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夜翎卻覺得,很煩誒,還不如別來這,搞得人又暴戾起來了。
之前掛在哥哥背上悠悠然地飛在雲端,多舒服啊,真是恨不得永遠那樣揹著別停下來。爲什麼要來面對這些,煩死了。
然而宗混之地南部,再遠也有限。在如今的速度下,真是跟村頭走到村尾差不多,沒幾步路就到了。
夜翎抿著,沒跟秦弈說咱們不如走吧這種話。宗幾次三番搞事,哥哥也是想幫自己出口氣,這心意還是讓人很開心噠。
秦弈手下按。
“砰!”
宗山門轟然碎裂,護山大陣都沒來得及激活威力,就被秦弈跟摁蛋一樣直接摁沒了。
山中弟子驚恐地站在各,連跑都不敢跑。
無相?
不知道那男子是不是無相,總之給人的覺比見過的一些乾元級大人力還大,那種有若實質的威,得人連思維都要凝固。
可抗乾元之擊的護山大陣在他手裡和泡沫沒什麼區別,不是無相又能是什麼呢……世間何時多了一位無相?
倒是兄妹倆懸浮在山門主殿之外,放眼宗四格局,都皺起了眉頭。
暉以上修士氣息一個都沒有,連騰雲都寥寥無幾。
難不全死在之前那一戰了?這麼賣力,暉都空了連一個看家的都沒留?夜翎也不記得自己殺過騰雲啊……
秦弈隨手一招,一個騰雲小管事模樣的宗弟子瞬息被攝到面前。
這倒黴娃話都說不利索了:“前前、前輩……我我……”
秦弈擺擺手:“我不爲難你,你宗門長輩呢?”
“不、不知道啊,半個多時辰前就全消失了,匆匆忙忙的也沒和我們說明白。”
“唔……”秦弈和夜翎對視一眼,都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
因爲趙無懷早在當年南海就勾結過宗,兩人一時還以爲是因爲修行而被趙無懷使喚了對付妖怪的獨立事件。如今看來,應該是早就已經投奔天宮了,大概算是人間第一批投靠天宮的宗門?
又或者他們本來就是天宮在人間的釘子……這個可能更高,配合著燭龍猜測的龍子裔可能被天宮弄坐騎的推斷,說明天宮有一套系,這個宗極有可能就是天宮派在混之地的,既是尋找可能存在的門的碎片,也是就近盯著妖城。
妖城之戰失敗,這些人害怕報復,早就跑回天上去了,還等你來殺人?
核心匆匆忙忙的跑路,剩下的這些也就明顯只是些什麼都不懂的非核心門人了。
秦弈撓撓頭,這些人只是棄子,什麼都不知道,殺了人家不太好吧。
夜翎偏頭看了他一眼,眼中仍有戾氣未散,卻含了幾分揶揄的笑意。
之前說得那麼牛,哥哥帶你去殺人,如今看你怎麼收場。
秦弈到了的揶揄,小心道:“那個……如果我說不殺了,繼續咬我怎麼樣?”
夜翎自己都沒打算理會這些懵的棄子,卻故意板著臉道:“說話不算話,可就不止是咬一下那麼簡單了。”
秦弈聽了反倒很高興,這娃沒暴跳著非要殺人,就說明本還是那隻蠢蛇啊。
這就夠了,咬幾下算個事?
一羣宗門人戰戰兢兢中,正在想自家宗門到底啥時候得罪了兩個恐怖的煞神,這兩位要怎麼折磨待自己……
卻看見那疑似無相的男子衝著小姑娘過了腦袋,指著自己的脖子:“來,咬這裡。”
宗弟子:“……”
等等,你倆來幹嘛的?
卻見那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眼似秋水:“說了不是咬一下那麼簡單了。”
秦弈道:“那咬幾下?”
夜翎眼珠子轉了轉:“先換個位置咬,剛纔咬過脖子了沒意思。”
秦弈只好道:“想咬哪裡?你說了算。”
夜翎一把攬住他的脖子,嘟起脣道:“學我學我,嘟起來。”
秦弈:“?”
“我要咬這裡不行嗎!”夜翎理直氣壯:“說好了我說了算的,你又想不算話?”
秦弈憋了老半天不知道該不該嘟起來,話說這裡一羣人圍觀你幹嘛……唔……
夜翎惡狠狠地把他的脖子攬下來,當著一羣宗弟子的面,踮起腳尖,重重啃上了秦弈的脣。
秦弈瞪大了眼睛。
敢你覺醒之後的霸氣就用在這?
宗門人都瞪大了眼睛。
敢你倆不是來殺人的,是特意跑來狗的?
但不得不承認……這雪花飄飄,北風瀟瀟,舉目一片皚皚,男俊俏,在雪中相擁而吻,視覺真的很。
這南方之地,很有雪,今年難得降雪,卻似乎專程爲了映襯今日此景,爲這畫卷的襯托。
“那啥……”秦弈含糊不清地說著:“臭蛇,你真想明白了?”
夜翎正迷迷糊糊中,含糊迴應:“你敢說一句只把我當妹妹,我就咬死你……”
“……”誰說這貨蠢,都吻得迷迷糊糊都快站不穩了,這下意識的回覆居然如此一針見的犀利。
其實是想了很久吧……說不定這麼多年,多個日夜,多次夢迴,都想象過這樣的一刻?連對白都已經反反覆覆模擬過很多次了?
秦弈想說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早在當初這貨故意勾勾搭搭、在自己上鑽蹭的時候,難道爲一個桃花還看不出小姑娘的心思?真到了現在還去說“我們只是兄妹別這樣”,那就真一個虛僞矯了。
可若說想要主起來,卻又拉不下那臉……尤其還有一羣陌生人圍觀的況下。
秦弈簡直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幹嘛。
只能繃在那裡跟個木頭一樣,任由小姑娘生笨拙地摟著他親,一不。
腦海裡如同相冊翻頁,一頁一頁地浮現這個小姑娘的過往。
李青麟說,一稚的翎羽,在夜晚中帶著倉惶的。是爲夜翎。
初見之時黑寡言,瘦小纖弱,如同一個三無小刺客,被桃木劍自尋妖,嚇得抱頭蹲防。
畫面一翻,就是一個滿地爬的小姑娘,纏著自己講故事。
被劈得傷痕累累,舉著一個被劈焦炭的木雕小猴,說:“一直聽你的故事,沒什麼好東西給你。”
裂谷,小孩著腳丫追著一隻布老鼠:“我的!”
妖城,趴在剪了兩個的地毯上,如同一坨廢。
南海,在自己背上輕輕扭,呵氣如蘭:“哥哥……”
那把自己掛在樹上,綁得如同一個蠶繭的憨憨:“小蚌說哥哥喜歡這個樣子。”
最後化爲風雪之中黑鱗甲,森然跡順著指尖低落,在雪中濺起了一路繁花。沖天的殺機蔓延,天際有妖神法相浮現,冷酷且妖異。
秦弈有些恍惚,若說再回頭,這是不是其中一項?
自己赴裂谷之時,原本想尋覓的,曾經錯失的風景。
那是一直在邊,只是始終匆匆錯過的東西。
是世事倥傯,無心追尋,也有自己下意識的逃避。
什麼兄妹啊……
自欺欺人到如今。
脣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秦弈醒過神來,已被夜翎輕輕推開。
“你……”
夜翎輕輕著他淌的脣,眼波迷離:“秦弈,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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