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秦弈到了幽皇宗,拜會皇。
皇嫡傳、幽皇玉真人親自出迎。
與當初墓裡的黑道人首,完全一模一樣。
不過秦弈知道,後世那個一字胡的轉世玉真人見到自己是真不認識,因爲後世的他並沒有繼承甦醒前世,而是靠自己修行到了無相,他的法門是森羅萬象,已經不是幽皇之道了。
最多就是會記起一些緣法,而且只屬於冥冥有,比如看見輕影會覺得與這個小姑娘可能有些因果未盡,因此收爲徒弟,不是真想起了多記憶。
所以未來玉真人見到自己那種初識反應,那是真的,可不像老徐書仙這幫貨,全他媽裝的。
事實證明,即使在號稱無相多如狗的遠古,無相還是很值錢。
起碼二柱子白澤他們都沒無相。
這一世的玉真人同樣苦求長生法而未得,至今還只是乾元圓滿,他對無相是真羨慕也真尊重。
以至於出門相迎。
“道友大駕臨,有失遠迎。”玉真人很是客氣地帶著秦弈並肩往裡走:“道友高姓大名?人族竟多了個無相,倒是面生。”
秦弈乾咳兩聲:“魏昆。”
“原來是魏道友……不知往日在何修行?”
“……算是人皇的力量。如今陛下隕落,我們無所事事了。”
“原來如此。”玉真人也不深究,笑著帶秦弈進客廳:“神馬上就回來,道友可在客廳稍待。”
“幽皇客氣了。”秦弈道:“說來在下不過一介無名之輩,來此求見神問道,何須幽皇親自出迎?”
“我這幽皇稱呼,金而已。”玉真人笑道:“其實是神故意在膈應冥河,不然也不會喊這稱呼。認真說來,我也就是一個普通宗門的大管事,迎接一位無相也是理所當然。”
秦弈啞然失笑。說來玉真人對自己看得還是很明白的,不作威福,只不過稍微有些諂。
彷彿看出秦弈的想法,玉真人招呼秦弈了座,自己陪坐一旁,嘆氣道:“道友已經過了天人之坎,想必忘了當年苦求的艱難。我的壽也沒有多久了,又如何不羨慕?”
秦弈道:“閣下掌幽冥,近六道,尋求轉世再來便是。”
“我已經開始準備了,但心知肚明,來世也難。”玉真人嘆道:“衆妙之門未崩之前,是修行最好的時代,我尚且限於資質,無法超。如今門都毀了,再來一世也不知如何……”
秦弈笑了笑:“但能夠自己尋求轉世,好歹也算把生命延續下去了不是嗎?另一種意義的長生。”
玉真人笑道:“正是此理,我們幽皇宗諸人研究一世,大半也是爲此。”
秦弈面上在笑,心中卻在嘆氣。
皇恐怕也蛋疼吧,這些人其實不是與道合的,還是爲己稻粱謀。但也正是利用了這些人的長生執念來研究迴,各取所需而已。
所以自己不願做什麼幽皇,只是個太上皇,只顧著六道盤之事以及與冥河撕,別的事一概不管吧。
但世事真的很諷刺。
如今的玉真人一肚子求長生、求生命延續、求轉世……
但轉世後的他本不理前世訴求,連覺醒直達乾元圓滿的都拒絕,自己另闢道途,反而證了無相。
是無相了,可算不算前世的願實現?其實已經跟他沒有一文銅板的關係了。
證道的是萬象森羅之主,不是幽皇。他的軀恐怕都被轉世那位拿去煉傀用了……生命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終結了。
說話間,有侍進門端上了靈茶。
芳香盈滿屋中,也不知是人香還是茶香。秦弈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看見了孟輕影。
當然不是孟輕影,顯然是鸑鷟變的,化形就長這樣……還故意把氣息藏了騰雲級的侍。
聯繫到剛纔和冥河撕說的“說得我沒人形似的”,就明白了……是想試試這個能上一條河的男人看見的貌會如何呢。
怪不得你和瑤能尿到一壺,這心態如出一轍,很像嘛。
還是說大部分人在撕的時候都一個樣?
不過這時候的鸑鷟化形的小侍輕影,好好玩誒……真的跟做夢一般。
秦弈眨著眼睛,再度流出了看老婆的眼神。
鸑鷟:“……”
果然就是個變態吧,看見個的都當老婆,冥河你得意個啥呢?
玉真人的神也古怪起來,這如同看著自家老婆在調皮時的溫笑意是怎麼回事兒,連我們神都敢覬覦你到底長了幾個膽啊……這個魏道友可真是個狠人啊!
卻聽鸑鷟弱弱道:“宗主,長老們有事請宗主商議。”
玉真人聞絃歌知雅意,捋須起:“魏道友且安坐,本座去去就來。那個……小啊,你招呼一下客人。”
說完一溜煙跑了,心中暗道這個魏昆要是以爲孤男寡、小侍弱,大發什麼的,估計今晚你就可以去實驗室被解剖了,保重。
“砰”,殿門關上了,裡面剩下坐在客座的秦弈,和一個奉茶的怯怯小侍。
秦弈端著茶杯,歪頭看,越看越好玩,說真的差點沒忍住抱一下,可心知肚明那會死。
鸑鷟怯怯道:“先、先生……我們認識?”
秦弈笑道:“是啊,上輩子認識。”
鸑鷟眼裡有了些異。
上輩子認識……
誕生之初,約見過的……彷彿在魂海深共鳴的,真的是這張臉嗎?
曾以爲那是創世之父神……
瑤委託軀的時候,它就考慮是不是用這張臉了,開天闢地的源初之貌,才堪匹配天帝人皇的因子結合,對吧?還曾想過,會不會創世之是,本就偏頗,所以人族雙秀俱爲,也是天道的自我修正。
若是如此,這張臉,倒是與天道暗合。
只不過記憶太過模糊,無法明晰,導致現在那個軀的臉還沒。
如今看著這個男人,真是越看越悉,彷彿有很多記憶從魂海里閃過,卻記不分明……就如同早年悟道之時,捕捉大道法則,卻一時捉不住一樣,非常接近的。
有點想去找燭龍,看看燭龍是否也有這種。
此時口中還是怯怯道:“先生說笑了,神說了,我、我沒有上輩子。”
你個演員。
秦弈笑道:“誰知道呢?哪個是前世,哪個是今生。”
這話倒也有些意味……對他的時間順序而言,孟輕影在前,此時這個小丫頭在後。
誰是前世,誰是今生?
鸑鷟想的顯然和他不是一個頻道,口中卻故意道:“難道先生的前世,和我有緣?”
秦弈眨眨眼:“你那時候說啊,你什麼都是我給的。”
鸑鷟心中咯噔一跳。
其實秦弈只不過在調戲,見有些變了的臉,暗道不能調戲過了火,這位可是真鸑鷟。他立馬轉移話題,笑道:“玩笑玩笑。話說小姑娘,你在這森森的幽冥修行,不彆扭嗎?”
鸑鷟做小姑娘握拳狀:“因爲神的想法很好啊,使六道迴有序起來,纔可以不要像現在這樣,滿地鬼異,看了都嚇人。”
秦弈笑了。
鸑鷟小心翼翼地問:“先生爲何發笑?難道對六道之序並不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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