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的狂暴是很要命的。

金烏傀的破綻再大，它也是個無相圓滿，在孟輕影傷勢嚴重的時候，與明河真的不一定搞得過。一旦金烏豁出去，孟輕影傷勢還加重了。

而秦弈並無法分心去對付。

但此刻它就不需要對付。

它自己的鯤鵬之意，不僅不聽使喚，還試圖它。

眼可見的金烏軀不斷膨脹、膨脹，如同一個大氣球迅速鼓脹，越來越像一個巨大的黑暗太，但所有人都看得出，它充盈了恐怖的能量，隨時可能將它炸灰燼。

鯤鵬之意，無限廣大，它不需要戰鬥，靠撐都能撐死這個妄圖吞噬它的傀。

混沌也不知道怎麼阻止這樣的變故。

他是得到金烏後，用萬象森羅的傀祭煉，連帶鯤鵬之意都是他“餵養”進去的。其實原本屬於一種試驗質……因爲他自己吞噬鯤鵬之意有難度，畢竟人之無相與妖之開天，不同種加上層次還越一級，本格格不，他實在是融不了。

於是藉著金烏有一定程度的相近，用金烏來融。

若是金烏能徹底融合圓滿，將來他就可以用萬象森羅的傀合一之法，把金烏一起融合到自己上，同時獲取兩者的能量與法則。

但金烏與鯤鵬始終無法完融合，他也遲遲不能進行最後一步。

倒也沒關係，好歹也是個無相圓滿的傀儡，作爲打手還是非常合格的。

可今天終於不合格了。

從在刀獄撞上羽裳開始，就是病，先被流蘇剖判差點生生剝離，好不容易被他親自出手冒著吃流蘇一擊的危險救回來，還沒耀武揚威幾下呢，北冥就開始咆哮，鯤鵬之意徹底暴走。

這回不用任何人打它，它自己都要炸，而混沌卻完全沒有阻止的辦法。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同樣，這個地方不是你的，也就不是你的。

混沌發現不止是金烏出了問題，他自己也要出問題了，問題就出在剛剛吞噬的悲願惡念上。

他吞噬悲願惡念，爲的是合忘川。忘川是悲願的，幾乎可以算作是悲願惡念的“軀”，他吞了悲願惡念，就等於吞了幽冥之本、忘川之源、迴之意。

這可不是鯤鵬那種排斥，而是與他魔相合的東西，可以融合無間。而這種一界之意絕對是太清的好助力，如果還能順便把皇與冥河都吞了就更完了，幾乎可以確定太清可證。

這就是他做這麼一系列安排的本原因。

但現在，忘川開始崩潰。

有恐怖的氣，從四面八方而來，要將這本不屬於北冥的地帶出北冥。

他吞了悲願惡念本來就沒消化完全，剛纔還被悲願惡念的發衝開了混沌腹心，孟輕影就是靠這個逃出來的，現在也一樣，忘川到排也同時帶了悲願惡念的殘留，要被“”出去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若是全盛時，他當然有辦法與北冥爭奪一下，甚至北冥之怒也拿他沒轍。但他現在不是全盛啊……秦弈流蘇混合雙打，一個從扎出來，把他軀恣意破壞；一個混沌之意洶涌衝擊，衝得他的道則都開始潰散。

多重圍攻，他如何頂得住？

混沌沒有面目的臉上，睜開了兩條隙，彷彿眼睛。眼裡出了極度狠兇戾的芒：“我得不到忘川，你們也得不到！”

隨著話音，兩同時生變。

金烏沒等被鯤鵬撐，它自己就開始自了。

萬象森羅的傀儡自之，這種級別的傀儡炸，說是毀天滅地一點都不誇張。

而與此同時，混沌剝離出剛剛吞噬的迴惡念與忘川之意，了一團小黑球的模樣，也要自。

他是打算把忘川都毀了，徹底消失不存。

這雙管齊下，秦弈這羣人必定要傷亡慘重，他不說能不能反敗爲勝，至不濟也可以趁遁逃。

可他卻發現，預想中的兩場炸本沒有降臨。

孟輕影手輕金烏軀，低聲道：“你又忘了，萬象森羅之，纔是我的老本行？”

驅使傀儡自，首要條件是切斷自己與傀儡之間的靈魂聯繫，不然傀儡自要傷了自己。別人不知這一線，孟輕影豈能不知？

趁著靈魂切斷的一剎那間，強勢足，建立起自己和金烏傀的聯繫。

等於混沌把金烏傀送給了孟輕影……本炸不開。

混沌：“？？？”

而明河已經出現在他後，素手同樣輕按他剛剛排出來的黑球：“忘川是幽冥之本，想毀忘川，你不夠資格。”

黑球靜止，烏溜溜地轉幾圈，彷彿找到了母親的懷抱，歡呼雀躍。

秦弈咧一笑：“完事了，那你就死吧！”

一道華在混沌閃現，那是次元裂的。

是流蘇在他軀部，斬開了次元壁。

這是絕殺！

本不可能有人能抵抗的，真一刀兩斷！

哪怕是太清在此，都不可能扛。

混沌顯然也不可能扛。

一驚天地的慘傳來，混沌一分爲二。一半是混沌，一半卻是之前出現過的灰人影。

這人類惡念和混沌被徹底斬開，他連這數萬年來融合吞噬的東西，都全部被割裂。

“不！”灰人影傳來聲嘶力竭的嘶吼，急速遁逃：“你們壞我太清之途，我與你們不死不……”

話音未落，流蘇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一棒子砸了下去：“廢話真多。”

空間，只要流蘇能發揮，誰也不可能逃離它的掌控。

他最怕流蘇，果然不是沒有理由……和別人打輸了，總跑得掉，和流蘇打，輸了你都沒逃。

可就在流蘇一棒子砸在他腦門上的同時，空中也亮起了另一道華：“北冥魔意洶涌，原來是這魔頭逃出了封印？”

封印之芒大盛。

流蘇這一棒子居然打在了真空，因爲灰人影已經被封印進了一個瓶子裡，這一棒子著瓶子邊緣砸了過去，只差毫釐。

誰瞎手？

流蘇瞇著眼睛，擡頭而。

秦弈也豁然擡頭，卻見一個鶴髮的老道士在空中悵然嘆息：“貧道當初封印此獠，卻沒能盡全功。蒙諸位相助，總算可以徹底封住。”

明河行禮：“掌門師伯。”

鶴悼真人，神州第一人。

早不出來晚不出來，你這時候出來，港劇的警察嗎？

給明河面子，秦弈罵孃的話生生憋在里沒罵出來，只是淡淡道：“我們都能滅殺它了，真人這封印還有意義嗎？”

“除不了的，他是無相圓滿，不死不滅。你們即使能殺，也一定會有執或恨殘留，如同當初本該隕落的金烏一樣，若是不管不顧，早晚有天重新作惡。”

秦弈看看流蘇，流蘇點了點頭。

鶴悼又道：“若幽冥仍在，可以送他的靈魂接判決、洗淨迴，但幽冥此時不在，想要除，只有徹底封印，才能讓他永不出世。”

秦弈看看邊半截蠕的混沌軀……可以理解，無相圓滿，確實已經不滅了。像狗子那樣，也是隻能被封印，不可能徹底消失。不止是那個灰人，連帶這半個混沌，也只能封印起來。

若是幽冥完整，六道仍在，可以嘗試洗淨審判，投無邊地獄裡永世折磨。可幽冥不在，還真的只能封印。

鶴悼說的句句是實。

只不過，爲什麼覺哪裡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