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寧親王府,剛剛年滿六歲的寧寬,癟著小,正在練武場上吃力地揮舞著手中的小木劍。
在他旁,寧澈正瀟灑地挽了個劍花,將手中的劍收了起來,對兒子說道:“今天照著爹爹剛剛的作練習五十遍,完了才可以離開。”
寧寬哭喪著臉,仰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老爹,說道:“爹,你不寬兒了……”
“裝可憐,今天你說什麼也沒用,必須要練習完了才能走……”寧澈頭也不抬。
“老爹,你太冷酷太無,我要告訴祖母,告訴祖父,說你待我……”寧寬見自家老爹不吃這一套,立即變臉,用告狀來威脅自家老爹。
寧澈看著兒子又是裝可憐又是告狀威脅的,額上青筋微跳,咬牙道:“今天你找誰都沒用,乖乖給老子好好習武,不然小心地的小屁開花!”
這小子年紀小小的,卻人小鬼大,格也不知道像誰,怪得很,才丁點大小就甜得不行,哄得家里的祖父祖母對他百依百順,就差沒給他摘天上的星星了。
這也就罷了,老頭子老太太年過六十才抱上孫子,自然寵溺了一點,可最讓寧澈無法接的是,年滿五歲,已經要開始習武的兒子,因為吃不得苦,嚷嚷著不肯習武,寧澈這個做爹的梢嚴厲些,小家伙就會哇哇大哭,這哭聲一響,寧親王和寧親王妃就飛快地趕過來,然后抱住他一頓,心疼孫子罪,然后抱住孫子就走。
每每這個時候,作為親爹的寧澈,只能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母親或者父親抱著兒子揚長而去。筆趣庫
這樣的縱容,也直接導致了小家伙習了一年的武,到如今也就堪堪學會了站馬步。
為這事,這幾年寧澈沒與自己的爹娘通,可不管怎麼說,老人家就是覺得孫子太小,看不得孫子苦,甚至還反過來埋怨寧澈這個做爹的太狠心。
果然,見裝可憐和威脅不行,小寧寬使
出了終極大招,哇的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響亮的哭聲傳遍了整個寧親王府,不到片刻,寧親王和寧親王妃就一臉焦急地趕了過來,寧親王妃看著委屈得哇哇大哭的孫子,頓時心疼地將他擁進懷里小聲安著,而寧親王則是對著兒子吹胡子瞪眼睛:“你出息了是不是?一天天閑得沒事干就知道欺負小孩子,寬兒年紀還小,你就不能慢慢來……”
寧澈不敢相信地看著站在他面前數落他苛待兒子的老爹,忍不住反駁道:“我記得我小時候您也是這麼對我,怎麼到了寬兒就太小了?當年我比他還小呢!”
“都多大的人了,還和自己的兒子較勁兒,你害不害臊?”寧親王看著一臉不滿的兒子,說道:“你能和你兒子一樣嗎?寬兒比你懂事乖巧多了,當年你就是個皮猴子,老子讓你練武是想要你的子,寬兒從小就乖巧,習武的事不必太過急切,如今他才六歲,你倒是狠心,天不亮就攆他起來去罪。”
寧澈看著振振有詞的老爹,頓時驚呆了,忍不住反駁道:“當年是誰一天到晚的對我說練武要趁早的?父王,您在我小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您說小孩子的骨最合適打基礎,當年我才四歲呢,天還沒亮就被你扔在演武場上站馬步,站不好還得挨打,現在您倒是知道心疼孫子了,那我呢?當年您怎麼就不心疼心疼您兒子?”
“你從小就皮糙厚,能和寬兒一樣嗎?”寧親王撇了撇,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家兒子:“都快三十的人了,還和個小孩子吃醋,真是不像話。”
寧澈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在一旁的寧親王妃,不但沒有安兒子,還在一旁落井下石道:“你有心思折騰寬兒,還不如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接媳婦兒回府,寬兒已經很久沒見到娘了,這幾天想得很呢!”
寧澈了鼻子,他倒是很想接媳婦兒回來,可問題是媳婦兒現在沒空
呀,皇上今年剛剛親政,歡兒還撒不開手,他能有什麼辦法?只能等著唄。
“祖母,寬兒要娘……”趴在祖母懷里的寧寬,可憐兮兮地探出頭。
“好好好,祖母這就讓你爹去將你娘親接回來,我的乖乖,別哭,啊……”寧親王妃最不得孫子這副模樣,孫子一委屈,立即就妥協了。
“母妃,這話是能說的嗎?”寧澈不滿地抗議道。
歡兒現在在宮里呢,他到哪兒去接人?這幾年因為種種顧慮,他和歡兒都小心翼翼地保守著這個,生怕他與歡兒的關系泄出去,如今眼見皇上要親政了,歡兒也答應等皇上徹底掌控了朝廷,就跟他回王府生活,這才讓他徹底松了一口氣。筆趣庫
他早就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他做夢都想要心的妻子陪在邊,歡兒能夠答應他出宮,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要知道在之前,可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他很歡兒,也很想要得到心上人的長久陪伴,可凌歡是太后,是皇上的生母,也有自己的難,為了不讓心上人為難,寧澈從來沒有在凌歡面前表出想要凌歡出宮的意思,他本來以為他和凌歡一輩子就這樣了,在宮里,而他在宮外,二人一輩子維持著親的關系,卻不能真正生活在一起。
可他沒有想到,凌歡會給他如此大的驚喜,竟然愿意放下尊貴的份,拋開一切,與他共度余生。
這對凌歡來說,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離開了皇宮,就不再是高高在上份尊貴的太后娘娘,只是一個世子妃。哪怕如此,可仍然為了他和寬兒,選擇離開了皇宮,這讓寧澈十分。
寧親王自然也知道了兒媳婦即將要出宮回府的事,瞥了寧澈一眼,說道:“我怎麼說了?寬兒他娘不是已經要回府了嗎?你就不能去哄哄人,早點讓孩子他娘回來?寬兒這幾天想娘想得都睡不著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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