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前,坐著幾個道士打扮的人。
他們正面對著方向念叨著一些咒語,嘀嘀咕咕的,沈輕言也沒聽清他們在念叨的是什麼。
紅邀在一旁低聲說道:“大小姐,府里今日都流傳著說昨日相爺看見了夫人,所以今天相爺就請道士過來做法,安夫人的亡魂。”
沈輕言挑了挑眉頭,“他都沒銀子了,怎麼還能請道士?”
紅邀沒敢說。
沈輕言注意到,看了一眼道:“有什麼不能說的?”
“也不是,只是怕提起老夫人小姐會不高興。”紅邀沒忘記對老夫人有意見,這段時間都盡量避免著在沈輕言的面前提起老夫人的事,免得惹起的不開心。
而老夫人這段時間更是一直在院子里,沒有離開過,偌大的丞相府,祖孫兩人就沒見過面。
沈輕言明白了,“他的銀子是從老夫人那里拿的?”
“嗯。”紅邀道:“您前段時間給了老夫人不的銀子,所以……”
沈輕言有些納悶,還是讓沈從文得到了一點銀子,而且還是本屬于的銀子。
不過隨即又覺得沒什麼,那點銀子,是代替原主孝敬沈老夫人的,現在雖然不愿意與老太太有所集,但給出去的銀子那便是給出去了,也就不屬于的了。
從本上說,沈從文還是沒占得到的便宜。
沈輕言想開后,看見那幾個道士裝弄出氣勢非凡的模樣,笑了笑,心頭涌上一個計謀。
“走吧。”說著往外走。
帶著紅邀來到府門口,便被沈達攔住了,“大小姐,您去哪里?”
“本郡主要出門一趟。”沈輕言說道。
“這幾日大小姐還是別出門了吧,免得相爺知道責罵您。”沈達也是好心。
“他就算不知道也會想著責罵本郡主,還有,本郡主是去找王殿下商量點事,你確定要攔著嗎?”沈輕言搬出夜慕淵。
同時也意識到,郡主的份在這個府里還不好使,看來還得做點什麼,讓這府里的人意識到,郡主比一個丞相的地位要高多了。
聽見是王殿下,沈達不敢攔了,只是提醒道:“大小姐最近要是有空,還是要裝點模樣才行,您若是理完事,就早日回來吧。”
沈輕言沒理會,走出丞相府。
沒有往王府去。
沈輕言本來就不是要找夜慕淵,而是打算去藥鋪那邊干點事。
打算這個年過了就把藥鋪先開起來,至于大夫的事,還得找陶思元商量一下。
沈輕言先是去買了一輛馬車,然后把暗的追風喊出來。
“郡主,屬下不是車夫。”追風嫌棄地看著沈輕言買來的馬車,這馬車比起王府的馬車可差太遠了。
他趕著王府的馬車也不樂意,更別說要趕這個馬車。
“今日你先充當一下車夫,我過兩日就會招一個車夫。”沈輕言道。
追風撇了撇,黑紗遮住了他的臉,還是能覺到他的不悅,于是又說道:“若是你不愿意,本郡主不介意與王說一聲,換一個愿意充當車夫的暗衛來替換你。”
他一聽,立刻不干了,不是不想離開沈輕言這邊,而是若是被替代走,回去暗殿他又要遭責罰。
追風只能把腳踏放下,“郡主請。”
沈輕言與紅邀一同上了馬車。
追風跳上馬車后,直接驅趕馬車往藥鋪去。
紅邀坐在馬車里問道:“大小姐,您打算給藥鋪起個什麼樣的名字?”
沈輕言想了想,道:“你覺得濟世堂如何?”
紅邀并不懂那麼多,只覺得濟世堂這個名字讀著順的,笑著點頭道:“是個好名字,大小姐您果真多才多藝。”
“那便讓人開始幫忙做牌匾了。”沈輕言嘟噥道,想到原本幫自己的掌柜此刻跟著趙府的人離開,有些無奈,一時間忘記叮囑了。
就該提醒沈藝茹把掌柜留下幫做點瑣事的。
馬車到達藥鋪后,沈輕言下了馬車。
看見門口站著的三人,一愣。
夜慕淵怎麼在這里?還有許伯,以及一個模樣普通的男子站在他們兩人的后。
“你怎麼來了?”沈輕言早就習慣與他不客氣,也沒行禮,直直走到他的面前。
“不是你說的,要與本王見面嗎?”夜慕淵眉眼含著淡淡的笑容,了殺意凜然,多了幾分春風般的溫。
沈輕言看了一眼追風。
追風別過臉去,假裝看不見的目。
“屬下參見王妃。”許伯與那男子俯首給行禮。
沈輕言:“……”
還沒跟夜慕淵親呢,怎麼就了王妃了?知道這肯定是夜慕淵的吩咐,沒再糾結,而是對他說:“那只是我出來的借口,還有,許伯不必多禮。”
許伯笑瞇瞇的站直,與男子走到了追風那邊,不打擾他家主子與沈輕言聊天。
“那也是要當真的,萬一沈丞相找人跟蹤你呢。”夜慕淵一本正經地說道。
沈輕言道:“就算他找人跟蹤,發現我撒謊又如何,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夜慕淵就是欣賞這種肆意,似乎天地之間,沒有誰能夠束縛,也不曾怕過誰。
就連帝后,似乎也不怕,只是遵循著世間的禮儀罷了。
“阿言,今日是我來找你,可以嗎?”夜慕淵說道,“你讓人傳話,讓我最近別去丞相府,那我只能等你出來,然后親自尋你了。”
沈輕言心中一暖,覺周圍打量的目越來越多,便拿出鑰匙把藥鋪的門打開,“進去說吧。”
推開藥鋪的門,里面有一段時間沒經營,上面已經落了好些塵。
“紅邀,先打掃一番。”沈輕言皺了皺眉頭,打量了四周一眼,才發現側面有一個窗戶沒關,怪不得落下這麼多灰。
“是。”紅邀走進藥鋪,作利索地清潔起來。
夜慕淵是個喜干凈的主,道:“阿言,我們去后院說。”
這個藥鋪是一宅子,后院以前是跟藥鋪的掌柜與伙計們住的。
沈輕言點頭,與他來到院子,“你要說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