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黑夜裡連綿無邊超出視野盡頭的高聳城牆,巨大的城池便超出了沈浩事先的想象。
在以往沈浩看過的關於枉死城的文書雜記裡提到枉死城時一般都是用一個“巨城”來形容,並沒有詳細的描述,也沒有類比,沈浩一直就將枉死城當做類似於封日城或者辛良城那樣的大埠。
可現在看來他還是見識了。
誰說這世上最大的城就一定是靖舊朝境的天瀾皇城?誰說大埠就一定只是封日城或者辛良城這樣的規模?
反正沈浩是第一次見到從左到右超出視野盡頭的綿長城牆,單一個面長度估計就不下五十裡。
“很大對吧?枉死城坐擁一整塊半島,三面環海,對接陸地的這一面全是陣法起出來的城牆,強度毫不比靖舊朝皇宮的外牆差。整個枉死城差不多相當於三座天瀾皇城的大小。它才是真正的第一大城。”
整一塊半島作為一座城,這自然是無出其左右者。
另一個讓沈浩驚奇的地方在於,即便眼下已經深夜,城依舊不需要嚴格的篩查,既不看份,也不看隨行的品,甚至城門口連登記一下姓名或者到訪目的都省了,只需要足城的稅錢就行。
不過據沈浩觀察,除了他們一行需要上繳一到兩枚下品靈石作為高昂的城稅之外,那些拉著貨排隊進城的商隊或者背著背簍的小販卻是不需要繳納城稅的。
之後進城門的瞬間,沈浩便皺起了眉頭,他察覺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氣味一直縈繞在自己周圍,或者說充斥了整個枉死城。
“是毒瘴。”邊上林大山笑著給沈浩介紹說:“枉死城裡常年有毒瘴肆,從地宮升起,擴散全城。而且這毒瘴很詭異,對於普通人的侵害微乎其微直可忽略,但隨著修為的增長毒瘴的侵害就會越大。在地面上還好,只不過是會覺不舒服,布下一層真氣屏障也就是了,時間長了習慣毒瘴的人也不。但地宮
沈浩點了點頭沒有多說。枉死城地宮裡的毒瘴他是知道的,但沒有想到居然會彌散到地面上來。要知道如今這段時間可是地宮開啟將近的日子,照理說還是毒瘴一年中最溫和的時間,要是在平日又會濃鬱到什麼程度?
如此也就難怪之前林大山會說“枉死城的修士更能適應毒瘴的環境”,這都幾乎是日常了,自然比靖舊朝方面的修士更適應了。
進城之後一行人輕車路,在城中步行,目的地是枉死城統一安排的臨時居所,就在距離地宮口附近的一營地。
沒錯,不是酒樓或者客棧,而是營地。誰讓枉死城巨大呢,城牆照樣存在林地山丘,靠近地宮的地方又不是尋常可走的地方,圈起來一大片,就為戒備也能給每年到來的地宮探索留出扎營的位置。
距離遠,步行過去也要不時間,但沈浩也正好借這個機會多看看枉死城的風貌。
說實話,枉死城裡的沿街建築其實和沈浩在靖舊朝各大城見過的風格都差不多,其間頂多也就穿一些蠻族風格的,整上看並沒有多新奇的地方。
就是街上人很多。多到讓人恍惚這是不是深夜。
有喝酒喝醉了倒在路邊被一群人嘻嘻哈哈翻兜的,甚至拖著人像死狗一樣走進小巷的。
掄拳頭打架的,勾肩搭背嬉笑的......甚至不店鋪都不歇業,敞開著門還在營業。
“枉死城裡不私鬥,但街面上不許用法,的掄拳頭倒是沒人管。要分生死的話必須去生死擂臺,收靈石的,然後會有裁判居中,
不死一個絕不許下來。若是在街面上用法來壞了規矩,三魁首的巡街弟子會罰到你傾家產,若不清罰那就小命不保。”乍一聽枉死城裡的規矩似乎就是“有錢就能為所為,大不了賠就是”,可仔細一想就會發現這完全就是“有油水的先榨乾,沒油水就砍腦袋”,除非拳頭能大到與三魁首懟,不然有多錢在這裡都得夾著尾過活。
不過不要以為枉死城所以這裡的普通老百姓就水深火熱,事實卻是恰恰相反。
黑水在這邊的探對枉死城裡普通人的境遇做過詳細的匯報。那就是枉死城上下對城中的普通人有許多條嚴苛的保護規矩,誰若是敢朝城裡的普通人起歹意, 那同樣會得到最嚴厲的懲罰。也正因為這些保護措施,讓枉死城裡的普通人在蠻族、邪門修士、兇徒惡的環視下還能正常生存做買賣的原因。
另一個印象就是,這裡的修士是真的多。或許是深夜的關系,路上除了之前那些車馬行的人之外,幾乎看不到普通人,其余全是修士,這在靖舊朝境各地大城都是見不到的。
雖說是靠雙步行,可一行人修為最差的都是元丹境七重,腳程之快其實並不比奔馬慢多,在城中快速穿行兩炷香的時間之後便到了一關口。這裡比起過城門時盤查得就嚴得多了。
登記了姓名以及修為,但沒有登記所屬宗門,只是將死城令亮出來過一遍。
過了這道關卡再往前便是一片丘陵地帶,起伏之間視野並不能延多遠,加上夜黑,只能依稀的看到一些山丘之間有火亮起。
“沈執事,大長老讓我來接您。”
沈浩這邊剛過了關口,立馬就有一名穿著金劍衛袍服的修士走了過來,隔著一丈遠就躬拱手表明來意。
“大長老來了?還有哪幾位?”
“回執事,大長老之外還有四長老,五長老和六長老都來了。”金劍衛態度很恭謹,一口道出這次楓紅山莊過來的高手。
沈浩點了點頭,轉頭對林大山打了一聲招呼,然後便跟著這位金劍衛往裡走,不論如何他需要先和楓紅山莊的人見個面再說,禮數還是要到的,而且之後進地宮他還需要楓紅山莊的庇護。
不過沈浩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居然不是二長老段玨領隊過來,而是來的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