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名暗衛之所以選的這麼快,也是因為前段時間去青華觀小住散心,姜蘺在山上采藥被江湖人士截殺。
當時幸虧玲瓏跟著去了,玲瓏跟著一起學了點兒拳腳功夫,雖然算不得多厲害,但是也能應付一陣子,姜蘺上又帶著毒,這才讓二人只了些輕傷便逃了回來。
后來王府的護衛去抓人,反抗的都就地斬殺了,只留了一個活口帶回了王府。
據抓回來的人說,他們是在烿都城的一間醫館里發現了季氏。因為醫館是鎮北王府的,季氏不出來,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在鎮北王府的醫館找事。
而姜蘺經常來往于鎮北王府和鎮北王府的藥鋪醫館之間,他們雖然沒見過姜蘺,但是知道姜家還有一個逃出去的孩子就姜蘺,而姜蘺正好與季氏接過,名字又對得上,所以他們就把主意打在了姜蘺的上。
至于他們為什麼這麼執著于已經被滅族的姜家后人,只是因為當年滅姜家的勢力曾發了懸賞,而他們見此次有機可乘,以為鎮北王府不會為了一個下人大干戈,他們又是江湖中人,跑遠一些就沒事了。Μ.166xs.cc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玲瓏自報家門,說自己是云舒縣主邊的侍,威脅他們若是敢殺就死定了,縣主一定會為報仇的。
侍與其他下人不一樣,他們也是知道的,若是把縣主的侍殺了縣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云舒縣主又是鎮北王府唯一嫡,掌上明珠,所以猶豫再三也不敢對玲瓏下死手。
只是這樣一猶豫,就讓姜蘺的毒鉆了空子,導致他們的行沒有功。
經此一事,沈云舒便徹底把姜蘺收在了邊做侍,改名琉璃。
改名是季氏與姜蘺自己的請求,姜家被滅之前姜蘺還小,若是改了名字那些人未必認得出來。
正好姜蘺在沈云舒邊做的合心意,與玲瓏和琳瑯也玩兒的到一塊兒去,沈云舒就直接給了自己當初準備好的侍的名字。
……
青華觀,沈云舒與凈云大師對坐,面前是一四方棋盤,二人各據一方,看起來不分高下。
“縣主近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來觀小住的日子越來越多。”
凈云看著面前穿著簡單的素,挽了個修行之人發髻的,略帶疑的詢問。
“怎麼?大師是嫌我來的太勤,覺得我煩了?”
沈云舒頭也沒抬,兩指夾起一顆黑子,落在了棋盤之上。
凈云聽著沈云舒的話,又低頭看了一眼落子的位置,無奈輕笑了一下。
“貧道何時嫌縣主煩過?只是這棋風有時同音律、畫作一樣,會反映出下棋之人當下的心態,縣主這局棋殺伐之風稍重,不同于縣主平日謹慎周全的風格,看起來下棋之人好像有些困,急于沖出困局。”
沈云舒聽了凈云的話,在心里嘆了口氣,執棋的手懸在空中,眼睛看著棋盤,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后,沈云舒有些猶豫的落下一子。
“人這一輩子,是不是一直要跟著這世道,隨波逐流,不然便會被視為異類?”
凈云沉思了一下開口:“世上愚者多,才顯得智者重要;渾渾噩噩者多,才顯得清醒之人難得;隨波逐流者多,才顯得打破束縛者無畏。”
“無畏?那還真是難做到的。畢竟這世間之人最大的好,就是用自己最犀利的言語,去抨擊那些與他們不同的人。
人活在這世間,真正能做到不在乎他人之語的,怕是也只有你們這些修行之人了吧!”
如今的年歲,已經可以出去自己參加宴會了。形形的宴會上,自然總是不了一些相親的戲碼,看的多了便有些厭煩,常常來青華觀小住,躲開那些宴會。
后世那些什麼‘從前馬車很慢,一生只夠一個人’都是騙鬼的,世上薄幸之人何其多,尤其以的份,所能接到的人里,大部分都有小妾通房,就算有些未必是真的喜歡,只不過是應酬往來,但是依舊與的三觀有些撞。
就是清醒的知道,在這個時代沒那麼容易遇到如同父親一樣夫君,所以才對這古代親一事有些抗拒。
前世塑的三觀對影響太深,就算不付出,只為家族去找個聯姻之人,也依舊會覺得有些膈應。
但是不親,又會因為一人之故,而讓整個沈家包括旁支族人都到旁人的風言風語的影響。
罷了,總歸現在還小,會想出辦法的。
凈云看著沈云舒好像想開了一些的樣子,微笑道:“縣主為何要擔心那些尚未發生之事,船到橋頭自然直,縣主第一次來時的簽忘記了嗎?縣主所思的一切都會如愿。”
沈云舒眨了眨眼,可那簽……
“那簽我作弊了?我當時在里面搖了好幾次才搖到的,胳膊都差點搖斷才搖到了個上上簽,這還能算嗎?這跟我自己選的有什麼區別?”
凈云笑容不變,“可那簽依舊是縣主自己搖出來的,無緣之人,就算真的搖斷胳膊也搖不到不屬于自己的簽。”
沈云舒面懷疑,覺得凈云大師為了安才這麼說的。
不過不論是不是真的,凈云大師都是好心,反正還有好些年,總會有辦法可想的。
……
烿都外城,在一個被沈云舒忘的角落里,一個著玄的年提著一柄帶的劍從一暗牢里走出。
年面無表的走到一棵大樹下,手腕一甩將劍垂直一旁的土里,自己也靠著樹干坐下,從懷里出一塊兒碎銀,用手指細細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后,一個一暗紅服的年也拖著疲憊的子走了出來,一樣的姿勢將劍進地上,一樣的姿勢靠在大樹上,仰頭天深呼了一口濁氣,側過頭看向旁邊的玄年。
“我說你怎麼每次訓練完都拿著銀子在那看啊?就算小時候家里窮,你這也財迷的有點過分了吧?現在整個緝事廠都知道你玉無雙特別喜歡銀子了,平時看著倒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嘖嘖……”
玉無雙沒有理他,這家伙聰明的很,又是跟他一起訓練的,雖然武功差了些,但是輕功、暗和偽裝技都不錯。
他們兩個屬于新人里比較有能力的,已經一起被派出去過幾次,互相也了解了。所以這家伙本就知道他不是因為喜歡銀子,只是想套他的話而已。
蘇俊見玉無雙不上套,覺得有些累了,便撇了撇不再說了。
他沒有玉無雙武功好,暗牢里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因犯了事被關到這里,緝事廠常年跟這些人打道,所以為了以后不那麼容易喪命,新人都要來這里訓練。
那些兇惡之人本就沒有活頭,再加上與緝事廠有仇,自然拼了命使盡各種招式也要與他們同歸于盡。武力值不夠的,很難從里面完好無損的走出來,所以他每次訓練都要點兒傷。
要不是緝事廠經常會做一些需要暗中執行的任務,他憑著一些小手段穎而出,就他這武功可能還要再練個三五年。
蘇俊累了,靠著大樹閉目養神。
玉無雙看著手里的銀子,這是當初他僅剩的一塊兒沒舍得花的碎銀,雖然他知道這銀子其實應該是那個玲瓏的侍的,但是他也沒有別的可以當做念想了。
玉無雙抬起頭,向烿都城的方向,眼前仿佛浮現出一條繁華的街道、一輛華貴的馬車,還有一張如雨后般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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