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難得的認真說道:“小妞,你笑夠了麼?這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你現在的份是一名綁匪,希你明白這一點,所以你并沒有什麼值得我取信的地方。人我反正已經給你帶來了,我要的人你如敢不給我,后果會很嚴重,知道麼?”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閻王之不為所,反而略有嘲諷之意,道:“你是不是又想刮花我的臉?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以為能嚇到我麼?”
“看來上次給的教訓還不夠,小妞,你的這服實在礙眼,我決定將它,看你還怎麼笑!”李修話音一落,形未,手臂一探:“吸盤手!”
一旋風憑空出現,閻王之吃驚地發現,竟然難以自主,只一下,就將落李修的手中,這讓花容失,知道自己和李修的差距,實在太遠,再也顧不得形象,嚇得尖道:“老不死的,我若死了,你豈能活?還不快快救我!”
“誰也救你不得,小妞你的服我定了!”李修運轉真氣,加大力度,突然一道罡風從天而降,一擊將旋風劈為兩半,同時一道影落下,抓住閻王之的肩膀,提飛縱,轉眼就消失在夜之中。
“想走沒那麼容易!”李修吐氣收掌,這邊給江家年的療傷通脈已經完工,只要他勤加修煉,假以時日,自有一番就,既然閻王之存心耍賴,此子的份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李修對其只是道了一句“好自為之”,便不再理會,火速朝閻王之追去。
“大俠慢行,山中多有蠹瘴,大俠你這一走,我必死無疑,難道你當真忍心見我又魔手麼?”江家年經過李修的救治,傷雖未愈,但命已無大礙,早已清醒,適才他親耳聽見李修和閻王之的對話,心中大急,此時見李修果然舍棄自己,頓時悲從中來,極有不甘,大聲呼。
“朋友,你已擁有了逃離此地的力,我不管你姓不姓江,須知人各有命,敗在天,路在腳下,如何踏出荊棘,就要靠你的智慧了,我們山高水長,但愿后會有期!”李修留下此言,再不關注江家年,全心追拿閻王之,虎子可還在手中呢。
江家年愣在當場,他著四方濃濃的夜,過了良久,他心中恍然:“我從小就習慣了富足的生活,倘若早知今日,我必遍請明師,傳我絕技,這人如此年輕,舉手之間就能救我一命,煉就了一高深的本領,原來這才是安生立命之本。”想到這里,他面堅毅,并沒有轉尋路下山,而是隨李修的方向,繼續深往生嶺。
夜更深,茫茫的山嶺,漆黑的山巒,昏暗的月。
酒勁略微散去,虎子并沒有恢復力,他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辰,也不知道這是在何,他掙扎著爬起床來,頭還很昏眩,他坐在床沿上,使勁地甩了幾下腦袋,虎子明白,自己被人灌了迷藥,不但頭暈目眩,而且提不上氣,渾無力。如此過了片刻,虎子強打神,起勉強走了幾步,腳步踉蹌無力,他趴在窗前,觀察起外面來。窗戶雖閉,但窗紙早已剝離落,只見冷清的屋檐下,掛著一盞紙燈,燈下站著一個穿黑袍的中年,他在此已站了多久?虎子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人很強,如山岳一般強大。這時候虎子猛地回想起自己明明是在吾峰的診所里,聽到后有靜,但還沒等他回過頭去,便失去了知覺,什麼都不知道了,他又想起李修曾打發自己下山,讓自己獨自離開吾峰,后來虎子遇到強敵,幸得藏經閣的張魯直搭救,又將他帶回了吾峰,本以為從此可以跟隨在李修邊,可是想到這里,虎子心頭頓時涼了半截,他心中明白,自己修行淺薄,萬萬沒有機會接這些高人,更談不上得罪,他腦海里頓時浮現起兩個字,累贅,一定是別人想要對付李哥,所以才將自己擄走,好讓李哥心有牽掛,這不是累贅還能是什麼?他只怪自己太不懂事,當初沒有聽從李修的話。
心中傷,又擔心李修的安危,虎子心慌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回過了神來,目所及,卻是看到了窗外的破落小院,似曾相識。
“嘶……這是……”虎子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強打起神,那圍破舊柵欄里,似乎圈養著幾只瘦羊,那棵歪脖子樹下,好像還栓著一頭老黃牛,現在瘦羊和老黃牛雖然已經看不見,但虎子還歷歷在目,還有那兩塊石磨,已磨損得不能磨豆了,幸好還能用來磨斧子,所以并沒有被丟棄……
“這是我三嬸家……”虎子看到這里,終于知道這是何,離開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已有好幾年,一切雖說都還悉,但他也很難在這樣的境中第一時間認出來,這下,一不妙的覺直沖腦頂,他差點哭出聲來,自己雙親去世后,全靠三嬸和村里的一些老人的接濟,否則虎子早就寒迫而死。
“你都已經看清了麼?”燈下的黑袍中年仿佛背后長了眼睛,這時候淡淡說道:“小子,人這一輩子能自主選擇的事并不多,而你選擇跟錯了人,代價可能會有點大。”
虎子梗咽怒喝道:“你是誰?你到底對我三嬸他們做了什麼?”
黑袍中年道:“也沒什麼,全村兩百多口人,都因你做了鬼而已。”
“啊!”虎子大哭道:“你這魔鬼,你這天殺的混蛋,他們都是無辜的,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日后我必殺你!”
黑袍中年道:“是麼?你想死哪有那麼容易,我不過是在等一個人,等他來了,你就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我的腳下,你會生不如死,慢慢的你會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虎子滿臉驚恐,淚已不爭氣地流下。
這時夜中一個人淡淡說道:“是麼?”
黑袍中年道:“你終于來了。”
夜中的人道:“他做錯了什麼?你竟用這種法子來對付他?”
黑袍中年道:“他的錯是因為你做錯了,一天是吾峰的人,一輩子就是吾峰的人,死了還是吾峰的鬼,這是宿命,你們想離開吾峰容易,畢竟兩條生在你們自己的上,我卻不得不按規矩來辦事。”
夜中的人道:“原來你掌吾峰刑罰,農太黎是你什麼人?”
黑袍中年并不回答,道:“你的刀已在手里,還是用它來說話吧。”
夜中的人道:“我的刀從不殺無名之輩,說出你的姓名。”
黑袍中年只沉聲笑了幾聲,藏在黑袍中的雙手輕微地抖著,這是他在調節自的機能和節奏,控制丹和提升神力,這就是他的回答,能手,絕不口。但偏偏在這時候,一個披大氅的子也從夜中走進了破落小院,手里搖著一把折扇,道:“這回只怕你就錯了。”
夜中的人問道:“我錯了?”
搖折扇的子道:“無論是誰,本不可能問出他的姓名,久而久之,我想連他自己恐怕也快忘記了自己的名字,據說凡是聽他親口報出姓名的人,全部都死了。”
夜中的人又問道:“你也不知道他是誰?”
搖折扇的子道:“我是用不著問的,這北冥海三十六島,我若想知道一個人的名字,不用問也自然知道。”
夜中的人笑了笑,道:“呵,你就別賣關子了,是你把我引此地,認得他也不足為奇吧。”
這兩個人,自然就是李修和閻王之。
閻王之道:“那是當然,其實你既然住在吾峰,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誰呢?他可是吾峰近百年來的風云人。”
“呵。”李修頗為無奈地苦笑一聲道:“一個人若以誠心待別人,而別人總是防備著他,那麼恐怕無論他在那個地方呆多久,想必也很難知道別人不想讓他知道的事。”
“你總算有了自知之明,看來,人還是要學會謙虛一些才對。”閻王之笑道:“他可是個大人,你可不要小瞧了,乃是吾峰上一代的大長老,為了中興吾峰所作的貢獻絕對不在吾道子之下,殺人無數,地位更遠在當今掌門人吾喪之上,你所見的吾峰五個執事長老,包括那個大長老吾古都,都是他一手栽培和提拔,三十年前才退居幕后,一直在西北峰悟道崖的千機里閉關,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直到上個月,才破關而出,去不樂國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李修頷首道:“原來是這樣,如果我猜的不錯,你說的這件了不起的大事,是不是去洗了白馬湖的江家?”
閻王之瞥了李修一眼,道:“看來你的消息也很靈通,那江家老祖江不匪絕不是好對付的角,且后臺很,尋常修仙宗門,本不敢捋須,連當今皇室也給其三分薄面,不料在七月初七夜里,江不匪在書房中失去首級,一夜之間,江家慘遭滅門,各三十六家分號均不得幸免,此事在不樂國中掀起的躁,絕非你所能想象。”
這二人當著別人的面,說話居然旁若無人,還堂而皇之地探討起人家如何作案來,就連虎子看到這一幕,連悲傷都暫且忘記了,忍不住一陣神往,這才是李哥!
黑袍中年藏在黑袍中的雙臂抖得越發厲害,他已將能、丹和神力提升到最強狀態,此時終于冷冷說道:“你們說夠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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