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意外什麽時候發生呢?
生死分離十五年,是想象就覺得煎熬難捱。
眼淚簌簌落下來,流得兇猛。
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逝去的人,還是後怕過去經曆的險,或是擔心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總是被困在過去的影中走不出來,也總是擔心著許許多多可能發生的事,唯獨沒有將當下納眼裏。忽略了,現在所做的選擇能影響將來,越是悲觀,就越容易走向悲劇,最後設想真。
當有一老了,將死之際,腦子裏走馬觀花回放一生,卻是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而現在,有兒,有祁言,有朋友。有親,有友,也有。
都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
追悼會結束後,工作人員推著棺槨去火化間,家屬止步。
那枚戒指不能燒,被取下來給了溫子龍。待拿到骨灰,他將戒指埋進了骨灰盒裏,既然是他姐姐,就應該由他帶回家。
從殯儀館出來,太高掛在頭頂。
許是哭累了,舒敏希雙眼紅腫,無力地靠著陸知喬,一句話也沒。陸知喬攙扶上車,站在門邊遲疑了會兒,轉頭看向溫子龍——那人抱著骨灰盒,正向其他來吊唁的人告別。
有好多話想問,但忍住了。
“知喬。”
“?”
陸知喬正上車,被喊住。
溫子龍皺著臉走過來,往車裏看了一眼,啞聲道:“敏希姐就拜托你先照看一下,我回去放東西,馬上找你們。”
“好,沒事。”
男人還想什麽,糾著眉猶豫了半晌,搖搖頭,抱歉朝鞠了一躬,轉頭上自己的車。
陸知喬歎了口氣,上車關門。
回到寧湖,家裏傭人已經做好了午飯,舒敏希卻看也沒看,徑直上樓,一頭栽倒在床上。
曉得也吃不下,陸知喬沒勸,下樓自己先吃了。讓傭人把飯菜溫起來,拎著包坐到三樓客廳,正對主臥房門,守著。
那人倒在床上一不。
過了會兒,陸知喬輕手輕腳進去,一看,人已經睡著了,呼吸冗長平穩,眉卻擰著。
又退回客廳。
給助理發了條微信,下午不去公司。
就這樣坐著,守著,不知過了多久,也險些睡著,上下眼皮子打架,卻被手機震的靜嚇一跳,迷迷糊糊睜眼。
“喂?”
“妞妞在學校跟同學打架,你現在能過來一趟嗎?”祁言刻意著的嗓音從聽筒裏傳過來。
作者有話要: 妞崽:瑟瑟發抖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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