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之中,迷霧濛濛。
迷霧之中有仙音,夾雜著水波嘩啦啦的聲響,很有韻律。
瑤八爪魚一樣纏在秦弈上,兩人靠在池邊輕輕息。秦弈的傷勢很快就癒合了,如沒傷差不多……瑤的“折磨”全盤盡解,反而化了有生以來最離譜的極樂,至今兩眼無神,餘味悠長無比。
“你和流蘇……”開口說話,才發現都有些啞了。頓了一下才續道:“配合真默契。”
“呃……”秦弈撓頭,當恢復靈,果然瞞不過……該不會又要生變?
瑤笑了一下:“算啦,再怎麼配合做戲,你也是想護我的。”
秦弈道:“你們都太傲了,很難收拾。”
“我不是被你收拾了麼?”
秦弈怔了怔,低頭看的眼睛。
那眼神依然嫵如水。
“當繃在心裡幾萬年的弦崩開了,回首看看,也就那麼回事,甚至有點想笑。”瑤輕吻著他:“我不想那麼累了……流蘇都給你了,我也給你。”
秦弈心中一鬆,笑道:“你們說當年如果是一男一,才能解決事……其實不止這條路的,明顯還有一條。”
瑤失笑:“做你的兩邊翅膀麼?”
秦弈一本正經:“願爲中轉頭。”
瑤靠在他肩窩裡,笑道:“是你的話,我願爲輔弼。”
清醒之後,當然不會再如之前崩潰邊緣那麼“”和俯首了,重新找回了天帝的冷靜與驕傲,卻放下了心結,“願爲輔弼”。
這樣的瑤,可遠比弄壞了的瑤好多了……
秦弈很是喜歡,俯耳低言:“那就再侍寢一回?”
“我累了啦……”瑤咬著下脣,本來想說換無仙,可又捨不得。
李無仙:“……算了我也沒力氣,你子了我不是一樣嗎?”
瑤想了想,有些幽怨地看了秦弈一眼,慢慢進水底,含糊不清道:“流蘇肯這麼服侍你麼?”
“嘶……”秦弈哪裡說得出話來?
瑤也沒想得到什麼回答。
有很多說來難解的事,一旦出去了,實際上都很簡單。
當放下了高傲,放下了統治,全心地膩在男人上的瑤,回首會覺得自己很多作很可笑。
從遠古就是。
道途難問對錯,這且不提。單論爭道,無可指摘,勝負無怨。
可當摻雜了一心要服流蘇的想法,那什麼都歪了。
以至於找個坐騎都不對。
要不是那麼鑽牛角尖,世上速度快飛得穩的坐騎何其多也,甚至不要坐騎都無所謂啊,們用得著麼?又何必去找個不以速度見長的九嬰?只不過是爲了九頭妖蛇的檔次高,一定程度能與麒麟相對,僅此而已。
就爲了這麼可笑的原因,給自己埋雷埋得炸裂。
碎門之戰也是的……當時設計一起坑殺了天外人,流蘇疲力盡,自己佔據上風,不是想著趁這個時機好好和流蘇談談,說不定能合作起來,反而是要捉玩弄,致使流蘇脾氣暴起,自也不認輸。
當然這件事裡,流蘇也是個死別扭,本來本沒必要到這樣的程度。但終究……瑤自己回頭,又豈無後悔?
否則也不會對穿過來的“未來流蘇的男人”那麼和悅。
一切已矣,現在都是他的翅膀,在他的協調之下一起行事吧。或許真是冥冥註定,當年碎門,以相償。
…………
兩人回到桃林,還沒進宴席,在桃林深就先被孟輕影揪住了。
“說了天道還報吧?”孟輕影拍著瑤的肩膀:“角的東西,快流出來了。”
“哈?”瑤飛快地抹了把角,什麼都沒有,方知這死鳥又騙人。
孟輕影掌:“哈哈還真用了小兒,一套就套出來了。嘖嘖真是不容易啊,你居然都肯……”
瑤氣急,憤怒地去撕孟輕影的:“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了你這個浪蹄子做朋友!”
孟輕影抓住的手,咬著耳朵道:“我覺得你該謝我給你了個這麼好看的相公,那地方還很大。”
“這麼噁心的話你到底怎麼說得出口的?”瑤哭笑不得:“我看還是你先謝我給你相公提供了最優質的人類脈,那個大小說不定是由此決定的。”
有人聽不下去了:“你們說的相公,是一個人嗎?”
瑤轉頭,就看見流蘇站在不遠,靠在樹下看。
兩人對視著,桃花影落,樹影重重,繽紛落英悠悠盪盪,遮得各自目裡都看不出蘊藏了什麼,複雜得怕是連自己都看不分明。
孟輕影搖搖頭,拉著秦弈道:“我們先走,杵在這兒們反倒不好說話。”
“嗯。”秦弈一步三回頭地看看流蘇瑤,低聲對孟輕影道:“這事也多賴你轉圜了。”
“別,我可沒做什麼,你的小徒弟纔是首功。”孟輕影笑嘻嘻道:“不過話說回來了,我還是有用吧,比臭河有用對不對?”
秦弈失笑,了的頭髮:“還在和明河鬧呢。”
孟輕影笑道:“不鬧鬧,人生豈不是了很多樂趣?此事已定,我該去幽冥了,不太放心師父的狀態。”
“嗯。祭煉幽冥勢在必行,此事很可能需要我們集協助,到時候傳信給我。”
孟輕影晃了晃手中令牌:“有羣聊呢,這可真是個好東西。”
孟輕影沒再參加蟠桃會,下界遁幽冥。秦弈目送離去,又轉頭看看桃林深,應該……解決了吧?
那邊對視了好一陣子,瑤微微垂首:“對不起。是我太過了……你我之爭,不當如此。其實我後來……很後悔也很難過。你若還是生氣,我……再給你打一頓好了。”
流蘇神有了一種非常奇妙的變化,似是舒爽,又似是驚奇,還像是“你特麼不是瑤”的那種怪異,無法形容。
然後又做賊一樣左看看右看看,確定無人窺視,才幹咳了兩聲,小聲道:“小時候我欺負你也不對,那時候不太懂事……”
瑤眨眨眼睛。
也泛起了一種“你特麼不是流蘇”的。
兩人再度你看我我看你,臉頰都有些奇怪的紅潤,最終又各自“哼”了一聲,流蘇先道:“反正現在我是姐姐。”
“臭鼻孔你想得。”瑤出一嘲諷的笑:“我放得開狐子功夫,你放不開。到時候看他在誰那裡留得久一點。”
流蘇大怒。
瑤做了個防手勢。
桃林深再起烽煙,秦弈嚇得飛速閃現過去。
蟠桃宴的一羣人也轉頭大驚:“們怎麼又打起來了?”
過了片刻,硝煙散去,秦弈一手提著瑤,一手提了只的球,從煙火之中大步走了出來:“反了天了你們,真當你們家男人不會打架!都坐,開會!”
球嗚咽:“又用功,不要臉。有本事你用功去打天外人啊!”
清茶托腮看著,忽然掏筆疾書:
正所謂……桃花叢中妖妃狂,左天帝,右人皇……當攜大棒如貪狼,西北,瑤?
“噗!”居雲岫一口酒噴得清茶滿臉都是:“回去罰抄中原詩詞五百首,別說你是我們琴棋書畫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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