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舊朝對於法的管理極其嚴苛,私下販賣和購買都是重罪,但一樣有人鋌而走險,因為私販法的利潤實在太高了,有些人只要撈上一票就能遠走高飛一輩子無憂。
飛龍是不敢搞法這檔子生意的,他主要是幫忙牽線搭橋,混一個居間費,買和賣他都不會親自沾手,這樣的好就在於就算東窗事發也不至於掉腦袋,而且乾的時間越長越吃香。
壞就是容易被地方衙門和玄清衛的人盯上。
幾年前因為一樁違材料案飛龍就差點被收監,最後願意作為玄清衛的暗線才得以,而當時負責偵辦那起案件的人就是沈浩,也是如此兩人才認識的。後來通過沈浩通過飛龍提供的部報在黑市裡揪出了不人,而飛龍也因為玄清衛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逐漸在黑市裡混出了名堂。
不過前不久飛龍聽說沈浩升了,變了新立的黑旗營總旗,接著就是東市場上的那一場震撼的殺戮表演,兩百多顆腦袋裝載竹籃裡的場面他可是親眼見到的,心裡隻對這位沈總旗越發畏懼。
如今被問到法,飛龍也不敢敷衍。
“沈總旗,現在黑市不景氣,大宗的易幾乎沒有了,零星的也大多上不得臺面,都是小打小鬧的東西。法雖說也有,可都是些埋汰玩意兒......”
“埋汰玩意兒?說清楚點。”
“嘿嘿,就是利用幻製造人然後在幻裡癩蛤蟆吃天鵝的法,行話“百盤”,這東西現在是法裡最暢銷的了。”
沈浩:“......”
神特麼的百盤!
“這東西是最近才出現的?”
“對的。近一年多吧,以前其實也有,只不過做得很糙,實用不高還花樣,和現在的這種新品完全不能比。”
“再往前呢?除了這種埋汰的法之外可還有迷陣和障眼類的法易?”
“這......您有些為難我了,易肯定有,但不是我經手的,我從來不這種東西。”
“有辦法能查出來嗎?”
“啊?這個嘛......”風險很大,但飛龍真的不敢拒絕。
沈浩揮了揮手,後的一名力士立馬從懷裡拿出一張面額五百兩的銀票放在桌上。
“五百兩,這是頭款,你將查到的消息帶給我我再付你一千兩。乾不乾?”
飛龍覺刑訊室裡的兩個赤壯漢此時已經在他上上下打量了,後背一陣冷汗,不答應的話他敢肯定自己下場絕對淒慘無比。
“是是是,沈總旗您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
“那好,銀票你自己收好,我還有事就不留你吃午飯了,等會兒有人送你從後門離開。記住了,三天,你只有三天時間,到時候我要看到我要的東西。”
“好,好的。”
飛龍一臉蒼白的從玄清衛後門佝僂著出來,一路小跑到一條無人的小巷裡才一屁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著氣。
比起五大三的魄飛龍的心卻只是一個小人而已,他貪生怕死又謹小慎微,遊離在黑白灰三種裡更是如履薄冰。剛才他在刑訊室裡從沈浩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片冷漠,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隻蟲子,他就是那隻別人眼裡的蟲子。
還好,活著出來了。
只不過去查往年來黑市裡的法易?這也是個要命的差事啊!
跑?
飛龍搖頭否了這個念頭,在玄清衛面前還想跑,真的是想太多了。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聽話,幫著沈浩查那些法易,要是了或許還能繼續逍遙,要是不,橫豎也就一個死字。
“哎......”
在地上癱坐了一炷香,飛龍爬起來,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振一下神。當他重新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又變了高壯目兇的“飛龍大哥”。
......
黑市說起來好像很神,可在沈浩這種人眼裡也就那樣。
從黑市上查關於法的線索,這只是一方面。不過能不能有收獲,沈浩暫時也沒底。
“總旗,這是王小旗傳回來的報。”
手下力士遞上來一銅條,上面有王儉的簽印。
用腰牌打開銅條,展開之後裡面是一卷關於各城人口司人員的暗中調查進展報告。這東西屬於機,王儉沒能親自送達但也用了玄清衛裡的機消息傳遞渠道。
在沒有和地方衙門通氣的況下調查衙門裡的人,這事可以心知肚明但絕對不能見,否則風波怕是不小。
不過這件事沈浩在玄清衛部卻是拿到許可了的,不論是唐清源還是陳逸雲對於黑旗營調查地方人口司的行為都沒在意,他們向來習慣了不把地方衙門放在眼裡,即便有些違規不讓對方知道不就行了嗎?
“底細清白?暫無異樣?”
這些字眼看得沈浩暗自點了點頭。各地方人口司的人沒有問題讓他也暗自松了口氣。
“如此看來定是那些邪修暗中潛人口司翻閱的人口名冊。嗯......這樣就不太好查了呀。”
時間臨近中午,沈浩想了想,沒有去玄清衛的飯堂用飯,而是換了一常服去了西門那邊的早點攤子。
時間卡得剛剛好,沈浩到那邊的時候人家小兩口正收攤收了一半。
“喲!沈兄弟來啦?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上次你多給的錢都給你記著呢。”
“行,還是兩碗豆漿,五個餅,還有稀飯的話也來一碗吧, 了。”
“好勒,你先坐著,馬上就來。”
客來了攤主也不收攤了,將剩下的餅撿了五個在煎鍋裡熱熱,再舀了兩大碗豆漿端給沈浩,又舀了一碗稀飯,還從攤子下面了一顆鹵蛋放在碗邊。
“鹵蛋,送你吃的。”
“哦?那謝謝咯。”
沈浩一口餅一口豆漿,又一口鹵蛋一口稀飯。
“對了,老板,上次讓你想你閨失蹤那天的事你回想起來什麼沒有?我聽說前幾天於城那邊也丟了孩子。”
“哎,沒有哦,要有,早就想起來了。”
“不能吧?我覺得肯定有!不能這麼無聲無息的就不見了人,你好好想想,那天有什麼事或者覺和平時不一樣的?”
“哎......那天的所有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想聽講給你聽就是。”對於關心自己孩子下落的人,攤主一直表現得很善意,即便心裡並不想回憶那天的事可還是將已經在他腦海裡存在了數年的話又一次的倒了出來。
沈浩一邊吃一邊認真的聽,即便這些話他在卷宗上看過一遍他也沒有走神,萬一有什麼是卷宗上掉的呢?
“......後來我聞到一清香,特好聞,我還以為是攤子前來了哪個姐兒,結果沒看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剛才還在攤子邊上幫著收碗的娃沒見了......”
“等一下,你剛才說你聞到一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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