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了讓人惡心想吐的話本子之后,年的姜嬈怒而決定撒錢!
就不信了,大把的銀子花出去,難道還能看不到自己想看的話本子?
所以,那時也就是在明遠書局,那些寫話本子的書生文人都快樂瘋了,竟然有狗大戶為了看話本子直接放了一千兩銀子在書局,只要寫出讓滿意的話本子就能拿走這一千兩?
一千兩啊,這能買多書,買多筆墨了?
許多人寫話本子本就是為了賺些潤筆銀子,現在有這樣的好事,自然個個都下筆如有神。
只可惜,哪怕這些人筆下都快寫出花兒來了,也沒能得到那狗大戶的認可。
一千兩銀子是真香,可拿不到又有什麼意義?
到了后來,這些書生文人惱怒之下,只道那狗大戶本就是在拿他們做消遣,兒就不會真的把銀子給出來,畢竟到底滿不滿意,還不是那人說了算?
漸漸地,也就沒人再為了這一千兩銀子而筆了。
只有一個人堅持了下來。
那個人自號蕭山先生,從其行文之間能夠看得出來這人極有學識,且定是出自大家,同時也能看出來這人在寫話本子這件事上是個實實在在的新手。
這樣生的話本子,姜嬈自然看不下去。
但這蕭山先生大概也是個頭鐵的,寫的話本子一次沒能被姜嬈選中就寫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就寫第三次……
這樣一次次堅持下來,哪怕他寫的話本子仍沒有打姜嬈,也足以讓姜嬈對這個人生出好奇之心了。
好奇之下,姜嬈在看完蕭山先生的新作之后留了一張信箋給明遠書局的小伙計,讓他轉給蕭山先生。
在那信箋之上,姜嬈對蕭山先生所寫的話本子作了點評,指出了他的不足,也以自己的眼給出了建議。
看過那麼多的話本子,姜嬈覺得自己是有這個點評及建議的資格的。
在看來,蕭山先生的行文風格以及對故事的構思都沒有任何問題,甚至是遠超以前看過的那些話本子的,但有一點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蕭山先生筆下的男在的互上簡直是一塌糊涂,給姜嬈的覺……
就像是,寫出這些人的蕭山先生,兒就不懂為何。
打從出生就被爹娘寵著兄長護著的姜嬈難以理解,一個人便是沒經歷過男之,難道連應該一出生就擁有的親都沒有過嗎?
還是說,這蕭山先生本是個淺淡的人?
總之,自那之后,通過留信箋給明遠書局的伙計的方式,姜嬈與那蕭山先生有來有往的流了起來。
在這樣的流之中,蕭山先生的弱點一點點被彌補,他筆下的人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鮮活起來,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僵得如沒有的石頭人。
對此,姜嬈是欣的。
有種親手養大了一個娃的覺。
還將自己希看到一個什麼樣的故事講給了蕭山先生聽,甚至給這個故事取名為《錦棠春》。
而蕭山先生也承諾,他會將姜嬈想要看的故事寫出來,到時候親手到姜嬈的手里。
也是到這時,姜嬈才察覺到,那有過許多次流卻未曾謀面的蕭山先生,竟是不知何時對自己暗生愫了。
姜嬈的見識遠超許多人,自然也就表現出了與年紀不符的老沉,大概是這給了蕭山先生錯覺,讓他覺得姜嬈至也應該有十六七歲。
這正是可以婚配的年紀。
可那時的姜嬈才只有十三歲而已。
更重要的是,姜嬈還早就有婚約在。
事實上,姜嬈也確實對蕭山先生有那麼些好。
他們素未謀面,卻你來我往的流了這麼長一段時間,這開始本就有趣,更何況在流之中能察覺到對面的蕭山先生有著世間許多男子沒有的,對子的包容。
只這一點,在姜嬈眼里就已勝過世間大多數的男子。
所以,會對蕭山先生有好,其實也屬正常。
但那時的姜嬈即使年,卻也有著足夠的理智,對蕭山先生的這點好并不足以讓無故退婚,更重要的是,按著的估計,蕭山先生怎麼著也已經及冠了,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至也有七八歲。
不管怎麼看,都不合適。
所以,在思忖一番之后,姜嬈囑咐了明遠書局的小伙計,將那一千兩銀子給蕭山先生。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年時代的一段青蔥歲月,也許曾在姜嬈的心里留下過那麼一點印記,但這麼些年過去了,那點印記也早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若不是這次去明遠書局帶回了這本書,也許姜嬈都不會再想起這個人,這些往事。
錦棠春。
姜嬈的手輕輕上這幾個字。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翻開書頁。
書仍是嶄新,但因為放了十年,書頁已經開始微微的泛黃,可這書中所寫的故事對于姜嬈來說,卻是歷久彌新。
就如蕭山先生當年所說,他確實將姜嬈想要看的故事寫了出來,而且寫得極為人,哪怕這個故事最開始時就是由姜嬈構思出來的,的緒仍不由隨著故事的節而起伏不斷。
當年的眼確實沒有錯。
當蕭山先生補足了他的短,他寫的話本子就是足以讓人驚艷。
翻完最后一頁,將這個故事完完整整地看完,姜嬈有些不舍,但同時,心中的那點憾也在慢慢被平。
不知蕭山先生是誰,但希,這個曾經的故人,能夠萬事順遂。
如此,才能安心的將那段年時放下。
至于自己……
有圓姐兒,有腹中即將到來的孩子,而且也漸漸發覺,一直以來在心里表里不一、老巨猾的穆珩,好像也沒有那麼糟。
的日子,其實已經過得很好,甚至未來也可期。
心里這樣想著,姜嬈面上帶著微笑,將書頁輕輕合上,就像是合上了那段記憶中愉悅的年時。
既然不曾真正相逢,那就唯愿,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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