉放心,今兒個十個大坑一定準時完工。”
那個士兵滿意的點了點頭,回繼續監督其他工事。
陸廣生心有餘悸的看向阿詩瑪等孩子:“好了,大人們該幹活了,你們不要在這裡搗,阿詩瑪,你帶著弟弟妹妹們去隔壁的沙灘玩。”
“嗯,我知道了,廣生阿伯。”
看著阿詩瑪牽著弟弟的手,招呼著一衆孩蹦蹦跳跳的離去,陸廣生恍惚間想起自己年時,牽著妹妹走到田間小路上的畫面……
中午的時候,那個秦都尉找到陸廣生。
“跟我走吧,郎君要見你。”
正在吃飯的陸廣生急忙放下手中的飯碗,儘管他纔剛開始吃,一口包子甚至沒來得及嚥下去。
他跟著秦都尉來到斷崖另一邊的沙灘上。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坐在楠木椅子上的年。
年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各各樣的食,陸廣生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了起來。
他看到了家鄉的幾樣小吃,儘管它們被裝在一個個胎薄如紙的緻玉盤裡,他還是認了出來。
“來了啊,坐下一起吃吧。”
年笑容溫煦的對他發出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