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主退出高地了?”
廳立時起來,聯軍諸將議論紛紛,不明所以。
方纔奧斯曼帝國的大維齊爾還放話:“只要拿下高地,明軍必敗!”
現在,明軍似乎是爲了印證他的話,人家主撤出高地了!
閉幕眼神的大維齊爾突然角一,再度睜開眼睛,卻見周圍盡是一臉迷茫之人。
路易十四腦瓜子嗡嗡的,想不明白朱皇帝這是玩的哪一齣,活膩了自尋死路?
“明軍這是要逃跑!”
一道洪亮的聲音掩蓋了現場的嘈雜,盧福瓦侯爵又跳了出來,只見他面激地道:“明軍自知不敵,這是準備撤軍,朱皇帝要跑路!”
聯軍諸將深思,有人立馬點頭附和,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明軍爲何放棄地利優勢,主撤出高地了!
想跑?門都沒有!必須接著打!
想明白了這些,主戰之聲再度高漲,盧福瓦侯爵等人扯著嗓子要一殲滅鬥志消散的明軍!
路易十四這次謹慎了,他上過朱皇帝的當,不敢再貿然行事,於是派出一隊使者,以續談上次合議爲由,親往明軍大營偵探。
.......
兵者,詭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利而之,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當聯軍攻擊制勝高地,朱慈烺不斷分析對方的部署和意圖。
聯軍中並非都是酒囊飯桶,朱慈烺從他們的排兵佈陣的過程中,發現了七國之中不乏有軍事奇才,列陣嚴,若想破之,需耗費明軍極大的兵力。
而且,聯軍也似乎出了明軍的部署,接下來必是在高地附近展開一番苦戰。
賊的朱皇帝怎可按常規出牌,爲了敵深,一次打垮這羣白夷弟弟,他逆兵家地利之道,令明軍主撤離了高地。
七月十二日,明軍全部退到了戰場西緣的赫河一線,將大量的防工事送給了聯軍。
朱慈烺之所以這樣,其主要意圖是:引敵人主攻明軍防薄弱的南翼,即制勝高地南段;
那裡是一連串由河流形的湖泊沼澤,那裡有坑,坑上有水,水裡有釘,七八糟的,可謂險地也。
聯軍若從此方向進攻,既背險,又繞遠,是爲兵家之大不利,只要腦子沒病,基本不會犯病走這送人頭。
爲了讓聯軍“合理”的從此方向進攻,朱慈烺這才捨棄了對聯軍南線威脅最大的制勝高地,讓他們舒舒服服的進來。
然後,乘聯軍主力南移而中間空虛之機,集中明軍主力在中段進行反擊,再不惜一切代價奪回該地區的要點制勝高地,爾後向南吞掉南線聯軍。
爲了實現這一意圖,朱慈烺將所有部隊部署在二十里長的地段上組織防,整個防線分爲南北兩段,各爲十里的正面。
明軍軍陣的北段,第一線十里長的正面上,配屬徐青山的皇家第一師和趙景麟的第二師。
其後兩裡的第二線上,蔽的配置著曹變蛟的龍武軍和朱慈烺的林軍。
此外,還有一個作爲預備隊的師和明軍的大本營。
有河谷和丘陵地的遮蔽,第二線部隊的配置況,即使站在制勝高地的最高也觀察不到。
在南段的第一線上,只配置了李定國的南府軍。
而在該軍右側後約十里的地方,漢王朱和墿的北庭軍蔽在那裡。
如此部署,並非有十足的必勝,反而屬於孤注一擲,風險係數很高。
說白了,朱慈烺是用李定國的南府軍吸引聯軍主力,將聯軍吸引至南線牽制住,漢王的北庭軍充當保險,萬一李定國扛不住,他就要火速支援,不能使敵人突貫整個防,他的任務一樣是牽制敵軍主力。
在這場名垂後世的史詩戰役中,朱慈烺運用的戰,整上可以象爲一種做斜擊的經典戰法。
即集中優勢兵力于軍陣的一側重點進攻,另一側則用劣勢兵力牽制拖延敵人,然後方陣以突破點爲軸心做九十度旋轉包抄敵人。
正所謂,“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這種打破戰局平衡的套路,被古今中外大大小小經典戰役中,將軍們最常用的戰。
然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敵軍的兵力部署,敵我雙方的對陣態勢,不會總像標準教科書般的發生。
每一場戰役的開打,不僅戰層面兵力對比的影響,還到戰略層面的目標與計劃所左右。
爲了贏得這場戰爭,朱慈烺大打心裡牌,不斷退兵,卑而驕之,讓急於取得大勝一雪前恥的聯軍,一步步邁圈套。
恰巧,路易十四又派人來了,朱慈烺決定再行激將之計。
上次來的是路易十四的侍衛長,這次路易十四謹慎多了,派了明的外大臣富爾前來。
接引引富爾進了明軍大營,路過一演武場時,只見這裡聚集了上千名軍士,正聽著贊畫對他們進行臨時訓話。
一個贊畫長樣子打扮的人,立於高臺之上高聲道:“諸君,你們要記住!你們是我大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鐵軍!”
“我們從南洋打到西域,再打到沙俄,打到歐羅,打得四方諸夷風而逃!”
富爾側耳聽著,並未表現出驚訝,他知道,明軍中設有贊畫,每個營級以上的作戰單位都配有一個,戰時出謀劃策,平時專門給士兵洗腦。
這不,應該又在洗腦了。
富爾瞥了一眼,不得不說,明軍這贊畫的話還有煽的,按劍而立,意氣風發,幾句話就把下面的士兵搞的個個臉漲紅,熱沸騰。
快要走遠時,只聽贊畫繼續嚎:“將士們,白夷們爲了洗刷在波蘭投降的恥辱,他們背信棄義,率三十萬大軍而來,此時就在我們的面前!”
“但我明軍無所畏懼,我們的防堅如磐石!只要白夷敢包抄我們的右翼,他們的側翼就會暴!將會死無葬之地!”
明軍將士個個雄赳赳氣昂昂更直了膛,人人舉拳高呼:“明軍威武,大明萬勝!”
遠的富爾腳步微微一頓,突然笑了。
你他媽當我是傻子?這樣明目張膽的暴作戰計劃?
以爲我們不會去南線打你們脆弱的右翼了?
富爾何其明,一眼就看出了這是明軍在搭臺唱戲,故意演給他看的。
因爲來之前,聯軍已偵查到了明軍在南線的兵力的可憐,富爾大致是知曉的。
此時聽明軍宣稱他們的右翼牛,更加確定了他們在南線兵力的薄弱。
經過雙方的重新部署後,實際上,明軍在南線的兵力確實薄弱,只有李定國和朱和墿兩部人馬,加起來不到三萬人。
明軍要靠這兩萬多人在南翼牽制著聯軍至十二萬人馬!
在北翼,朱慈烺集中了七萬明軍去收拾剩下的聯軍(半數於河流丘陵後,做了戰場屏蔽)
可以想象,這七萬雄師一旦出現在戰場上,對北線聯軍發衝擊,將是何等一邊倒的場面!
明的外大臣富爾,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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