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也來了……”
對仙門弟子來說,幾乎算得上消失了兩三個月之久的方原,忽然穿著一青袍,出現在了正殿之前,倒也新鮮事一件,不過也僅此而已,此時衆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的上。
在這時候,小竹峰最引人注意的,除了正殿前方的香案與那座可以決定衆弟子命運的石碑,便是正在殿前與人說笑的七位年青弟子了,那幾人似乎剛剛從山上下來,每個人邊都簇擁了一堆弟子,一個一個“師兄”“師姐”的喚個不停,赫然便是青小七子……
小竹峰天資最高,也最負盛的名的七個人。
方原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七個人是誰,倒發現裡面至有兩個是自己認識的,其中一個子,材窕窈,模樣,十分引人,卻不正是當初見過一面的小喬師妹又是誰,方原此前還想過,爲何了仙門之後一直沒見過,後來才知道便是青小七子之一的喬雲兒。
而另一人,卻是太嶽城的人了。
祁將軍家的公子哥,祁嘯風。
此時的他,穿紅袍,寬袍大袖,十分瀟酒,周圍圍滿了仙門弟子,都在爭相向他說話,而他則面帶微笑,顯得十分的和善,時不時說幾句笑話,引得周圍人隨他一起哈哈大笑。
方原沒有理會那邊的熱鬧,只是自顧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靜靜的等待著。
這兩個多月裡,因爲清風詩社的緣故,他和衆仙門弟子的關係並不算好,人不多,而對於這青小七子來說,小喬師妹他固然算不得識,跟祁嘯風更是無話可說。
雖然他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平時遇到些麻煩,也不得能夠大家一笑而過,省得惹來麻煩,但當初在太嶽城的事是個例外,那時候他從仙榜榜首墜落塵埃,衆人對他做的事他一幕幕記得非常清楚,雖然他沒想過去報復什麼,但很奇怪的,那些事就是總也忘不掉!
“方師兄,我以前果然沒有猜錯,我們真的了同門了!”
不過方原沒想著過去,卻有人過來了,邊聲音響起,卻是小喬師妹笑的走了過來,在邊,跟著的幾位仙門弟子,都有些不解的看著,似乎沒想到與方原識。
“承你吉言!”
方原也只好擡起頭來,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他聽人說起過,這喬雲兒年紀不大,比同門小了一兩歲,因此別人都喚作小喬師妹,久而久之,大家都覺得這名字好聽,便都如此稱呼,倒不像其他人一般師兄師弟的!
“唉,只是,我聽說周師兄犯了門規……很是可惜!”
“那是他的事,跟我沒關係!”
方原聞言,臉上的笑容便緩緩的收斂了起來,淡淡說道。
他不知道這小喬師妹是否也會因爲周清越被逐出師門的事而遷怒自己,便如吳清一樣,但總是不願多事,能不招惹便不招惹,對方便是青小七子,也和他關係不大!
“這……”
小喬師妹聞言,倒是輕輕一笑,沒有立刻開口說話。
“呵呵,那畢竟是我們的太嶽城同窗,到了你口中,卻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也就在此時,忽然又有一個淡淡的聲音響了起來,方原轉頭,卻見祁嘯風已轉朝著自己走了過來,周圍的一衆仙門弟子神更詫異了,剛來了一個小喬師妹不算,居然又來了一位天驕祁嘯風,以前他們倒沒想過,這位雜役出的書呆子,居然有這等面子……
方原顯然也沒料到,剛纔祁嘯風一直都是一副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其實連自己和小喬師妹對話的容都聽見了,對他的調侃不願回答,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開口回答。
倒是祁嘯風,大步走到了方原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漠無表,半晌之後,卻忽然間一笑,很熱的道:“方師弟,你真有本事,剛剛下得山來,我便聽人說有位雜役打破了仙門數百年來的慣例,考了仙門,都不必別人告訴我名字,我便知道是你!”
“哦,那你有眼的!”
方原低著頭,神平淡的說道,並不擡頭看他一眼。
“哈哈,其實這又何需什麼眼?”
祁嘯風笑了起來,道:“方師弟是人中龍,在太嶽城時,大家便都是知道了的,後來你求道之路雖有波折,但我那時候便相信你一定可以闖得過來,呵呵,只是你畢竟在仙門裡幹了一年的雜役,想必落下了許多課業,咱們都是同窗,你也不必客氣,但有不懂之,儘管來問我好了,嘯風雖然不才,但比你早一年了仙門,想必還是可以指點下你的!”
方原聞言,心裡便升起了一種很奇怪的覺。
他幾乎下意識的就想笑,擡起頭向祁嘯風看了過去。
“你來這裡做什麼?”
但也就在此時,忽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了起來,轉一看,便見到了一位青袍子到了跟前,目不善的看了他一眼,卻不是吳清又是誰?不過轉頭看見了祁嘯風,吳清的臉頓時緩和了下來,眼波盈盈,上前攬住了他的胳膊,道:“祁師兄,我有件事做的不好!”
祁嘯風臉上也出了淡淡的笑容:“什麼事?”
“周清越本是你的同門,我該好好照顧他纔是,可是……”
吳清忽然看了方原一眼,口氣便多了一分氣惱:“……可是他還是被人誣陷了,有仙門規矩在,我去說也沒辦法,倒是那誣陷他的人,如今卻搖一變,野了凰!”
“哈哈,吳師妹不必說這等話!”
祁嘯風也似暗暗嘆了口氣,拍了拍吳清的肩膀,嘆道:“求仙之路漫漫,誰又能說得準呢?仙門弟子可能被逐出門去,雜役也有可能跳上來,但無論如何,大家都該努力修行纔是,畢竟話說的再多也是空的,實力才能決定一切……”說著似有深意般的看了方原一眼:
“……你說對麼?方師弟?”
方原擡起了頭來,面無表的看了他一眼。
“長老們來了……”
待再說,卻見空中白袍飄飄,幾位執事已然於半空之中飄落了下來,爲首一人,正是白執事,他落在了殿前,冷目一掃,周圍的喧譁聲登時消止,一衆仙門弟子紛紛散了開來,便在殿前盤膝而坐,靜靜的等著他說話,而青小七子,也皆走上前去,躬行禮。
“你們七個回來了,傳道悟法,還順利吧?”
白執事看到了青小七子,也是一笑,拍了拍祁嘯風的肩膀,然後看向了衆仙門弟子道:“剛纔你們也都見過了他們七個,自然知道,他們七個下山了,便該有人上山了!”
衆仙門弟子皆是一陣,激了起來。
“授我青法,鑄爾求道心!”
白執事掃了衆弟子一眼,忽然低聲長,而後淡淡開口:“奉雲長老仙旨,擇仙門弟子四人山傳道,而今已定者有三人,陳虛,王鯤,太合真,你們三人,且上前來吧!”
“弟子在!”
聽得此言,人羣之中,立時便有三人高聲答應,越衆而出,卻見一人穿青袍,個頭高挑,看起來氣質沉穩,一位則是穿著錦袍,容貌俊的白麪男子,還有一位是材頗,但若凝脂,五豔的子,他們三人這一出來,立時引來了周圍無數的羨慕眼。
“之前飛雲山每次開啓,至也有四人上山,好一次傳我青四法,但沒想到,這幾個月來,通過了仙碑六問的,居然只有他們三人,宗主著實有些失,不過在雲長老懇求下,宗主還是批下了四個飛雲山的名額,因此,除他三人外,還有一人,便在今日定下……”
白執事喚出了那三人來,低聲開口,目不滿的在衆仙門弟子臉上掃了一眼,然後冷淡道:“是以,今日會再請一次仙碑,希你們可以用心,否則的話,雲長老有令,便是這一個名額棄之不用,也不會允許一個基不穩的弟子提前上山,傳承我青宗大道!”
此言一出,衆弟子吃驚之餘,目都轉向了人前的吳清。
大家心裡都覺得,這次機會,毫無疑問便是爲吳清準備的了。
自從青小七子上了飛雲山之後,便是公認的小竹峰第四人,早在四個月前,便只差半步就可以通過仙碑六問,但可惜的是,這半步,居然生生邁不上去,一直拖到了今日!
“白執事……我……我這次一定可以!”
也就在此時,忽然有一人聲音輕,越衆而出,正是吳清。
顯然,作爲公認可以第二批上飛雲山的四人之一,獨落到此時,心裡也有些慚愧。
“可以就好,莫讓雲長老失!”
白執事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又看向了其他人,朗聲道:“還有人願意上來一試麼?”
衆弟子聞言,又是一陣。
衆所周知,仙門弟子上飛雲山傳道,自是越早越好,上山越早,便代表個人天資越高,越仙門重注,如今這第二次上飛雲山的最後一個名額就擺在了面前,誰不眼饞?
可是眼饞也沒用,一是沒有把握,二是這時候站了出去,便是與吳清爲敵了!
仙門之中本來就有傳說,是吳清私下裡求了某位執事,纔有了這麼一個多出來的名額!
爲的,就是讓能趕在第二次飛雲山開啓之時上山!
因此,衆弟子雖然頗有意,但誰也會在這時候站出來人黴頭了!
只是誰也沒想到的,一直站在最外圍,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的方原,卻忽然在這時候走了出來,在衆仙門弟子詫異的眼神裡,到了殿前,輕輕拱了拱手,道:“我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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