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沈達恭敬地朝著沈從文俯鞠躬。

“何事？”教訓沈輕言的話被打斷了，沈從文的表不太好。

“趙公公來了。”沈達頓了頓，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卻見沈從文一臉的激。

“是過來問的嗎？”他聲音跟著微微了起來，在南玄國一直有一個習俗，若是朝廷命里頭有誰府上辦喪事，南帝都會差宮里的人送一些問的銀子過來以作安。

張氏死了，宮里那邊一直沒來人，沈從文以為這筆問的銀子無了，眼下一聽說宮里來人，神不激起來。

沈達見狀，有些尷尬的提醒，“趙公公是來接大小姐進宮的。”

沈從文的高興不過短短瞬間，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沒有帶問銀子？”

“只來了一輛宮里頭的馬車。”沈達說著，看向沈輕言，“大小姐，請吧。”

“等一下，趙公公不進來嗎？”沈從文又問，想從趙肆那里打聽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段時間朝廷有一個員死了個庶子，辦了喪，南帝也差人去送銀子了，怎麼到他這里就什麼都沒有？

沈達為難地轉述著趙公公說的話，“趙公公說了，丞相府剛辦喪，實在是不吉利，他就不進來了，免得沾染晦氣影響到宮里的幾位貴人。”

“既如此，我先離開了，父親腳剛好，要多休息才是。”沈輕言說道，轉離開。

沈從文臉沉，雙手握了拳頭，死死地看著沈輕言離開，氣得發抖，眼下坐著，雙膝也覺不舒服。

沈輕言來到丞相府門口。

趙肆就站在馬車旁等著，看見沈輕言出來了，笑瞇瞇的上前迎接，“奴才給郡主請安。”

“趙公公免禮。”沈輕言虛扶一下，等他站直了后才說：“趙公公，出發吧。”

“是。”趙肆拿下腳踏，抬手扶著上了馬車后，對宮里的馬夫道：“出發吧。”

“是，趙公公。”馬夫揮了揮鞭子，往皇宮里去。

馬車離開了丞相府門口，沈從文才從門后出來，看著點綴著金銀玉石的豪華馬車，后還有浩浩的一群林軍跟著，好不威風。

他扶著門框，神恍然。

若是在沒有與護國將軍府合作之前，他料到有今日的景，那肯定不會跟護國將軍府合作。

只是有些事開始了，就沒有回頭路可以選擇，就像開弓的箭，沒有回頭的。

“相爺，您子不舒服，還是回去歇著吧。”沈達站在他的后善意提醒。

“沈達。”他喚了一聲，即使看不見了，他依舊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沒有收回目，每次看到沈輕言，他就能想到南宮璇。

最近夢到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那張臉越發的深刻，與沈輕言重疊。

“相爺？”管家沈達不解地看著他。

沈從文道：“你有沒有覺得，沈輕言從郾城回來后，相府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了？”

“相爺，您多慮了。”沈達沒有表達自己的看法，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

現在沈輕言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沈從文再也不可能把趕回郾城去了。

“不是本相多慮，變得邪了，誰都掌握不住。”沈從文松開手，緩緩的往里面走，一邊走一邊念叨：“要是本相不再做點什麼，整個相府都要被控制了。”

沈達跟在他的后，聞言，張了張，最后什麼都沒說。

他想勸一勸，可沈從文不是聽勸的人。

另外一邊。

馬車到了宮門口后，沈輕言又換了杜皇后宮里的步輦。

“趙公公，現在是去太醫院嗎？”好奇詢問。

趙肆跟在的旁，聞言道：“不是的，現在是要送郡主去乾清宮，陛下與王殿下都在乾清殿等著。”

沈輕言懂了，乾清殿是皇上批閱奏折與休息的地方，守衛森嚴，旁人基本上是不可能在這里竊聽到什麼信息的，確實適合張炎兵。

見沒有搭話，趙肆又問：“郡主，您是想去太醫院嗎？”

“嗯，據說太醫院有很多珍貴的藥材，本郡主想掌掌眼。”沈輕言道。

趙肆笑著建議：“那可以理完事后，讓陛下帶您去一趟呀，有殿下在，您可以隨意拿太醫院的藥材，那些個太醫本不敢說什麼。”

“好。”沈輕言狠狠心了，除了藥材外，還想看醫書，太醫院里面肯定有很多外面買不著的醫書，想著趁機借閱些回去研究。

步輦行了好會兒到了乾清宮。

沈輕言下了步輦后，跟著趙肆走進乾清宮殿，南帝與夜慕淵已坐在殿中等待。

緩緩下跪，朝著當今天子行禮：“臣拜見陛下，拜見王殿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郡主免禮。”南帝神和藹，了以往的嚴肅。

沈輕言站起來，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張炎兵。

“父皇，讓阿言開始吧。”夜慕淵對著南帝拱手道。

“嗯，你們先退下吧。”南帝對著乾清殿的太監們說道。

“是。”以趙肆為首的太監們隨即離開。

夜慕淵也吩咐著駱天：“駱天，出去好好守著乾清殿，別讓無關人等靠近。”

“是，主子。”駱天也跟著退了出去，把乾清殿的門關上。

乾清殿窗門都關上以后，不，所幸殿燭火旺盛，照得敞亮。

南帝道：“郡主，就看你了。”

“是。”沈輕言拱了拱手，松手之間，用袖子作為遮擋，從空間里面拿出一把銀針走向張炎兵。

張炎兵吃過沈輕言給的藥丸以后好了許多，之前是傷的不能彈，現在脖子已經能靈活扭，他看著沈輕言走向自己，那亮黃的燭落在的臉上，印出了深邃的影。

他莫名的恐慌，“陛下，您要對臣做什麼？”

“老將軍，朕特意安排平順郡主給你治療，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別怕，很快就能好了。”南帝的語氣中著期待。

沈輕言已經走到了張炎兵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